正魔兩道弟子,原本競價正激烈,聽到這聲音時,不由朝著天字九號房看了看,眼底盡是忌憚之色。
“奶奶的,這根攪屎棍又攪和進來了。”
“這個“江天賜”別的本事沒有,搗亂的本事倒是一流的。”
“而且,此人十分囂張,幾次三番辱罵我魔道中人,當真以為我等是軟柿子不成?”
見此,一眾魔道強者心中氣憤至極,隻是加價是不可能加價的,之前的教訓還少麼?
一柄上品玄器封靈劍,為何能拍出十萬天價?絕品玄器天火尨牛鎧又為何以二十五萬天價拍出?
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都不是!
這全都是因為一個人,那便是“江天賜”!這貨,實在太能搗亂了。
“這家夥從來都隻是自己叫囂,卻從來不買,依我看,此次也是如此,想要一次來消耗我等的財力,如此以來,隻怕最後爭奪密令之時,我等會失去優勢啊。”
“不如,我等索性放棄這‘避毒珠’,這個江天賜不是叫的很凶麼,一口氣加價十萬,隻怕他是紙糊的老虎,空有其勢,不見得有這麼多精元丹。”
“不錯,胡亂喊價,那是拍賣會的大忌,這小子必然會吃不了兜著走,倘若我等魔道眾人不加價,隻怕那些正道弟子也會停止加價,坑死他!”
“對,讓他自食苦果!”
“即便他能夠買得起此物又如何,這家夥此次得罪了不少人,到最後隻怕難以活命,我等隻需盯緊他,找個機會,將他給殺了,自然能夠得到他的東西……”
一眾魔道眾人這般商議之下,就此選擇沉默,不再加價。
見此情況,那些正道中人也是十分默契,紛紛閉口不言。
一口氣加價十萬啊,囂張的魔道眾人,都被震住了,著實解氣。
“既然魔道都放棄了,那此物便是屬於正道之物,大家同為正道弟子,誰得到,也是一樣的!”
“就是,我等也隻能忍痛割愛了!”鬥戰神宗中的弟子戲謔道。
雪月神宮的人也道:“天下正道本一家,我雪月神宮是不會內鬥的。”
這些都是之前牧龍的話,在這個時候被抬出來,這兩宗的意思,顯而易見。
天字十三號房中,劍飄零本想著猛抬一手,好好坑牧龍一次,報之前的一箭之仇,但又怕自己加價,反倒是成了雪中送炭,因此隻是冷笑道:“江師弟,好氣魄,即使如此,我也隻能忍痛割愛,待師弟你得到此物,日後遇見,讓我摸一摸即可。”
很明顯,這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
牧龍見到這個結果,心中雖然十分歡喜,但是戲還是要演下去,免得讓人看出他是真的想要這東西,臨時抬一手,壞了他的好事。
“別啊,我是為了震懾魔道的宵小之輩才這般說的,你們不能撒手不管啊!”
“我等同為名門正派,難道不該互幫互助,互敬互愛麼?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南宮師兄,我覺得這避毒珠與你緣分匪淺,不如我們合作買下此物,我出五萬,你出二十五萬?”牧龍說道。
地字三十六號房中,南宮夜聽到這話,險些摔了個大跟頭。
“你大爺,這種話,竟然也能說得出口?老子要是真能出二十五萬,也就不缺那五萬了,精元丹,是要留著爭奪密令的,這種緣分,我交不起!”南宮夜一陣腹誹。
“南宮師兄,看來這個江師弟真的遇到難處了,我們是不是……”有個弟子弱弱地問道。
“幫,拿什麼幫?三十萬精元丹,把我們幾個都賣了也換不來,密令不要了麼?”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敬這個江師弟是條有氣節的漢子,倘若他能躲過此劫,日後回宗,我們要對他好點,要經常請他喝茶,給他介紹美貌的道侶,至於這一次,就讓他好自為之吧……”
“唉,修煉之途,總是充滿許多艱難險阻,這或許就是上天對他的磨練吧……”南宮夜貓哭耗子假慈悲,還說的頭頭是道。
隻不過,對於牧龍請求合作的事,始終沉默,不作回答,這等態度,所有人都看得出。
天字十三號房中,牧龍見此,十分滿意,這樣一來,這場戲就演的十分逼真了。
“唉,看來自己人也靠不住啊,既然如此,我便是傾家蕩產,也要買下此物!”
“諸位道友,我江天賜能為正道所做之事,就隻有這些了,諸位好自為之吧!”說著,又是一陣悲涼的歎息,給人一種十分落魄的感覺。
殊不知,天字九號房中,牧龍一邊說著,還翹著二郎腿,讓彩衣幫他剝了個蜜桔。
如此一來,朱睛冰蟾內丹,算是塵埃落定,落入牧龍的囊中。
喬珞璃對此,並不擔心,在場所有人,恐怕沒人比她更了解牧龍了,他像是那種會吃虧的人麼?
退一萬步講,即便牧龍真的沒有足夠的精元丹,那又如何,反正都是自己人。
隨後,朱睛冰蟾的內丹,被送入天字九號房中,但卻並不著急結賬。
當然,牧龍也並不是那種會吃軟飯的人,即便他與喬珞璃十分親密,但一碼歸一碼,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他將那朱睛冰蟾的內丹放在手中,仔細端詳一番,暗自點頭,顯然是十分滿意。
這東西如同成年人的拳頭那般大小,通體潔白,宛如雪雕玉砌一般,瑩瑩泛光。
拿在手中時,牧龍甚至能夠感受到其中那種精純磅礴的精氣,若是吞噬吸收,隻怕效果要遠勝三十萬顆精元丹。
隨後,他將這東西收起來,等拍賣會結束之後,一同結算。
很快,第四樣寶物出場了。
在禁製打開的瞬間,便覺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散入全場,隻是聞一聞,便覺五髒六腑之中,彌漫芬芳,蕩氣回腸。
隻見那玉晶瓶內,盛裝著清澈的酒漿,散發陣陣靈光,一看便不是凡物,若非喬珞璃瞬間將之封起來,隻怕單單是聞到這股酒氣,就足以讓許多修為低微之人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