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之聽著他的話,無語半響,索性閉嘴,愛摟,摟著吧,反正她也不吃虧。
可是,顧三卻是不依,上前扯顧傾之:“你放開之之。”
顧三的身手一直不錯,他如今出手沒個輕重,扯著顧傾之生疼,一把又撓在他臉上。
顧三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臉,控訴的看著顧傾之:“之之,你撓我。”
顧傾之翻了一個白眼,她又不是第一天撓他。
陶小花跟田寶寶習慣成自然,見怪不怪。
蕭以東卻是無比詫異,這……
“之之。”
每次顧傾之撓他,他隻是委屈的看著她,可是這次明顯不一樣,他就是感覺顧傾之是為了其他人才撓的他,心情很糟糕,眼眶瞬間紅了一圈,欲落淚的模樣。
讓人瞧著心疼。
顧傾之心一軟,從白修然懷裏掙開,一隻手高高的舉起,顧三配合的低下頭,任著她的手落在自己的頭頂。
揉了揉細軟的頭發,“疼不疼?”
她以為是自己撓疼了他。
“疼。”
他抓住她的另一隻手,放在心口的地方,這裏疼。
撓的是臉,他放心口,顧傾之還以為他是放錯地方了,想著如今傻兮兮的,也不好跟他計較。
白修然瞧著眼前的人,波瀾不驚的眼中浮起了淡淡的情緒,他不喜她這般對待別人。
“小蕭將軍,你這次來有沒有帶人?”她邊安撫著顧三,邊問著蕭以東。
蕭以東搖頭,他是一個人過來的。
“有錢嗎?”
“有。”
得到滿意的答案,顧傾之眼珠一轉:“你帶著他們幾個去黎崖。”
聽說南王也去了黎崖,等到了黎崖,把顧三交給南王,她就放心了。
總歸那個莫淩天讓她覺得是一個壞人。
“你不跟我們一起去?”蕭以東疑惑的看著她。
“我還有事,而且……額……”她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是跟冥王一起過來的,順道也遇到一個人。”
“誰?”
問這話的是陶小花。
顧傾之:“莫淩天。”
“莫淩天?”蕭以東不確信的又重複了一遍,那不是東悅的大王子嗎?
東悅的士兵已經到達天羅的邊境,統帥就是莫淩天,他怎麼又出現在這個地方?
顧傾之:“對,就是他,他說他來找人的,可是……”
後麵的可是她沒說,在場的聰明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蕭以東的神色再次嚴肅起來,緊緊的盯著顧三,如果莫滄瀾當時的意外就是東悅國中某人的陰謀,那麼,還真不能讓某人知道他的存在。
難怪顧傾之會問他帶人沒有,就以他們的人力,如果讓莫淩天知道莫滄瀾在他們這裏,不說保護他,就連他們自己都有危險。
為今之計,還真的要去黎崖。
事情就這麼決定,可惜,顧三死活不肯離開,一定要跟著顧傾之。
“乖,你先那邊等我,我隨後就來找你。”顧傾之耐心的哄著他。
“不行,之之在哪,我就在哪。”顧三拉著她的手撒嬌道。
若是換成別的男人對她撒嬌,沒準顧傾之一巴掌就呼了過去,臉長的好看果然有優勢,撒嬌她都能接受,但是,她隻是不打人,但不代表管用。
一把迷香全撒在顧三的臉上,在眾人驚訝到無語的眼神中,顧傾之拍了拍手,“行了,人你們趕緊帶走吧。”
“傾之姐,這行嗎?”陶小花小心翼翼的說道,顧三那脾氣她們都知道,除了顧傾之的話聽外,其他人一律不聽,要是半路醒來沒發現顧傾之,沒準一個人就跑了。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顧傾之反問。
陶小花閉嘴,還真沒有。
等著蕭以東把人帶走後,顧傾之一轉身,看著白修然還站在旁邊,逐指著蕭以東離開的方向:“你是跟他們走,還是跟那位老相好走?”
“傾之,那隻是救命恩人。”他眼中含著溫柔,解釋道。
顧傾之心中一歎,白修然看人時候的眼神,讓她有點扛不住,隻好看著地麵說道:“雖說你失憶了,但是有些話我不想騙人,當初我嫁給你,並不是你喜歡我,而是我死皮賴臉的嫁過去的,這事,等你以後回香陵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我這人名聲不好,眾人皆知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能嫁給你,不知背後被多少人罵無恥缺德,你當初對我也是很不滿意,所以,如今你失憶了,反而是件好事,剛好不用記起那些不好的回憶,而且,我們早已和離,並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可以去找你喜歡的姑娘……”
一隻蒼白細長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他說道:“雖說我不記得所有的事,可感官卻記得,我不管以前到底如何,我隻知此刻的心,隻為眼前的人跳動……”
調戲與表白,顧傾之還是能夠分的清。
像上官清影偶爾對她曖昧的話語,明顯就是調戲。
可是,白修然卻對她表白。
她的一張臉白裏透著粉,粉裏透著紅,臉上越來越燙,好在有麵紗遮著,在白修然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她一個箭步向前,沒出息的溜了。
白修然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向都是含蓄而又深沉,難道失憶,讓一個人性情都變了?
她腦子裏正亂糟糟的,朝著一處瞎轉悠。
一人攔住她的去路,顧傾之抬頭,一雙含著怒火的眸子瞪著她。
“麻煩讓讓。”顧傾之認出她是誰,但是並不想跟她搭訕。
“是你不要他的,你為什麼纏著他?”阿修米雅嘶啞著嗓子,明顯是哭過,就為了這麼一個女人,白修然竟然不顧她的阻攔,追了過去。
她好歹也是一個外族公主,身份高貴,怎麼就抵不過一個商賈之女?
顧傾之聽著她的話無語,她什麼時候纏著白修然的?
貌似是白修然纏著她吧。
“世上男人那麼多,你為何就是不肯放過他?”阿修米雅不服氣的控訴道。
顧傾之:……
她怎麼沒放過他,連休書都痛痛快快的接受的了,還要她怎麼招?
“我是真的很喜歡他。當初我去府上找他,我想著,哪怕做個小妾……”
“等等。”
顧傾之直接打斷她的話,“你說的府,是香陵的丞相府?”
“不然了。”
阿修米雅更加氣憤的瞪著她,“當初還是你羞辱的我,說不同意讓留白娶我。”
“停停停。”顧傾之越發的糊塗了,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你……是那個外族公主?”
她還真沒認出來,穿著甘南的服飾,說著一口流利的甘南話,跟那個蒙紗,說著嘰裏咕嚕的外族公主形象完全重合不到一起去。
“哼,你又在羞辱我。”阿修米雅氣急,音量提高,引得路人看過來。
“不,我不是在羞辱你,我是在詢問你。”顧傾之鎮定的回道,單手摸了摸下巴,這位對白修然還真是一片癡心啊,家都沒回,直接追到甘南,還救了白修然。
嘖嘖,這恩情可大的很啦,人家又對他一片深情,白修然不娶人家都說不過去。
“他失憶了,你都沒讓他喜歡你?”此時此刻,她竟然有點八卦。
“哼。”
阿修米雅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作梗,沒準白修然肯定能喜歡上她。
“你傻啊,他失憶,多好的機會啊,你就告訴他,你是他最愛的女人,他肯定會相信的。”顧傾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如果是她,那故事編的一套一套的,沒準梁祝的故事都能被她套進去。
阿修米雅更加的悲憤異常,“他就是太聰明,我說的每句話,他都知道真假。”
“額?”
顧傾之頓了一秒,她似乎知道了什麼了不得事,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假裝咳嗽了一聲,“親,不要傷心,俗話說的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隻要功夫深鐵杵都能磨成針。”
“噗嗤。”
旁邊有人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笑死我了,憐兒,你快瞧,竟然有人傻到,鼓勵別人追自己男人。”
墨懷瑾是從旁邊的店鋪出來的,剛巧就聽到兩人的談話。
按說,她不該此時出聲的,可是,實在太好笑了。
天羅的人都這麼逗麼,怎麼有人把自己男人推給別人。
阿修米雅:……
顧傾之:……
聽著她們談話就罷了,竟然還嘲笑她們。
兩人同時扭頭去看笑的囂張的女子,恰好,旁邊的店鋪也走出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婦人:“這門內都聽見你的笑聲,切莫……顧……顧……傾之姐?”
她詫異的差點喊出顧傾之的名字,雙目圓瞪,似受了不小的刺激。
一個消失許久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到底是人還是鬼?
都說顧傾之早已消逝在人間,可是眼前的人是誰?
雖然蒙著麵紗,可她就認得那是顧傾之。
一天之內,她是一個接著一個碰見熟人,在甘南能碰上,還真是有緣,顧傾之嘴角一勾,雙手抱胸,“喲,真巧!”
“是啊。”
聽著她打招呼,顧憐兒更加確定是她,嘴角蠕動一下,勉強的笑了笑。
“憐兒,你認識她?”墨懷瑾不爽的看著顧傾之,她能感覺的出現,顧憐兒似乎很怕眼前的女子。
“認識。”顧憐兒沒有否認,想著自己如今也是嫁給季玄舒,也算是一位官夫人,不再是從前的她,逐有了點底氣道:“郡主,這是我表姐。”
“你表姐?”墨懷瑾上下打量了一番,哼,沒事蒙著一張臉,肯定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而且根據她剛才聽到兩人的談話程度,這個女子一點都沒有顧憐兒的溫婉賢淑,而且顧憐兒剛開始的表現,明顯對她這位表姐很忌諱,所以她對顧傾之沒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