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聞牧寒雲這麼說,冷無涯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血煞門的弟子,也個個神色不屑:“區區蛻凡境,也敢揚言對戰大師兄,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顯然,他們都知曉冷無涯的恐怖。
“開始!”孟南天宣布道。
下一刻,冷無涯忽然出手。
他的雙指並攏,指尖真元瞬間爆發。
那是一道犀利至極的劍光,隻是一瞬,便將牧寒雲的喉嚨洞穿。
見血封喉!
在冷無涯手中,堂堂蛻凡境強者,竟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
嘭!
牧寒雲雙目瞪得滾圓,死死盯著眼前。
他的喉嚨,已然變成血窟窿,隨後,眼神迅速渙散,屍體直挺挺的倒地。
“雲兒……”牧家席位上,四長老盯著擂台上的一幕,呲眼欲裂,渾身爆發出一陣恐怖的氣勢。
與此同時,整個牧家都怒了。
選拔規定,不可惡意傷人性命。
與此同時,高坐上,淩天劍宗的使者劍十三,忽然站起身來,他的目光明滅如炬,緊緊盯著擂台上的那一道身影,足足過了數個呼吸,才緩緩道:“真元化劍,竟然是先天劍骨!”
此言一出,滿城皆震。
“先天劍骨,竟然是先天劍骨!”
連同另外兩宗使者,蕭若狂與樓聽雪,也是神色一驚,天生的修劍體質!
相傳淩天劍宗的開山祖師,便是此等體質,煉成先天五行大劍氣,所向無敵,一己之力,開辟淩天劍宗的萬載基業。
“四位太上長老的遺言,果然玄妙,這小小寒江城,竟有先天劍骨,莫非,這冷無涯,便是屬於淩天劍宗的那一頭龍!”
樓聽雪與蕭若狂相視一眼,他們似乎明悟一般,選擇對方才有冷無涯出手殺人之事,視而不見。
或許隻有他們四人知道,此次的寒江城選拔,事關重大。
若非如此,又豈會讓他們四人前來?而且大離皇朝,地大物博,這等機會,又怎會輕易輪到小小寒江城?
此次選拔,牽扯到四大宗門的核心機密。
四大宗門自從建立以來,便各自流傳著一卷《開宗密卷》,上麵有一條預言,關於宗門大劫。
每隔千年,四大宗門的太上長老聯手,在秘境天機洞中推演天機,預算關於大劫之事。
前不久,便是又一次千年之期。
但這一次,四大宗門的太上長老,遭受前所未有的反噬。
他們似乎推演到極為恐怖的東西,以至於,神色之中充滿驚恐。
而且,似乎有一種禁忌的力量,在阻止他們泄露天機,最終,四位太上長老隻留下四句遺言,便盡數隕落。
“亂世死劫命難改,天衍四九人遁一,寒江之龍入局來,或有造化逆浮生!”
一旁,趙綾丹纖手輕撫靈兔,目中靈光閃爍,心中默念這四句遺言。
“寒江之龍,真的是寒江城中的天才麼?”她也望著下方的冷無涯,一雙慧眼似乎看透了一切。
四位太上長老隕落之後,四宗高層便紛紛參悟這四句遺言的含義。
他們認為,遺言的意思是,亂世將至,《開宗密卷》中預言的生死大劫將至,此乃天命注定,無法更改。
但所謂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四九雖是天數,更是定數,但萬事萬物沒有絕對。
在這天數之下,尚有一線生機,也就是遁去的“一”,這關鍵便是能否找到“寒江之龍”。
何為“寒江之龍”?寒江不過是一條小江,其中當然不可能有真正的龍。
但自古以來,有“天才如龍,潛於河澤,一飛衝天”之說。
故而,宗門高層認為,這遺言的“寒江之龍”,便是寒江城中的天才,若是能找到,便有可能化解生死劫難。
因此,尋找“寒江之龍”,便是寒江城選拔的目的。
“如此說來,這冷無涯,便是屬於淩天劍宗的‘寒江之龍’麼?我逍遙神宗的‘寒江之龍’,又會是誰?”
因而,冷無涯殺人,趙綾丹並沒動神色。
她知曉,這冷無涯顯露先天劍骨的那一刻起,劍十三便會竭盡全力庇護他。
不過,其他人怎麼會知曉這四位使者心中所想呢?
連城主孟南天也沒想到,這冷無涯會出手殺人,他原本以為,冷無涯隻會出手,將其打殘,頂多廢掉。
因此,這一幕孟南天不知如何是好,隻是立在一旁。
這時,冷無涯頓時故作一臉詫異道:“想不到,我還未用力,他便死了。”
“城主大人,四位上使明鑒,這可不怪弟子,我原本以為,這牧寒雲即便再弱,也好歹是蛻凡境強者,該有一戰之力才是……”
聞言,牧家眾人簡直怒火噴湧,這便是砍人一刀,還往傷口上撒鹽,當真可恨至極!
但畢竟有四位使者在,因此牧家人在等這些使者給自己一個解釋。
豈料這時,劍十三冷笑道:“廢物,不值得憐憫,此事,皆因牧寒雲自不量力,錯不在冷無涯!”
此話分明是故意偏袒冷無涯,但使者開口,相當於蓋棺定論!
“你……”
牧青穹一怒,瞬間拍案而起,他是牧家少主,同為靈紋境強者,未必就怕了那劍十三。
“爹!”
見此,牧龍使了個臉色,示意牧青穹不要衝動,牧九淵也在一旁勸阻,隻是他的麵色十分陰沉。
另一旁,血煞門的人見到有上使袒護冷無涯,頓時愈發得意。
城主孟南天,向來都會見風使舵,見此,連忙宣布道:“由於牧寒雲並未選擇認輸,因此這是一個意外,冷無涯並未犯規!”
“這一戰,血煞門,冷無涯獲勝!”
聞言,冷無涯徹底肆無忌憚,當著全城人的麵,踩著牧寒雲的屍體,一臉挑釁道:“當年,你牧家斬殺我血煞門長老,那人便是我父親,我隱忍了四年,今日,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我冷無涯,將會是所有牧家弟子的噩夢,我勸你們牧家,還是識相些,當個孬種,退出這次選拔吧。”
“這是屬於強者的擂台,廢物隻配成為屍體,替強者擦拭這擂台上的灰塵!”
冷無涯說著,一腳將牧寒雲的屍體踢開,隨後大搖大擺下來。
而此刻,牧龍已然雙拳緊握,凝視著血煞門的人,眼中殺機瘋狂醞釀。
四年前,血煞門的那位長老,仗著實力高強,奸殺了一名牧家女弟子,殺人償命,死在牧青穹手中,那是死有餘辜。
然而如今,近幾年,血煞門趁牧家沒落,時常欺壓也就罷了,如今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血煞門,走著瞧!”牧龍的低沉的聲音,森冷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