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一愣,“他沒說溧陽城巡撫姓黃啊?”
她是扭頭看一眼吳越,想看看他們有沒有聽到。
明明黑衣人隻是提到那個惡霸是姓黃,何時提到巡撫也姓黃的?
吳越點頭,黑衣人從頭到尾都沒說巡撫的事。
白晨軒跟陳方圓、江庭豪他們三個對視一眼,頗無奈,是他們過於聰明,還是他們對旁人期待過高?
“白瑤姑姑,你們到溧陽城的時候,沒人告訴你們,溧陽的巡撫姓黃嗎?”陳方圓好奇的問道。
“沒有。”
她隻是出來找顧傾之,又不關心哪個巡撫姓什麼。
“哎。”
難怪。
陳方圓歎口氣,他們來之前都打探好,萬事做好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不過是同姓而已,又不能證明,人家巡撫跟惡霸有關係。”白瑤依舊是不解。
“等等,這個我回答。”
江庭豪攔住陳方圓,得意的挺著小胸脯,“白瑤姑姑,你想啊,這個黃惡霸能公然在溧陽城內橫行霸道,欺男霸女,還能平安無事,足以證明他背後有人撐腰。”
白瑤點頭,有些道理。
“而且,我們早就打聽清楚,這位黃巡撫有個弟弟,就叫黃正多。”
他身後的暗衛可是給他長臉,幫他打聽很多的事。
“豈有此理,縱弟行凶,我一定讓修然哥好好懲治一番。”白瑤氣不過。
“四姑不急,還有一件事,我們也要去確認。”白晨軒安撫道。
“還有什麼事?”
“還未確定,等有結果,一定告訴四姑。”
白瑤疑惑的看著他,怎麼感覺有種大事要發生的樣子。
“四姑,我困了。”白晨軒臉上帶著倦色,看著白瑤。
“行,你們睡吧。”白瑤領著吳越跟顧二他們出去。
等門關上,江庭豪興奮的把頭伸到白晨軒麵前,剛要說什麼,就被白晨軒把嘴捂住。
陳方圓了然的轉個身,走到門口。
吱呀一聲,門打開。
門口站著三個人尷尬的四處亂瞧。
原本打算偷聽一番的,結果抓個正著。
“白瑤姑姑還有事嗎?”陳方圓無辜的眨巴眼,他本來長的就是一副乖順的模樣,此時看著更純良。
“啊?”白瑤一時想不到借口,“啊,對,我就想提醒下你們,明天帶我們去看那個鄭小姐招親的事,我倒想看看那個惡霸會不會去。”
“好。”陳方圓乖巧的答道,看著門口依舊不肯離開的三人。
顧二看著吳越,隻要他走,他就跟著離開。
吳越是等著白瑤發話。
“好好休息吧。”白瑤妥協的轉身,她一個大人竟然搞不贏幾個孩子。
很是打擊她。
果然這群人精,還是交給修然哥他們管理更適合。
等著確認人真的都離開,三小隻圍著桌子坐下。
有件事他們的確瞞著白瑤,就是白日裏想要抓他們的那群人,據他們交代,那個叫花大娘的是個青樓老鴇,抓白晨軒他們,是有人喜好不一樣,想花大價錢找漂亮孩子。
白晨軒長相隨他爹,有多好看自不必說。
陳方圓也隨他爹,白白嫩嫩的模樣,用顧傾之的話形容,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小正太。
江庭豪雖然胖點,但是眼睛大大圓圓的,渾身軟乎乎,長相也討喜,一看他的臉,就想捏一把。
三個人走到街上,絕對的引人注目。
那個花大娘一見著他們,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她想找的漂亮孩子。
“你們還記不記得,抓我們的那幾個人,說到的一句話。”白晨軒問道。
陳方圓沒有急著回答,但是用笑意來表明他的態度。
“哪句?”江庭豪腦子裏使勁回想當時的場景。
“江庭豪,你再這麼笨下去,就不是香陵第一聰明人,而是第一笨蛋。”陳方圓不客氣的損他。
江庭豪不在意切一聲,“逗你們玩了,不就是有一個人恐嚇我們,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小心走不出溧陽城嘛。”
“你就關注這一點?”
白晨軒木然的問道,雖然沒有麵目表情,但是江庭豪感覺自己被鄙視。
頓時如同一隻貓咪炸毛,提高音量,“幹嘛都是我一個人說,一人說一點。”
白晨軒知道他那個性子,補充道,“在這話之前,還有一個人說一半,被人攔住。”
他當是瞧的仔細,那人似乎不怕被送官府,一聽要把他們送官查辦,眼神都是不屑的。
“雖然那人沒把話說全,但是不妨礙我們猜測,他說,花大娘身後可是站著黃……話雖沒說完,但對我們來說,應該不難猜。”陳方圓接著把剩下的話說完。
江庭豪別看總被白晨軒跟陳方圓懟,說他笨。
他怎麼可能笨,能把尚書堂那些天之驕子忽悠成為他的小弟,足以證明他的聰明。
隻是比起察言觀色的能力,他稍遜眼前的二位。
圓溜溜的大眼睛咕嚕嚕的一轉,肚子裏的壞水全湧上來。
“這樣吧,我們三個人的暗衛,留下兩個,剩下的全部出去幫我們做點事,嘿嘿。”他邊說邊壞壞的笑起來。
白晨軒跟陳方圓正有此意。
翌日。
整個溧陽城可是炸開鍋。
官兵封鎖整個城門,隻準進不準出。
官兵挨家挨戶的搜查。
白瑤被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不悅的出門去看,樓下有官兵模樣的人闖進來。
“這是怎麼呢?”吳越也是好奇的看著樓下。
白晨軒、江庭豪跟陳方圓三個穿戴整齊的在下麵吃飯,因為是三個孩子,那些官兵沒有太過關注他們。
白瑤拉住旁邊的一個人問道:“出什麼事?”
“不知道。”說話的人也是懵懵懂懂。
“算了,問他們去。”白瑤盯著下麵的三小隻。
“四姑,吃早餐。”白晨軒把一疊包子推過去。
“你們心還真大。”白瑤說歸說,還是坐下來,一起吃。
吳越跟顧二也一起坐過來。
客棧的掌櫃在一旁偷偷跟領頭的人說句什麼,悄悄指白晨軒他們那邊。
領頭官兵打量坐在桌前吃飯的人,看著麵生,應該都是外地人。
而且穿著不俗。
最特別的是,其他人都好奇盯著他們看,就那一桌特別平靜,似乎不受影響。
也難怪掌櫃的說他們奇怪。
“你們哪裏人?”領頭官兵上前問道。
“香陵人。”白瑤好歹是官家出來的小姐,言行舉止都透著貴氣。
“香陵人?”
領頭官兵銳利的盯著她,香陵可是皇城,“為什麼到溧陽來?”
“你問話很奇怪,天下之大,我想去哪就去哪,還用理由嗎?”比架勢,白瑤自不比人差。
領頭官兵被她語氣刺激,又見她生的漂亮,嘴角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來人,把此桌的人全部給我關押。”
瞬間,一群官兵,把白瑤他們圍住。
“你憑什麼抓我們?”白瑤站起來,滿臉的不悅。
“就憑我懷疑你們就是昨夜的飛賊。”領頭的官兵理直氣壯的說道。
“可有證據?”
白晨軒仰著頭,平靜的問道。
“捉賊拿贓,可不是空口誣陷。”陳方圓與白晨軒站一起,雖然他們個子小,但表現出來的鎮定,卻是讓人側目,一看就不是小戶人家養大的孩子。
“對,證據呢?”江庭豪瞪著大眼睛挑釁道。
“來人,上去搜。”領頭的人盯著白瑤他們,讓手下的人去搜房。
不消一會兒,有官兵提著一包東西下來,交給領頭的人。
白瑤一見那包袱,眉頭一皺,這是她的東西。
“哼,人贓俱獲,我看你們還想狡辯什麼,來人,帶走。”領頭的人看一眼包袱裏麵的東西後,嗬斥道。
白瑤怒極而笑,“大人,我這包袱裏麵,到底有什麼,讓你說人贓俱獲。”
“昨夜我們大人府上遭竊,大人的新夫人丟不少的首飾,你這裏麵恰好就是那些首飾,你還想抵賴嗎?”領頭人大聲的說道,讓周圍的人全部聽到。
一時間,客棧很多人目光都變。
還有些人竊竊私語,眼神不善的盯著白瑤他們。
沒有想到幾個外地人,竟然是小偷。
不過帶著孩子做掩護,的確不讓人懷疑。
“你……”白瑤氣的臉通紅,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冤枉。
白晨軒跟陳方圓不經意對視一眼,有些事跟他們設想的不一樣,到底是跟這群官兵走,還是讓暗衛出來幫忙?
“既然差爺說包袱裏麵的首飾是你們大人新夫人的,想必丟的什麼,應該都清楚。”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門口的地方傳來。
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白晨軒小小的身體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擠過人群,一張笑意盈盈的臉,俏皮的朝著他眨下眼睛。
“幹……”
江庭豪高興的想要喊人,被陳方圓拉住。
領頭的人也回頭,微微一愣,因為逆光,大片的光亮被顧傾之擋在身後,越發襯托她纖細的身材,眼角眉梢間藏著春色,模樣清麗脫俗。
連大人的那位新夫人都抵不上眼前的這位。
“你是?”領頭的人遲疑的問道。
“一個過路人。”一隻修長的手霸道的搭在顧傾之的腰間,聲音清冷。
他稍稍掃視一下白晨軒,又再看一眼白瑤那邊,隨即把視線收回,放在顧傾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