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真相

“留白。”

阿修米雅小臉唰的一下全白了,趕緊上前看著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要是知道顧傾之也在裏麵,她才不去查什麼三王子。

她寧願放棄與東悅國交好的機會,也不要讓顧留白知道顧傾之這個人。

心中懊惱的厲害,想著顧傾之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她剛算離開時,竟然出現了,果然是她的克星。

“你認識顧傾之?”

顧留白淡淡的問道,看不出情緒變化,唯獨他自己知道,在門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手先於他的大腦,把門推開了。

“認識,認識。”賈貿趕緊點頭,心中拿不準這些人跟顧傾之什麼關係?

但是顧傾之一看就是跟眼前的男女是一路的人,無論氣質外貌都不是一般的人。

他這一路行來,沒少明探暗探顧傾之的底細。

陶小花不知,顧三也不知。

那個女人通常四兩撥千斤,把所有問題全部推了回去,他是無奈,卻又奈何不了她。

“留白,沒準隻是同名同姓而已,怎麼可能是她?”阿修米雅急急的否定一切,她是絕不會讓顧留白與顧傾之見麵的。

“我認識的這位,鵝蛋臉,個子高挑,最出彩的還是她的那雙眼,裏麵仿佛有星光璀璨,我還真沒見過哪個人眼睛有她的漂亮。”提到顧傾之,賈貿還是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阿修米雅臉色黑下來,朝著他吼道:“你給我閉嘴,我都說了,隻是同名而已,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

賈貿心下一驚,再看著門外的男人,突然就想通了裏麵的門道。

如果說顧三長的像一個迷惑眾生的妖孽,門外的男人俊美的如同九天的謫仙,都是人間不可多得的人物。

眼前的女子這麼緊張門邊男子的想法,想必是喜歡上了他。

而男子似乎喜歡的顧傾之,那麼眼前的女子跟顧傾之就是情敵關係。

理清了關係以後,賈貿趕緊附和道:“那肯定不是你們認識的人,跟我們一起的這個顧傾之是有相公的。”

阿修米雅殺了賈貿的心都有了。

誰不知道顧傾之有相公了,而且人就在她旁邊。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賈貿沒想到他的這番話被人誤會,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她這相公長相世間少有……”

“閉嘴。”

阿修米雅嗬斥道,她不安的看著顧留白,這個顧傾之到底跟別人說了什麼?

“來人給我把他拖下去。”決不能再讓顧留白繼續聽這些,不然想起以前的事,她哭都來不及。

賈貿不明白這女子心情為何陰晴不定,他都說了顧傾之有相公了,她怎麼還生氣?難道他說顧傾之的相公相貌好,不高興?

“可惜,她相公是個傻子,一路上她那個傻相公沒少給她惹是生非。”

這是賈貿要被人拖走的時候,趕緊說出的話。

“等等。”

阿修米雅出口攔住,“你剛剛說什麼?”

“她相公是個傻子,這事霍鐵也知道,那人形同稚子,整日黏糊著顧傾之,也虧的顧傾之有耐心,一般人隻怕早煩了。”賈貿仔仔細細的把與顧傾之如何相識,再如何一起上路說了一個遍。

不過,這裏麵他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樂於助人的熱心腸人,而顧傾之他們變成了幾個無恥的蹭吃蹭喝的人,並且最後心思惡毒陷害他們的人。

如果田寶寶在這裏,一定會義憤填膺,開始說是賈貿他們幫助顧傾之他們去黎崖,結果一路大多數用的他的銀子。

顧傾之也曾表達過,若到了黎崖,找到德賢商鋪定十倍償還他們。

這話,不僅對賈貿說過,對田寶寶也說過,她不是一個占別人便宜的人,受人滴水之恩,定要湧泉相報。

可惜,幾人都未當真。

阿修米雅聽著賈貿的描述,心情頓時變的非常好。

臉上的喜色壓都壓不住,忍不住對著顧留白說道:“留白,你切莫在意,一個已經變心的女人,是不值得你放在心上的。”

真是天神眷戀啊,她開始拒絕承認那個人是她認識的顧傾之,現在她死死認定這個人就是顧傾之,沒想到啊,那個女人竟然又找了一個相公。

這樣最好,一次斷掉顧留白心中的念想。

顧留白沒有說什麼話,而是慢慢走到桌邊,鋪紙研磨,屋中的人都莫名,不解他為何這般?

手中的毛筆飛速的在紙上勾勒開,不消一會兒,一個男人的頭像躍然在紙上:“你說的顧傾之的相公是不是他?”

賈貿看了看畫,趕緊點頭:“對對,就是他。”

沒想到這些人連顧三都認識,到底跟顧傾之他們是有恩怨?還是朋友?

阿修米雅從看見畫中莫滄瀾的畫像開始,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帶著審視的目光,再次問了一遍賈貿:“你說他是顧傾之相公?”

“對,她親口承認的。”賈貿這事記憶猶新。

顧留白把手中的畫像放下,“既然她要去黎崖,不若親自問問她,別人口中的話,未必是真。”

“可是她死了啊。”賈貿小聲的說道。

他剛剛都講了,昨夜陶小花狼狽的回到客棧,親口說的顧傾之落水而亡,並且今早已經入土為安了。

顧留白眼中帶著眷人的笑意:“她終歸不是大意的人。”

雖說他想不起顧傾之本人長什麼樣子,可是他卻非常肯定,一個被他如此眷戀的人,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阿修米雅不喜歡顧留白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這溫柔從來不屬於她,而是另外一個女人。

為什麼?

一個不把顧留白放在心上的人,憑什麼能得到顧留白如此的寵愛?

她一定不會讓顧留白見到顧傾之的,不惜一切代價,她都不能讓她活在世上,她才不去管東悅的三王子為何跟顧傾之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攪在一起。

“阿嚏,阿嚏。”

顧傾之一連打了兩個噴嚏,這是誰在罵她?

“之之,你也是染風寒了嗎?”顧三趴在她的身上,關心的問道。

顧傾之朝著他森森的一笑,別人是感冒,食欲下降,結果這位爺,越是感冒食欲越好,這一路又沒碰到個村落,隻得在野外露宿,抓的野味有一半進了顧三的肚子裏。

對一個吃貨而言,搶食物這樣的事,孰可忍孰不可忍,她看他是一個病人份上強忍了,他倒好,吃到最後,還嫌棄肉不好吃,鬧著要吃麵。

她也想吃麵,吃大米飯,這不是把她肚子裏的饞蟲勾起麼,立馬一抓下去,又把顧三的俊臉撓了一把。

“之之,你不要這樣,我害怕。”顧三縮了縮脖子,依舊不肯離開顧傾之身邊。

“小花,你覺得把這貨賣了,能值多少錢?”

顧傾之見著陶小花偷偷的笑,沒好氣的問道。

“之之姐,就顧三哥如此會吃,一般人養不起,不過這張臉賣相不錯,應該能找到一個好買家,千兒八百應該有吧?”

她後麵這個有吧,還是不確定的又瞧了顧三一眼才說的,就顧三哥時不時的鬧騰勁,買了他就等於買了一個麻煩回去,也就顧傾之能製服得了他,換了別人隻怕早把人丟了。

話說回來,她當初為什麼那麼自信,覺得能對顧三哥好一輩子?

雖說那臉是萬裏挑一,可是再好看的臉都得抵不上身邊人待自己的溫柔。

她現在就覺得旁邊的田寶寶不錯,人有時候傻了點,但是脾氣好,從來不跟她急眼,而且也很關心她,有什麼吃的,都會拿過來讓她嚐一嚐。

坐在馬車外麵的田寶寶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總感覺背後涼涼的,難道是顧三又想對付他?

黑縣。

冥王坐在虎皮大椅上,聽著手下的人稟報最近的大小事。

黎崖要舉辦花祭的事,整個甘南都傳的沸沸揚揚。

本來聖主主動要求花祭在黎崖舉辦,就已經讓他有些訝異,他現在想不透的,常年呆在烏古城的南王趙獻,既然也去了黎崖。

據說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子,此人正是顧傾之的哥哥顧喜年。

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們都未尋到的人,當真會出現在黎崖?

“主上,您打算何時動身?”有人謹慎的詢問了一句。

“不急,這花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再等等。”冥王懶洋洋的回道。

“既然如此,屬下懇請冥王一件事。”冥殿的一位長老作揖:“再過十日便是小兒的成親大禮,若是冥王大人能入,定能寒舍蓬蓽生輝。”

旁邊的人一聽他這話,都露出不屑的表情,這位長老品行一直不好,喜好美色,他的幾任夫人都是他強取豪奪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作孽太多,膝下就隻有一位子息,而且是一位癡兒,癡癡傻傻,他兒子成親,不就是禍害別人姑娘嗎?

冥王何嚐不知道這些,他饒有興致的問道:“聽說你這位未來的兒媳婦是青鳳鎮鄭家的一位小姐?”

“正是,哈哈,有次去青鳳鎮辦事,麟兒也跟著,未想與那位鄭家的小姐一見傾心,非得要娶人家,我是無奈,派人去提了親,那鄭家人一聽說是我,高高興興的就給答應了,這次我派人去送聘禮,聽說鄭家已經把他女兒送過來了。”葉風流說的眉飛色舞。

旁邊的人心中冷笑,隻怕你那傻兒子見著人家鄭小姐漂亮,才鬧著要娶吧,還派人提親,確定不是讓人上門恐嚇嗎?

青鳳鎮一直是冥殿管轄的地盤,這人又是冥殿的長老。

別說區區老百姓,就是青鳳鎮的縣令見著他,也要點頭哈腰去討好。

鄭家的人隻怕是為了保全自己,才無奈把自己的女兒推進了火坑。

“風流,你說是不是你看上人家姑娘,不好意思娶,讓自己兒子娶的。”冥王很不客氣的玩笑道,他的一張臉在明暗的光線中透著幾分涼意。

“嘿嘿。冥王大人可是冤枉我了,這次真是我那兒子看上的。”葉風流也是一個不要臉的人,從他娶了幾任夫人就能看出來。

平常交好的也曾拿這些調侃他,他不以這為恥,反而為榮。

想著萬一自己兒子享用不了,他真可以代勞。

“行吧,那我等著看看葉長老的兒媳婦是如何的傾國傾城!”他說這話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此後遇到的人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