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爭論

不過,她總算還是把她的八卦之心收起,別人不願提起的東西,都是心底最珍貴的寶貝,一味打聽別人的秘密,就相當於盜竊別人的寶貝。

“南君姑娘既然想找人,可以讓二皇子幫忙,香陵城可是他的地界。”顧傾之換了一個話題。

她這個提議,眾人都讚同,要是真想找人,讓趙明清幫忙是再合適不過,以他的能力香陵城可以翻個底朝天,更何況是人。

“可惜南君姑娘並不打算讓我幫忙。”趙明清無奈的攤攤手,他也很想知道美人的心裏是誰,怎奈,美人似乎沒打算讓別人知道她找的是誰。

聽著他的話,在場幾人都很詫異,到底何人這麼珍貴,連讓人知道都不行?

“諸位就不要再打趣南君了,二皇子不是為了給顧小姐接風洗塵,才把我們邀請到這裏來嗎?”南君從見到顧傾之開始,就知道趙明清的目的是什麼。

顧傾之揚眉,“能得二皇子為我接風洗塵,還真是我的榮幸。”

她說這話的時候,滿頭的釵子晃啊晃,實在晃花眾人的眼。

霍香雪瞧著她這模樣,心中更加憤憤不平,就這樣一個膚淺的女子,憑什麼能嫁給白修然?

好在,現在白家休了顧傾之,不然她的心更加不平。

她一直以為,隻要她變得更優秀,白修然就一定會注意她,並娶她。

可造化就是弄人,白修然竟然娶了別人。

她依舊等啊等,等到年齡逐漸大,家裏開始催促,她快堅持不下來時,白修然失蹤的消息傳來,她正傷心時,六王爺竟然派人來提親。

霍家都認為這是一門好親事,不容她拒絕,答應下來。

所以在白修然找到的前一個月,她剛成的親。

六王爺很好,對她也很溫柔有禮,可她自從知道白修然還活著後,她的心又發生變化。

“顧小姐,二皇子可隻有把對方當成朋友,才會為對方接風洗塵的。”陳飛騰簡簡單單一句話起到畫龍點睛作用,又拉近顧傾之與趙明清的關係,又讓顧傾之不好反駁。

二皇子的麵子不是誰都敢反駁。

顧傾之表麵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心底冷笑,她可沒忘記,某次王宮中,眼前這個長相陰柔的男人如何調戲她。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隻是她暫時還不知對方打的什麼主意罷了。

“我爹要是知道我能交到二皇子這麼有身份的朋友,一定會高興的,我爹一直以為我就是隻會花錢的二世祖……”她笑的花枝亂顫,好像真的很高興能成為二皇子的朋友。

趙明清見著她天真的模樣,這樣就當真嗎?女人還真是好騙,虧他還找來這麼多人過來作陪。

幾人在亭子裏閑談半響,各自相談甚歡,不管是內在,至少表麵和睦。

就連霍香雪都跟她笑談幾句。

“顧小姐消失這麼久,大概還不了解香陵現在的近況,如今聖上器重二皇子,香陵的百姓也對二皇子敬愛有加,你如今是二皇子的朋友,以後莫說香陵,整個天羅都沒有人敢惹你。”

這是中午用餐前,陳飛騰走在顧傾之身邊說的一句話。

顧傾之笑的眉眼更加彎了,原來如此,她是在說,趙明清如此明目張膽的請她,原來是這樣。

看來大半年的時間,不僅她們遇到事,連趙弘文都遇到事了。

等著傍晚回去時,她把今日赴宴的事對顧雷霆仔細講了個大概。

顧雷霆聽完,眉頭緊皺,她這剛回來,麻煩就開始找上門。

“你可有答應他什麼事嗎?”這丫頭心也夠寬,拜帖的事也不跟他商量一下,就獨自去赴宴,萬一宴會上胡亂許諾別人什麼,那可就麻煩大了。

香陵城看似太平,可暗地的激流卻要人命。

顧傾之認真想了想,“倒是答應一件事。”

“你……”顧雷霆一口氣憋上心頭,瞧著這是自己親閨女,萬一揍了,自己又要心疼半天,逐壓下心頭火,“你答應他什麼?”

“他邀我下次去天香樓吃飯,我答應了。”顧傾之眨巴眼,純良的說道,內心快笑死,偶爾逗她爹挺好玩的。

她雖說比不上那群人精,但也不傻,陳飛騰時不時的點撥兩句,她也看個明白,今日來的幾人,全是趙明清陣營的,就她一個外人。

她要再瞧不出趙明清的醉翁之意,她就活該倒黴。

從亭子裏眾人對她的熱情客套,再到飯桌上,有人話裏話外各種試探,以及逼迫她表態……

她愣是四兩撥千斤,左顧言他,再發揮點演技,她即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態度曖昧的讓這群人自己去琢磨,後來借著時間不早,才離開。

顧雷霆瞧著顧傾之又好笑又好氣,不過心底的石頭算是落了地,想他顧雷霆聰明一世,養出的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他是擔心多餘了。

“以後這些人,你少摻合,這裏麵的事,不是你能摻合的起。”他叮囑兩句。

“爹,你說那個二皇子他到底什麼目的,為了拉攏白修然?還是為你?”她不解的問道。

“隻怕他想一舉三得。”

“怎麼講?”顧傾之來了興致。

“顧家錢的支持,白修然的能力,還有當朝國師影響力,你覺得下一個皇位坐上的人,會是誰?”

“嘖嘖,那我還挺重要。”顧傾之非常不要臉的把一切攬在她身上。

顧雷霆突然心下一沉,這也說明,她的處境非常危險,趙明清如果把傾之拉倒他那邊,與他現在的地位,隻是錦上添花,可若是傾之站在大皇子那邊,趙明清的勝算隻怕少了一多半。

“以後沒事盡量少出門。”顧雷霆臨了再次強調。

“是,是。”她反而沒有那麼在意。

從顧雷霆處出來,她打算回自己院子看看白晨軒身體好點沒有,就見著一老者指揮著幾輛馬車過去,她好奇的站在走廊上看了幾眼,等著老者偏過頭,她才瞧清對方是誰。

“王管家?”她詫異的喊道,王仁義是丞相府的管家,不過他出現在這裏幹什麼?

“夫人。”

王仁義一瞧見她高興上前幾步。

“你這是?”

“奧,這是少爺的書跟衣服,我讓人送過來。”

“不是,你送我這幹什麼?”她總有不祥的預感。

“奧,少爺讓我送過來的,說是要在夫人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就先把東西送了一小部分過來。”管家王仁義解釋道,“夫人,你先等下,我讓人先把東西搬到院子去。”

顧傾之膛目結舌良久,這事有人跟她商量過嗎?

而且,門口怎麼把人放進來的,她爹不管嗎?

當然,她不知道這事跟她自己脫不了幹係,昨夜因大雨,她大發雷霆,對著門房下命令,以後隻要是白修然過來找她,一律不許攔著,不然就給她滾蛋,她爹那邊她去說,有事她擔著。

所以今日丞相府管家說是送白丞相的東西過來,門房也不敢攔著,就讓進來。

跟著一起進了她住的院子,瞧著趙懷玲也跟著忙前忙後,指揮著人,一間房子放書,剩下衣服什麼的,全部搬到她房間。

她木著一張臉,又出了院子,等著白修然半夜歸來,把人堵在路上,“你是不是昨天就計劃好了?”

白修然一早就被叫去皇宮,不可能有機會讓丞相府的管家把東西送過來,這樣想來,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早就計劃好一切。

“傾之。”

夜色下,白衣清華,臉上掛著笑意:“是王伯把書送過來嗎?”

“恩。”她悶悶出聲,等著他解釋。

“昨夜事急忘了跟你說,晨軒跟我說,他打算過來住幾天,所以我讓王伯整理一些書籍帶過來。”白修然很自然的牽著她的手,慢慢朝著院子裏走去。

顧傾之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我隻是留晨軒住,跟你有什麼關係?”

貌似送來的東西,全是他的。

“傾之,我見著你的和離書。”白修然聰慧的略過她的話,轉移話題:“你是真心想與我和離嗎?”

話尾聲音低沉,似乎有些難受。

顧傾之心裏咯噔一下,嘴硬道:“就許你給休書,我不能寫和離書嗎?”

“可那休書並不是我寫的。”

“哼,你失憶什麼都不記得,肯定這樣說。”

“我對比過我以前的字跡,並不是我的字。”

顧傾之一噎,她當然知道那休書不是他寫的,而且她幹嘛心虛,心中不由起了惱怒:“不是你寫的,也是你白府人寫的,整個香陵都知道,我顧傾之被休了。”

“我今日見了聖上,稟明原由,休書並不是我親自所寫,也無我的印章,所以傾之……”他拉住她,定定的看著她,“你仍是我的妻。”

顧傾之聽著這話,更惱,掙脫開他的手:“白修然,你白府把休書送到我顧府的時候,不管這休書有沒有效,天下人就已認定,我顧傾之被你休了,今日,你說無效就無效嗎,拿我顧傾之當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則去?”

白修然沉默……

今日再皇宮中,聖上也是這番話,不管休書有沒有效,從你白府送出去的,就已經代表白府的態度,隻怕顧家的娃娃不會憑著他一兩句話,就肯與他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