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千尋這個問題,顧傾之認真的考慮了三秒,給出了一個中肯答案:“如果是我,一定會貨比三家,沒準那個三王子是位年輕有為的好青年。”
“滾。”
她是所有多傻,竟然期待顧傾之會給出一個好答案。
顧傾之很無辜的聳聳肩,她如此誠懇的給了這麼好一個建議,偏偏對方不接受,那她也無能為力。
蕭以東也不知道進來談什麼,到現在都沒出來。
她閑著無聊,恰好遇見上次的那位公公,正好讓他帶她去她上次選定畫畫的地方。
既然答應要畫,她也不能食言。
“白夫人。”
轉角處,兩個男人並排站立,兩人皆器宇軒昂,氣度不凡。
都說美女養眼,美男站一起更是養眼。
“二皇子。”
她笑眯眯的朝著兩人都行了一禮,能站在趙明清旁邊,還能不落下風的,想必也是位大人物。
果不其然,左邊的男子含笑的看著她:“你就是修然的小娘子。”
調侃的語氣,跟趙弘文如出一轍,要說不是親戚,她都不信。
“是。”
她答的大方,這是香陵城都知道的秘密,她沒必要否認。
“你的畫很好。”趙慶陽誇獎道。
不管是問香會上的那幅僧人圖,還是醉仙樓湖中的龍頭,再到醉仙樓裏的錦鯉嬉戲圖,他都見過,可以說他對這種畫法非常喜歡。
“謝謝。”
猛不然被人誇獎,她還是很含蓄的道了謝。
若是老蔡在場,肯定會驚詫的掉了下巴,她顧傾之什麼時候這麼謙虛了,每次被人表揚,總是一副算你有眼光的小人得誌模樣。
“白夫人,這是打算逛禦花園?”趙明清問道。
“啊,算是吧。”
因為知道點曆史,她也算知道趙明清最後的結局,她不想跟他有什麼交際,說話中就帶了點敷衍。
趙明清眼中有什麼快速的一閃而過,“剛好我與白夫人順路,不如我帶你過去。”
嗬嗬,她能說不用嗎?
這個男人根本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讓那位公公退下,兩眼盯著她,看她的反應。
麻蛋,皇宮就是這點不好,不能把她的護衛帶上。
要是吳剛在場,她根本不必怕這個二皇子。
現在是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耶?他不一起嗎?”
瞧著趙慶陽站在原地,注視著他們離開,顧傾之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說六叔啊,他要去見父皇。”趙明清好意的解答。
六叔?
看趙慶陽的樣子,跟趙弘文差不多歲數,竟然會是他們的六叔。
隻能說古代沒有計劃生育,搞得老大的孩子跟自己兄弟差不多大。
不過,現在不是她八卦這個的時候。
最要緊的事,找個什麼借口開溜,她可不想單獨跟這人呆一起。
“白夫人有點焦慮?”
“哈哈,大概是沒睡好。”
這個男人明銳能力太強,一眼就洞察出她的想法。
顧傾之心裏的警鈴大作,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啊。
“我很好奇,白夫人區區一個弱女子,當時怎麼能如此鎮定,把一幫男人放倒,還能把我大哥救出來?”
趙明清的長相陰柔,看人說話的時候,眼角會稍稍上鉤,顯得特別媚,但千萬不要小瞧他,眉骨下方的眼睛裏卻藏著伺機而動的毒蛇,致命的那種。
顧傾之腦子裏揣摩了無數遍他的意思,也沒鬧準,這是興師問罪了?還是褒獎?
隻好傻笑一聲:“運氣,運氣,純屬運氣。”
“嗬,是嗎,那白夫人的運氣挺好。”
“不,相比起來,二皇子運氣比我好多了。”
“哦,何出此言?”
“二皇子一出生就是皇親貴胄,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投十次胎都不可能的機會。”從來不知道,她拍馬屁的功夫竟然無師自通。
還拍的不刻意,讓人不反感。
趙明清顯然也很受用,誇了一句:“沒想到白夫人如此會說話。”
剛剛他差點動了殺機,他以為這個女人話中是另有所指,看來是他想多了。
“哎呀,我剛剛去五公主那,東西落那了,不好意思啊,恐……恐……”
看著胳膊被人拉住,顧傾之閉嘴,男女授受不親,他不懂嗎?
更何況她是一個已婚婦女,旁人就更加要避嫌。
“白夫人,怕我!”
他拉近與她的距離,邪魅的說道。
“不,我比較怕我們家修然,你也知道我多辛苦才嫁給修然的,白府一向很注重禮儀這些東西的,萬一被人誤會,傳到我們家修然耳朵裏去,一怒之下把我給休了,我找誰哭去啊。你說對不對。”
“是嗎?白夫人與我大哥孤男寡女呆了幾天,難道就沒發生點什麼?”
邊說,還邊用手摸了一把她的臉:“果然滑嫩的很,難怪蕭厲為你丟了性命。”
“嗬嗬。”
她幹笑一聲,內心都快咆哮起來,吃她豆腐,竟然敢吃她豆腐。
麻蛋,還說出如此下流的話。
真當她是病貓了。
“二皇子不怕我告狀嗎?”她斜著眼,鎮定的問道。
“告狀?告什麼?”他挑著她的下巴,伏在耳邊吹氣。
我去,這是調情?還是恐嚇?
要不是她見多識廣,早就嚇哭了好吧。
“從來不知道二皇子的愛好如此特別?”
“奧?”
“二皇子這麼多年未能立妃,想必也很痛苦吧。”
顧傾之把人說的雲裏霧裏,趙明清等著她繼續說。
“民間有句俗語,叫別家的飯菜格外香,想必二皇子也覺得別家的媳婦格外好吧,不過,可惜,我除了修然外,誰都不愛,所以,還請二皇子自重。”她想退後一步。
奈何腰被人摟住,不肯放手。
趙明清:“原來白夫人如此懂我。”
懂你奶奶個腿,還能沒見過如此不要的臉的人。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伸出手,掐了掐趙明清的臉,“其實二皇子的臉比我的更滑更嫩,不過二皇子以後還是不要這樣笑,不討喜,你應該這樣……”說著兩隻手點在他的嘴角旁,往上提拉著,“看,這樣就順眼多了。”
趙明清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種。
近在咫尺的女子,不害怕,亦不緊張。
一副女流氓的模樣占著他的便宜。
“哈哈哈……”
如此時刻,這個人笑的跟個神經病似的,也不怕把人招惹過來。
哎,要是被人看見,她大概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非常不文雅的翻了一個白眼,顧傾之聽之任之,所幸耍了流氓,不如流氓到底。
“二皇子的腰挺細的。”
流氓的摸了兩把趙明清的腰,猥瑣的誇獎道。
趙明清臉色一變,一把推開她,神色晦暗不明,這女人還真大膽。
“白夫人。”蕭以東從樹林中穿插過來,朝著她的方向喊了一聲。
“小蕭將軍。”
顧傾之一喜,特別誇張的跑過去,“談完了?”
蕭以東點頭,朝著趙明清方向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走吧。”
“好。”
她的腳步從來如此輕快,恨不能握著蕭以東的手好好感謝一番,真是她的大救星。
要是再麵對那個神經病多一秒,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趙明清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波濤洶湧,哼,還沒完了!
“你剛剛在跟二皇子說什麼?”馬車上,蕭以東問道。
“啊,談論豆腐問題。”她隨意說道。
豆腐?
關豆腐什麼事?
兩人也不像會談論豆腐問題的人啊?
蕭以東沒明白,不過還是好意的提醒道:“白夫人還是與二皇子保持距離。”
“我知道。”剛剛要不是她摸了他的腰,隻怕趙明清沒有那麼輕易放手。
哈哈,有些人的腰還真的很敏感啊。
她真的賭對了,雖說她顧傾之沒什麼好名聲。
可也不願意背負一些莫須有的惡名。
“對了,過兩天我會離開香陵一段時間,離開前,不知道能否請白夫人喝次酒,感謝你那日的救命之恩。”蕭以東看著她。
“好。”她也不是忸怩的人。
從宮裏出來,她回了一趟顧家。
青年男子正與顧雷霆交談甚歡。
“小姐,你回來了。”管家徐有圖上前說道。
“對。”
她笑著走進去,大廳中談話的人全部扭頭看向她。
“爹,今天有客啊。”
“傾之,快來,你看看這是誰,你小時候特別愛粘著人家,總是季哥哥的叫著。”顧雷霆心情很好的說道。
“爹,我們見過。”
“你什麼時候見過?”
“老爺子的半世堂。”
“是嗎?這次玄舒過來考試,就住我這了,你沒事也回來領著他到處逛逛。”
季玄舒趕緊阻止道:“顧伯伯,不用了,我知道傾之也挺忙的。”
“她忙什麼啊,整天瞎混。”
果然是親爹,說話一點都不留麵子。
顧傾之樂的挨著顧雷霆坐下:“我爹說的沒錯,我就整天瞎混。”
季玄舒不知道接什麼,隻能禮貌的笑笑,不過她的性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沒個正行。
“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吃晚飯。”顧雷霆讓人開飯。
還別說一桌飯菜,全是她愛吃的。
姨娘王英花都取笑道:“老爺如今的口味全是按照她的來。”
“哈哈,那證明我在我爹心中是無可取代的,不管是誰。”她這話是帶著玩笑。
聽在不同人耳裏,意思都不一樣。
顧雷霆聽完是寵溺的一笑,這話沒錯。
可是王英花心裏一蹬,總感覺她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