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之左等右等,那兩個人就是不過來。
心中不知道為什麼,頓時來了氣,丟下兩人離開。
哼,她雖然抵不上那兩個人的聰慧,但是她好歹了解上一世的某些事。
以王英花那麼深的心機,怎麼可能會被推門給驚著,隻怕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想到這裏,顧傾之腳步一轉,去了王英花所在的院子。
喬神醫沒有過來,說是大中午就被人請去看病還沒回來,過來的是張誌成。
顧雷霆隻信任喬神醫一個,死活要讓人把喬神醫喊回來。
“爹,張大夫話雖多點,但醫術不錯,你等老爺子過來,還有段時間,還是讓張大夫先看看。”顧傾之見著屋內僵持的畫麵,不得不開口說了一句。
顧雷霆一僵,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人,這才讓開。
“爹,姨娘都快生了,你怎麼讓她去書房那種地方,萬一磕著絆著,多危險。”她假裝不在意的問道。
顧雷霆也是懊惱,王英花說是想去看書,他想著有人照顧,怎麼也不會有危險。
“徐管家在哪?”他突然問著旁邊的人。
徐有圖不是應該在旁邊照顧著的嗎?
他進去的時候,由於事發突然,根本沒有注意別的,現在想起來,好像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徐有圖的身影。
“老爺。”
正說著,院子裏傳來徐有圖的聲音,他急匆匆趕到顧雷霆麵前,側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果斷的跪下來:“是有圖的疏忽,請責罰。”
“夫人是想喝湯,才讓徐管家去的廚房。”一個怯怯的嗓音響起。
顧傾之歪頭瞧了眼說話的人,小丫頭低垂著頭,似乎被眾人的眼光嚇到,縮著肩膀,“啊,是你。”顧傾之笑眯眯的說道。
顧雷霆不悅的看著冒然說話的小丫頭,這人他也認識,一個新進府的小丫頭,王英花似乎很喜歡,就調到自己身邊伺候著。
果然,新人還是不太會服侍人,要是府上的老人,定寸步不離的守到王英花身邊,何至於讓人單獨呆在一邊,發生這樣的意外。
“來人,此人照顧不利,把她帶到柴房思過一晚。”顧雷霆嚴肅道。
“老爺。”小丫頭嚇的跪地上,不停磕頭:“我……奴婢知錯,請老爺饒命。”
可惜,已有人上前把她拉出去。
一路就聽見小丫頭不停喊饒命的聲音。
“噗~!”
顧傾之一不小心笑出聲,屋內眾人一陣沉默,如此嚴肅時刻,她竟然笑出聲,好在她是顧家小姐,要是別人,免不了也是一頓責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忍住。”顧傾之強忍著笑意,在她爹徹底黑臉之前,“哈哈,我先出去笑一會兒。”
她站在院子外麵笑的歡暢,屋內的人個個屏住呼吸,唯恐自家老爺的怒火牽連到自己。
顧雷霆臉黑了又黑,他處罰下人有那麼好笑嗎?
“去,讓她出去笑。”顧雷霆吩咐著屋內的人把顧傾之請出大院。
顧傾之回去的時候,依舊樂不可支。
“小姐,遇見什麼高興的事嗎?”趙懷玲好奇的問道,她聽說夫人肚子被書砸著,這會還沒醒來……
“收起你齷齪的小眼神。”顧傾之拍著她的頭,鬼丫頭,不要以為這眼神她不懂,不管王英花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保得住,跟她都沒有關係。
“那小姐為什麼高興?”趙懷玲不解。
“因為啊……”顧傾之想著那個不停喊饒命的小丫頭,她爹也不過罰她在柴房閉門思過一晚,她就如此大的反應,真是有意思。
剛剛她爹準備責罰徐有圖時,這個小丫頭冒然插口說話,從王英花出事,她一直都未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替徐有圖解脫,到底是為什麼呢?
“小姐,因為什麼?”
“啊,忘了,你等會讓廚房把飯菜送到房間吧,我要去陪我家小軒軒吃飯。”顧傾之沒打算對她解釋,笑眯眯離開。
因著王英花的事,顧雷霆肯定沒有心思吃飯。
所以,晚飯的時候,南君也湊到顧傾之的院子一起吃飯。
南君:“白丞相,嚐嚐這醋溜黃瓜,不錯。”
顧傾之夾菜的手一頓,瞥了一眼慢條斯理吃飯的女人,繼續夾菜。
白修然:“南君姑娘,可以嚐嚐這道燒花鴨,也不錯。”
顧傾之的手又是一頓,瞥了一眼慢嚼細咽的男人,忍了忍,又繼續夾菜……
南君:“白丞相,這肉末蒸蛋不錯啊。”
白修然:“是嗎,那南君姑娘,要嚐嚐……”
“啪~!”
一聲筷子的落桌聲,“我飽了。”說著,顧傾之臉色很不善的站起來,走人。
等著腳步聲漸遠,南君依舊不緊不慢的吃著桌上的菜:“我說的沒錯吧,她對你是有感情的。”
白修然頭疼的放下筷子,他一開始就看出她的意圖,但是他為什麼要配合她演出呢?
他的心現在跳的很歡快,惹著傾之生氣,他竟然格外的高興。
“食不言寢不語。”一直默默吃飯不說話的孩童放下筷子,“我也吃飽了,爹跟南君阿姨慢慢吃。”
說著,他站起來有禮的朝著桌上二人行了一個道別禮,這才離去。
“嘖,白丞相生了一個好兒子。”南君讚許的看著出去的小人兒,一句話竟把她跟白修然都損進去。
的確,對她們這種特別注重禮儀的人,食不言寢不語,是最基本的禮儀。
今日,她也是為了逗逗顧傾之,特意說了兩句。
白修然也算配合她。
效果如同她想的般,顧家的人都喜歡口是心非啊!
“南君姑娘大概不知道吧,在嶽丈的心中,傾之永遠是第一位,傾之若是不喜歡某人,隻怕嶽丈永遠不會接受此人。”白修然很是淡然的把話講完。
剛剛還笑的風情萬種的人一僵,一雙美目瞪圓:“你是故意的。”
她就說他如此積極的配合她,還以為被她說動,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
“啪~!”
又是一聲筷子落桌聲:“哼,我也飽了,你就慢慢吃吧。”
等著室內隻剩下白修然一人,飯桌上的人才放下手中筷子,這算是給某人一個教訓,傾之,他可以逗弄,但是別人,不行。
天氣悶熱,好在夜間下雨,涼爽片刻,就是招了一夜的蚊子。
顧傾之夜裏沒睡好,此刻脾氣也有些臭。
“小姐,聽說夫人醒了,沒什麼大礙。”趙懷玲絮絮叨叨的講著她聽到的消息。
“恩。”
“小姐,白小少爺身體也康複差不多,我昨天聽見白府的管家說讓白小少爺去上學堂,要不要給白小少爺準備點什麼?”
提到白晨軒的事,顧傾之這才有點精神,“你等會問問晨軒什麼時候去,我到時候送他過去。”
兩人說著閑話,就聽見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傾之,起床嗎?”白修然問著門外的吳剛。
“白丞相,還是請回吧,小姐說今天不想看見你。”吳剛盡職的說道。
昨夜顧傾之睡覺前,可是特意交代,白家人,除了白晨軒,誰都不準進來,特別是白修然。
白修然看著緊閉的門,這算自食其果嗎?
“那你轉告傾之,後日聖上邀請百官賞荷,需帶著家眷,我與聖上說明,要帶著傾之過去。”
“不去,誰是你的家眷你帶誰去。”
門內傳來顧傾之氣衝衝的聲音,顯然她是聽見他的話,白修然嘴角微勾:“所以我才邀請傾之與我一同去。”
“哼,你還是找你的那位秦妹妹,或者南君姑娘也不錯。”話本來帶著怒氣,後來就變成酸溜溜的。
旁人聽的一陣無語,小姐,長點出息吧,他們都聞到一股濃濃的醋味。
“但她們都不是我的家眷。”白修然眼中的笑意更加深。
“哼,有人可跟我說,寧信世上有鬼,也不要信男人那張破嘴。”
“可我不是一般的男人。”
“呸。”
屋內啐了一聲,但是怒氣卻消了一半。
這邊剛剛氣氛緩和,顧府某處卻是發生大事。
一大早,下人去水井邊打水,木桶沉悶一聲,沒有入水的聲響,似是撞到什麼物體,下人走到井台邊,彎著腰一看,險些嚇死。
井裏麵竟然有一具屍體。
下人嚇的丟了木桶,連滾帶爬的跑了。
顧雷霆聽到下人的稟報,讓人把井裏的屍體打撈上來。
“你怎麼來了?快回去。”顧雷霆訓斥著顧傾之,死人的地方本來就是晦氣,就顧傾之這個倒黴體質,還是不要到這個地方。
“啊,我剛剛去看姨娘,聽到有人死了,我就過來看看。”顧傾之站著遠,就看見黑色的布上放著一個屍體,看不清臉。
“這有什麼好看的。”顧雷霆氣她什麼熱鬧都想摻和一腳,他看著跟在顧傾之身後的男子,“你們還不把小姐帶回去。”
“不是,爹,憑什麼他們能看,我不能看。”顧傾之指著蹲在屍體邊的人,不依道。
顧雷霆扭頭一看,險些被氣死,南君跟白修然一人站在屍體的一邊,兩人觀察著屍體的情況,似乎在討論什麼?
“誰允許你們過來的。”顧雷霆大步走上前想要阻止他們,命案這樣的事,直接交給官府解決就可以,外人最好不要摻和其中。
“嶽丈,我是朝廷命官。”白修然如實道,遇見這樣的事,他理所當然的要管。
顧雷霆一噎,白修然他說不了,繼而看著南君,這位應該沒有資格管理他顧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