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之你什麼表情?”趙千尋氣急,瞪著她。
“咳,公主,還要不要繼續?”她實在沒有看出眼前這位公主活潑大氣,第一回見麵,這位公主可是對她懷有敵意,第二次就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要不是她也不是一個吃虧的主,沒準就被欺負。
趙千尋默默閉嘴,繼續聽顧傾之怎麼說。
“我想小蕭將軍心中也一定非常著急,蕭將軍府就他一個兒子,也等著他傳宗接代,按理說,公主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但是偏偏不逢時,東悅一紙求親,讓誰都知道,你將來是要嫁到東悅當王妃。”
“哼。”提到這事,趙千尋就非常生氣,要不是東悅那個冒然求親,她何至於被動到這個地步。
當初求親一事,她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惜,天羅就隻有她一位公主,再鬧騰也不可能找一位去假冒。
所以,不管東悅的什麼三王子還是大王子,她都沒有好印象。
“其實公主,那個三王子人雖然傻了點,但是長的超級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一個,沒有之一。”顧傾之想到顧三,不由就想到他那張妖孽的臉,明明是男子,卻長了一張比女人還精致的臉。
趙千尋又露出鄙夷的眼神,“我看全世界就你最傻,傻子能當上東悅的王嗎?”
顧傾之被她嗆的禁聲,炯炯有神的看著門外,她還是等吃的吧。
“你繼續說啊。”趙千尋見她不說話,催促道。
“公主還是找個聰明人幫你解決問題吧,畢竟我這麼傻。”顧傾之懟她道。
趙千尋一噎,有求於人,隻能摁下脾氣:“好嘛,我道歉,你繼續。”
顧傾之這才滿意,“對於小蕭將軍這樣的人,隻要一個字——纏,俗語烈女怕纏郎,同理,英雄也怕癡女,我想,小蕭將軍去甘南,一部分是公事,但是另一部分絕對跟公主有關。”
“真的嗎?”這是趙千尋迄今為止聽來最好的消息。
“我就純屬個人猜測,公主不必當真。”
“不不,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當初我的確天天堵他,他或許真的是因為我才去甘南的。”趙千尋讚同的說道。
顧傾之瞬間無語,你得把別人逼的多緊,讓一個大男人都到甘南那麼遠的地方。
“你繼續說。”她現在越來越覺得顧傾之分析的很有道理。
“如果是我,我就追去甘南,人在異鄉,很容易忘記各自的身份立場,隻要這個男人沒有喜歡的人,我就能拿的下。”顧傾之自信的說道。
“恩恩,還有呢?”趙千尋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突然發現希望就在前方。
“公主如果你還是這個脾氣,那你肯定沒希望。”
趙千尋頓時不爽,“憑什麼你就行,我就不行?”
“那你成功嗎?”
趙千尋一噎,這是她的死穴,立馬沮喪起來,“我真的不行嗎?”
“額?也不是不行,公主隻要把脾氣收斂一下,對男人該示弱的時候就得示弱,男人既希望女人與他肩並肩一起看世界,又希望女人是他的寵物,沒事抱一抱,順順毛……”
趙千尋生平第一次聽到一個人這樣評價男人,鄙夷的說道:“白丞相是這樣的人嗎?”
“咳,你可以親自去問問他。”顧傾之眼神漂移,她就隨口一比喻。
一個純屬胡說八道,但一個卻記在心上。
顧傾之怎麼都沒有想到,因為她這一通話,這位嬌貴的公主竟然真的付諸行動,當然這是明天的事。
“聽說你去見了齊菲,怎麼樣?”趙千尋狀似無意的問道。
“漂亮。”
“我是讓你評價她漂亮嗎?”趙千尋快被氣死,這位從來不肯直接跟她說實話,非得她左右相逼,才透露半句。
“額?”顧傾之眨巴眼看著她:“公主想聽哪方麵的?”
“說說你對她的印象。”
“漂亮。”
“顧傾之,你除了漂亮,還會說什麼?”趙千尋危險的眯著眼。
“可第一感覺她就是漂亮啊,你問十個人,十一個人都會這麼說。”顧傾之甚是無辜,這位公主也太難伺候,稍不順心,就炸毛。
趙千尋默默將氣憋回去,“除了漂亮,你還覺得什麼?”
“氣質獨特,空穀幽蘭……”說到這裏,顧傾之頓了一下,突然想到那股香甜的味道,那味道與那人極不相稱,總讓她感到別扭。
趙千尋見她停頓,也不催促,以前經常聽她大哥提到齊菲這個名字,每每都是誇獎,縱使那時她年紀小,也看出來她大哥是喜歡上齊菲。
後來齊尚書帶著齊菲參加宮宴的時候,她也見過幾次,縱使後宮三千的佳麗,各色的美人都有,可是誰都沒有齊菲身上的那股空靈之感,佳人如蘭,盛放於幽穀,而不染塵世斑斕,就連她父王都稱讚齊尚書的好福氣。
以齊菲的家世與容貌,多少貴門等著她挑選,可她偏偏挑了一個名不經傳的人物,對方除了文采斐然,再看不出其他可貴的地方。
可若比文采,那人也不敵白修然,論樣貌也隻是中等而已。
市井流言,曾有人想把白修然與齊菲湊成一對,畢竟男才女貌,也算佳偶天成,可最終白修然拒絕,傷心之下,齊菲才選的那人。
當然這也隻是流言,這次齊菲突然出現在香陵,再見麵趙千尋突然發現眼前人變的不像她記憶中的人。
縱使容貌沒有多大變化,但整個人內在的東西卻發生變化,眼睛雖然藏住東西,但是有些細節還是會暴露出來。
“公主,丞相府來人。”侍衛過來稟報。
“讓他進來吧。”
趙千尋剛說完,就見著丞相府的那位管家王仁義大步過來。
“夫人。”向來穩重的人一臉的焦色。
顧傾之心中猛然一沉,趕緊起身過去小聲問道:“白瑤又出事?”
“不是。”
“不是就好。”她還以為白瑤又鬧自殺。
“可少爺出事了,現在在半世堂。”
剛剛落下的心,因這句話徹底沉到穀底,顧傾之從來不知道她會如此的驚慌失措,一瞬間大腦空白,隻有一句話回響,白修然出事了,出事了。
她是怎麼到的半世堂,她完全沒有記憶。
隻知道她連告辭都沒說,跑著離開的。
“夫人,夫人。”王仁義跟在後麵,他話還沒說完了,少爺雖然出事送到半世堂,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惶然的踏進半世堂的大門,見著喬神醫在收拾銀針包,“白修然呢?”
喬神醫扭頭看她一眼,又繼續整理銀針。
“老爺子,白修然呢?”她追著問道。
“你來遲了……”
“嘭~!”
猴子剛從後門進來,被動靜嚇一跳,喬神醫也同樣被嚇住,顧傾之突然跌倒地上,一臉的蒼白,嘴中呢喃半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傾之,傾之。”喬神醫想把她拉起來,可是地上的人仿佛聽不見他的話。
猴子也過來幫忙,將人扶到椅子上。
“他……他……什麼時候走的?”她帶著哭腔問道。
喬神醫,“剛剛。”
“嘭~!”人又從椅子上滑下來,“不可能,怎麼可能,早上都好好的。”
喬神醫突然發現顧傾之好像誤會什麼,猴子想解釋,被他阻止,他找著一把凳子坐下:“傾之,你是不是喜歡上白修然?”
門外白色衣角晃動一下又消失。
“不喜歡。”她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怨氣,明明是他一步步招惹她,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現在她動了心,他卻抽身離開,如果真的這樣,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既然不喜歡,你為什麼難過?”喬神醫洞悉一切的問道。
很少看到顧傾之如此失態,整個人仿佛掉了魂,連事實真相都沒有查明,單憑他一句話,她都如此失了分寸。
“我怎麼可能難過。”她失口否認。
“既然不難過,你哭什麼?”喬神醫無奈的歎一口氣,口是心非的孩子。
“我哭了嗎?”她捂上臉,濕漉漉的沾在手上,她什麼時候哭的,她怎麼不知道。
門外,一聲輕歎,終是忍不住出來,他還是聽不得她在哭。
“傾之。”
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淚眼婆娑的人懵懂的看向門外,“哇~!”她突然像個孩子一般哭的站起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死死抱著白修然的腰,“你要是以後再這樣嚇我,別想我嫁給你。”
喬神醫聽著好笑,這孩子連這麼幼稚的威脅都說出來,看來是真的嚇到。
白修然緊緊環著懷中的人,心裏柔軟成一片,本來被人匆忙送到半世堂,沒昏迷一會兒,他自己轉醒,體內的燥熱也平靜。
喬神醫就給他包紮一下傷口,就打算忙自己的去。
他遲疑半響,才說出被人下藥的事。
結果這位一向不喜歡他的神醫,斜睨著眼,“那麼好的機會,反正你不說,傾之又不知道,你大可接納美人投懷送抱。”
他哭笑不得,他不是多情的人,或許說,他是一個有感情潔癖的人,不是自己喜歡的人碰觸自己,他覺得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