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之跟人走一段距離,這才發現領路的人有問題。
前麵走路的人聽著後麵的腳步聲停住,轉身去看,“顧小姐。”
“你是誰?”顧傾之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他。
領路的人微微一笑,“我隻是奉大王命,帶顧小姐過去而已。”
“是嗎?”她哪能相信他的話。
領路的人見著她不動,自己慢慢走過去,“顧小姐是怎麼發現的?”
“很簡單,你麵生。”她仰著頭回答他的問題。
以莫滄瀾的脾性,是不會找一個麵生的人來接她。
男人笑的越發的危險,“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
現在就顧傾之一個女人,他要對付她,不費吹灰之力。
“我怕啊。”顧傾之退後兩步,如實回答。
男子鎖定著她的範圍,看看她有什麼招,能逃脫他的手掌。
“顧小姐不好奇是誰派我來的嗎?”
“算來算去,總是那麼幾波人。”顧傾之朝著他也笑的燦爛,“而且,自有人幫我問,我何必操這個心。”
她話還沒落,男子仿佛察覺什麼,剛想撤退,人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
顧傾之想上前幾步,可惜被麵具人攔住,她朝著地上的男子做一個鬼臉,“你知道嗎?反派一般都死於話多,希望你下次能長點教訓,奧,有可能沒有下次了。”
躺在地上的男子看著她得瑟的模樣,心中很是悔恨,早知道他應該一開始就動手。
麵具人朝著一處黑暗沙啞說一句,“把人帶下去,好好審問。”
一個魁梧的男人從黑暗中出現,把人輕鬆的提起來,然後又消失。
顧傾之詫異的愣住,許久反應過來,才怒瞪麵具人,“我辛辛苦苦挖過來的人,你用的可還順手?”
麵具人安撫的拍拍她的頭,在她怒火漸漸平息後,才不緊不慢的問一句,“我應該跟你說過,不要讓自己冒險。”
顧傾之身體一僵,幹笑一聲,“那個,不是有顧大陪的麼。”
麵具人看著她不語。
顧傾之越發的覺得頭皮發麻,“真的,顧大趕緊出來。”
暗中保護的人顯出身形,沉聲喊一句,“主子。”
“看,雖然我看著像一個人,其實我知道顧大在暗中保護我,不然我怎麼可能一個人跟他走,我又不傻。”
“是嗎?”麵具人渾身散發出一種冷氣。
剛剛遇見陶小花,說傾之跟一個人去見大王,他的心都快嚇出來。
他剛從莫滄瀾那裏出來,莫滄瀾從來沒有派人去找顧傾之。
好在他趕來時,人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
顧傾之眼看著他要爆發,趕緊上前拉住他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旁邊有沒有旁人,撒嬌的說道:“親愛滴,不要生氣嘛,我保證下次不會啦,真滴。”
麵具人低頭看著她,眼中風起雲湧。
“啊~”
在顧傾之驚呼中,他捏一把她的臉,算是小小的教訓。
當然後麵還有更大的教訓。
等著晚上,顧傾之洗洗準備睡覺,一個男人的身體壓過來。
“白修然,你給我下來。”顧傾之小聲說道。
伺候的宮人剛剛出去,她可不能讓人聽到什麼。
可惜某人非常不要臉,直接扒她衣服……
春宵苦短,顧傾之是被某人折騰一晚上,認錯三次,最後才放過她。
臨睡前,某人不經意的提一句,“聽說你去百豔閣?”
“嗬嗬,傳言不可信。”顧傾之立刻警覺,矢口否認。
她這次去百豔閣可是瞞著白修然跟莫滄瀾的,連那個出宮牌都是從太妃討的。
白修然何等聰明的人,聽出顧傾之撒謊,手指撫上她光潔的背,“夫人是希望我眼見為實嗎?”
顧傾之又幹笑一聲,找個太聰明的夫君,也是極其不好。
想撒個謊都是有難度。
“那個我困了,我要睡覺。”她耍賴的一閉眼,打定主意,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理。
可惜某人直接用實際行動,讓她再次開口。
“禽獸。”顧傾之悲憤的喊道,不過後麵的話全部被白修然堵進嘴裏。
“傾之姐,你昨晚沒睡好嗎?”
一大早,陶小花看著顧傾之坐在梳妝台前打著哈欠,沒精打采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哼哼。”
顧傾之笑的陰森,要不是某人折騰她一夜,她至於這副模樣?
某個吃幹抹淨的人,天還沒亮,就心情很好的穿戴整齊,愉悅的離開。
顧傾之氣的牙癢癢,生出一種,被人瞟完不給錢的感覺。
“我要離家出走。”
她決定這段時間一定要遠離白修然,白日裏還是一副溫文爾雅君子的模樣,到晚上,立刻化身為狼,勇猛善戰。
“傾之姐,你咋臉紅了?”陶小花湊近去瞧。
“誰……誰臉紅。”顧傾之伸手去擋她,麻蛋,剛剛想到少兒不宜的畫麵。
陶小花直起身體,怪異的看顧傾之兩眼,總感覺最近的顧傾之有些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傾之姐,我們今晚還去百豔閣嗎?”
“去,怎麼不去。”顧傾之收起心思,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總是要會一會萬青的,隻是在會她之前,必須先了解了解百豔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她不想打無把握的仗。
百豔閣內。
左紅沒有想到她昨天會醉的如此厲害。
聽龜奴說昨天那位公子也是喝的爛醉,被他身邊的人帶回去。
不過出手滿大方,不僅給龜奴一錠銀子,就連她房間也放一錠銀子。
晚上的時候,她站在二樓橫欄處正與一位姐妹說笑,就看見一身湛青色的男子又出現在大廳中,她匆匆撇下小姐妹,上去迎接他。
“白公子。”她喚一聲。
顧傾之扭頭去看她,繼而笑的開心,“左姑娘,我剛剛正在尋你呢?”
“白公子,尋我做什麼?”左紅雖然知道他是在逗她開心,但是依舊高興的問道。
“跟你喝昨天未喝完的酒啊,我還記得我答應你,要與你喝三壇酒,沒想到早上醒來,顧大跟我說,我昨天喝一壇就醉了,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所以我今天又來找你。”顧傾之特別天真的說道。
陶小花跟田寶寶,大概見識過她昨天扮豬吃老虎的模樣。
所以今天格外的淡定,就連神情都未改變。
“白公子找我,隻是為喝酒?”左紅眼波一轉,嬌笑的問道。
顧傾之俊臉一紅,上前拉住她的手,“我還想與左姑娘說說話。”
左紅心中越發的高興,這人還真純情,看來是個雛。
眼看著兩人又要上樓,陶小花平靜的說道:“公子,我們也要一個房間。”
昨天坐在大廳裏麵碰到田萬財,差點露餡,今天說什麼,都不坐大廳裏麵。
顧傾之聽著她的話,扭頭去看左紅。
左紅立馬領會,“上麵有房間,不知要幾個?”
“一個。”田寶寶趕緊表態。
左紅好笑看他一眼,“一間房合適嗎?”
“合適。”田寶寶堅定的答道。
陶小花滿意的看田寶寶一眼,不錯,立場堅定。
“他們兩個是我爹派來照顧我的,就找個姑娘給他們彈彈小曲就成,銀子我照付。”顧傾之豪氣的答道。
左紅沒再說什麼,找人把陶小花跟田寶寶領她隔壁的那間房。
等著酒菜準備好,左紅半臥在顧傾之的懷裏,紅唇輕笑,“白公子,你太心急。”
“如此美人,聖人都把持不準,更何況我。”顧傾之調戲的挑起她的下巴,曖昧的說道。
左紅剛端著酒杯過來,她不過惡作劇拉著她的袖子一扯,就想逗逗她,未想美人直接進她懷裏。
她推開又不合適,隻好抱著。
從她這個角度看左紅,顯得臉盤子格外的大,偏偏她還得做出一副沉迷的模樣。
要是知道有今天這一處,她當初就該去學學表演係。
左紅羞紅著臉,把酒杯一丟,雙手摟住她的脖子,鮮紅欲滴的紅唇越來越近。
顧傾之內心很複雜。
親?
還是不親?
這是一個問題。
“嘭~”
窗外有什麼東西落地,發出一聲巨響,顧傾之趁此機會趕緊推開左紅,好奇的打開窗戶:“剛剛是什麼在響?”
左紅懊惱是哪個不長眼的打斷氣氛,也一同走過去看,原來是誰窗台上的一盆花突然落地,一隻貓很是驚慌的竄遠。
“看來是貓把花盆打碎了。”左紅解釋道。
“奧。”顧傾之把窗戶關上,“左姑娘,我們繼續喝酒?”
“好。”
左紅自然而然的靠著顧傾之坐一塊兒,“白公子,你這胡子是假的吧?”
“你怎麼看出來的。”顧傾之驚訝的看著她,好奇的問道。
“哪有像你這麼年輕,留著胡子的。”左紅笑道。
“左姑娘太厲害,我這胡子是假的,我爹說出門在外,要學會偽裝自己,所以我就給自己貼個假胡子。”她睜眼說著瞎話。
左紅心中了然,眼前人也太沒心眼,什麼都跟她說。
如果她能搞定他,讓他給她贖身,到時候讓他娶她,想想都是不錯。
不知何時,叮咚如流水的琴音傳到房間,“呀,誰在大廳彈琴,真好聽。”顧傾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