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院子,突然眼中一亮,看著台子右側的方向……
“清月公子,你也在了!”
少女獨有的嬌羞早就出賣了她的感情。
白瑤喜歡清月,隻要不是傻子都看的清楚。
白詩柔想攔住她,沒攔住,站一邊急的想跺腳,上次三叔可是警告過的,要是讓三叔知道,肯定又要引起一場風暴。
“你也不要著急,想喝什麼,讓顧二給你端過來。”顧傾之寬慰道。
她不了解白瑤,也不了解清月。
但是她知道,清月不會喜歡白瑤,所以,大可不必著急。
蕭以東生平還是第一次見著生辰宴如此辦的,端著酒過來跟顧傾之寒暄了兩句,就聽見下人說五公主到了。
一雙俊眉皺的,放杯子就想走人……
顧傾之也是一個人精,“看來是衝著你來的。”
“是。”
蕭以東苦笑,這事說來可笑。
大皇子失蹤,他也請命帶著一隊士兵出城尋人,恰好碰見五公主也單獨找人。
宮裏長大的寶貝,哪怕有專人教武功,也隻是花拳繡腿。
缺乏野外經驗,讓蛇咬在了小腿上……
當時命懸一線,是蕭以東果斷的命令眾人轉身,他說了聲得罪,把毒血吸了出來……
最後,也是他把人放在他的馬背上,送回的宮。
按理說,他救人隻是舉手之勞,聖上若是感謝打賞他一番就得了。
偏偏這個五公主不知道怎麼想的,傷都沒好透了,親自帶著禮物上他家感謝。
把他爹嚇的,還以為他對公主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話都沒說,一拳上來就問候他。
他也解釋了好幾遍,奈何他爹不信,鬧得他跟他爹打了好幾架。
別說他爹不信,連他娘都不信。
說人家金枝玉葉的公主向來眼睛都看著天的,怎麼一下子對他獻殷勤,肯定是他小子對人家公主做了什麼。
所以說,他這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東將軍,你在躲著我。”趙千尋一上來就控訴道。
一雙美目明亮的注視著他,她是從蕭府直接過來的。
蕭家太君說蕭以東去了丞相府,她也不磨嘰,就直接讓人把她送過來了。
顧傾之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東將軍是指的蕭以東,別人一般都稱呼為小蕭將軍,這位公主稱呼的明顯跟別人不一樣,那點小心思不言而喻。
蕭以東沒有多餘的反應,應該是聽過這個稱呼,隻見他抱拳對著趙千尋行了一禮,才客氣道:“臣,並沒有躲著公主,隻是聽說今天白小公子壽辰,特意來拜訪。”
畢竟當時他在水中差點死掉的時候,是白晨軒第一個發現的他。
理應過來拜訪的。
趙千尋疑惑的看著顧傾之,這是真的?
“咳~!真的。”顧傾之點頭,要不公主也進去坐坐吧。
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來了一個皇子,又來了一位公主。
不過,她不管這些人是有什麼目的,或者為誰而來,讓他們隨意坐著。
今天的主角可是她便宜得來的兒子。
等著夜色降臨,許多燈籠亮起,造型各異,有蓮花燈、葫蘆燈、蘋果燈、桔子燈、香蕉燈,西瓜燈……好像水果造型的燈籠占大多數。
孩子們又是一陣歡呼,江庭豪當場表示他今天不回去了,要跟白晨軒住一塊。
一群孩子都瘋了,紛紛圍著白晨軒也要跟他一起睡。
就連兩個小女娃娃也軟糯的要留下……
白晨軒從來沒有朋友如此情況,畢竟還是六歲大的孩子,實在無力解決這些人,轉向顧傾之求助,可惜沒看到人影。
“白溪。”白晨軒想讓他的書童把粘在他身上的某個胖乎乎的人兒扒下來。
結果白溪跟趙懷玲吳越他們擠在一起吃的歡。
王伯也沒看見身影,白晨軒簡直絕望了,身邊全是一群叫嚷跟他睡的小屁孩……
“生日快樂!”
隻見台子上一盞大大的紅燈籠亮起時。
圍著他鬧的小夥伴們聚體大聲朝著他喊道生日快樂。
這是什麼情況?
白晨軒內心一陣感動,慢慢的有歌聲傳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軒軒生日快樂……”
顧傾之從台上走了下來,唱著生日歌,管家王仁義跟另外一個人抬著一個大大的蛋糕過來,蛋糕上麵,有一根6字形狀的蠟燭燃燒著,吳越他們也都圍了過去,跟著她一起唱著生日歌。
這歌是顧傾之教的,說是誰唱的好,生日宴後,裏麵的玩偶隨他們挑。
一群人擦拳磨掌,使命的唱著。
“軒軒,在有些地方,過生日是要吃蛋糕的,而且還要吹生日蠟燭……”
“呼~!嗚……”
顧傾之眼疾手快的捂住江庭豪的嘴,她剛說到吹蠟燭,這孩子就積極的來幫忙,“小庭豪,這個是要壽星吹的,並且吹之前,可以許一個願望,軒軒想許什麼願望?”
“我隻望娘親能做我一輩子的娘親。”白晨軒認真道。
顧傾之一頓,她要是做白晨軒一輩子的娘,不就是要跟白修然做一輩子的夫妻?
“嗬。”
“傾之。”
身後一道很溫柔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
顧傾之從腳底板爬到了頭頂,心中一陣發虛,慶幸道,她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你回來了。”她裝傻充愣道。
白修然點頭,他本來是回不來的,可是聽說傾之今天要替晨軒補辦一個生日宴,所以快馬加鞭的就回來了。
明亮如晝的院子裏,他聽到了自己兒子的話。
其實他也在等她的回答,但他也怕她的回答。
所以在她發出一聲尬笑後,他出聲喊住了她。
或許不知道答案是最幸福的。
趙弘文是跟著白修然一起過來的,看著滿院子稀奇古怪的東西,再看看眾人奇形怪狀的打扮,心中忍住笑,這的確是顧傾之的風格。
等著白晨軒吹了蠟燭,一群小夥伴歡歡喜喜的把蛋糕分了,甜甜的香香的軟軟的,原來蛋糕蠻好吃的。
江庭豪再次把主意打到了顧傾之身上,鬧著要給她做兒子。
江夫人過來接兒子的時候,也恰好聽到了這句話,嘔的一口血都快噴出來,陰惻惻一笑,看回去怎麼修理他……
陸陸續續的也有人過來接孩子。
顧傾之讓每人挑了一件玩偶帶走,喜的大家紛紛表示,下個月白晨軒還繼續過生日嗎?他們再來,順便也把家裏的弟弟妹妹帶來一起玩。
顧傾之當場笑抽了,這一場生日宴,就花了她上千兩銀子,雖說這些都是自家商鋪做的,但是以身作則,她可是自己掏的銀子。
這要月月辦一次,她的小金庫遲早破產。
最後留下一幫子大人還沒走,管家帶著白晨軒去洗漱,吳越顧大顧二也回半世堂,碧蓮跟著聖半秋離開。
不過聖半秋離開的時候,朝著她笑的很有意思。
“諸位肯定有事談,我就不打擾,先告辭了。”她聰明的趕緊開溜。
這裏麵的人都是一群算計來算計去的,她就不跟著摻和。
“沒想到白夫人比我想象的更加有趣。”清月站在石頭鋪成的小路上等著她。
顧傾之一愣,這位不是走了嗎?
當時他說要走,白瑤也跟著一起離開的。
“白夫人聊兩句。”
“好。”她讓吳剛在一旁等她,獨自走了過去。
見著她的舉動,清月上挑著好看的眉眼,“沒想到白夫人如此的信任我。”
“救命之恩,還未說謝謝。”她含笑看著他。
清月也笑了,笑的頗有深意:“白夫人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很危險嗎?”
“若我換一個人說,隻怕有人更危險。”
兩人各自打著啞謎,說著淩磨兩可的話。
她知道,他也知道,是為什麼。
“你真的很讓我刮目相看。”清月對著她說道。
“彼此彼此。”
第一眼,她以為他不過是風靈館裏麵的頭牌小倌,可誰曾想到,俊美像畫一般的男子,會是風靈館的老板,或許,他的身份不止這一個。
她說的謝謝,除了清月能懂什麼意思,誰都不明白指的是什麼。
當日,她見著屋頂有人飛過,的確好奇的追了幾步。
被人打暈之際,她聽到有人要殺她,是有一人出聲阻止了,他說:“留著吧,若是死了就太可惜。”
因這麼一句話,她活了。
雖然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目的,但她承這個情。
清月看著麵前的女人,當初不過一時心血來潮的話,算是給他自己挖了一個坑,陷入了危險之地嗎?
可是從至今趙弘文跟白修然查的情況,似乎又不知道這回事。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到底是為什麼了?
這個女人第一次見,就說要買他,大手筆,張嘴就是十萬兩……
他當時就覺得有點意思,可是隨後又以為她是看中了他的相貌,所以就厭惡了。
但是,後來他發現他錯了。
她那日的話,似乎隻是單純的想要買他出去,並沒有摻雜其他。
問香會前夜,他也在場,哈哈,這個女人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嘴齒伶俐,思路明了,一人把一廳的女人說的無話可說,最後留下的那個題目也很有意思……
接下來是她作畫那次,這個女人的認真又一次刷新他的認識,臉上少了往日的嬉笑,一臉的嚴肅認真,讓人看的都移不開目光。
所以,他那時才會沒讓人殺了她。
他也想看看這個女人還能再給出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