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趙弘文失蹤了,他的侍衛死在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裏麵。
聖上大怒,朝堂上掀了桌子,指定丞相白修然徹查此事,綁架者一經抓住,斬立決。
白修然陰沉著臉,竟然有人在天子底下公然綁架了大皇子,這是在嘲笑香陵城的護衛能力嗎?
還有,顧傾之也不見了。
同一時間,這兩個人都消失了。
不得不使人聯想,這兩個人是不是一起被抓了。
或許,還有更加嚴重的事情發生,比如兩人都遭遇不測。
“嘭~!”
一隻手狠狠拍在茶桌上,顧雷霆頭頂烏雲密布,一雙眼睛迸發著銳利。
旁邊的下人嚇的一個哆嗦,不敢大聲喘氣。
“老爺,你先別氣,沒準傾之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了?”王英花在旁邊勸道。
“哼,膚淺。”
他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外麵說沒有敵人是不可能的。
這次綁架的人到底是衝著他顧家來的,還是衝著皇家來的?
如果是衝著他顧家來的,傾之的命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可能。
但若是衝著皇家來的,隻怕傾之的命就很難保。
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再想下去,隻要沒見到傾之的屍體,他就不能亂了方寸。
“哎,老爺你這是要去哪?”
王英花見顧雷霆黑著臉,一臉肅殺的離開,著急的問道。
可惜,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香陵城的大街上,官兵到處都是,挨家挨戶的搜查著人。
猴子抱著喬神醫的後腰:“師傅喂,您別衝動,小姐不可能有事的。”
“不可能,怎麼不可能。”喬神醫急的瞪眼,“人就那麼消失了,吳剛幹什麼吃的,不是跟著她的嗎?”
“那不是小姐讓人家去買吃的嘛,誰知道人會突然不見,沒準小姐跟我們開玩笑了,你也知道小姐一向古靈精怪的。”
“屁,人都失蹤一天了,你告訴我開玩笑,你有沒有腦子。”喬神醫氣的罵他,不行,他必須找人幫忙調查顧傾之的下落。
“喂,師傅,你去哪……哎……顧大你怎麼也出去了,喂,你們人全部都走了,我怎麼辦?”猴子看著一屋子的病人,喬神醫出去了,顧大顧二也出去了,他要不要也出去?
白府中,眾人也都知道了顧傾之失蹤的事。
白修然的娘趙夫人的意思,反正顧家肯定會找人的,她們就不必費這個功夫了。
白離陽不同意,顧傾之怎麼都是他的兒媳婦,於情於理都必須把人找到。
白立誠跟白樂正是讚同白離陽的意見,雖說白府與顧傾之的關係不好,但是作為白修然娶進門的媳婦,他們白府一定也要派人去尋找,這樣說出去,別人也不會說閑話。
而且大皇子沒準也跟顧傾之在一起,尋到了顧傾之的下落,大皇子的下落或許也能找到。
白老太君看著眾人沒有發表意見,他們難道沒有發現白修然對顧傾之的不同嗎?
即使他們再不喜歡顧傾之這個人,可是白修然心裏眼裏卻都是顧傾之。
她開始不喜顧傾之,也隻是因為顧傾之並不是白修然真心實意想娶回家的。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白修然會喜歡上顧傾之。
從白修然為了顧傾之,經常留在丞相府吃飯,她就明白,她這個孫子算是徹底栽到這個女子身上。
何況,白晨軒也非常喜歡顧傾之。
她還怕白修然此生會孤獨終老,未想上天還能再派來一個女子。
現在顧傾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無論如何也要找人。
若真的有個萬一,白修然或許真的孤獨終老了。
“找,發動所有人去找。”
她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靜下來,老太君什麼意思?
醉仙樓裏,一處安靜的房間裏。
顧雷霆與聖半秋對麵而坐。
顧雷霆:“隻要能把傾之安然的找回來,價錢你隨便開。”
聖半秋搖頭,顧傾之的失蹤或許是個意外,若是要查,就應該查查大皇子失蹤之事。
查明大皇子的失蹤,顧傾之在哪裏,也就明朗了。
顧雷霆一見聖半秋的態度,臉色越發的沉重:“有什麼要求,直說。”
“顧老板,不是我不給你查,而是這事跟皇家掛上了關係,你也知道,我不想跟皇家扯上一點關係。”
“你知道何人所為?”
“能在香陵城公然刺殺大皇子的護衛,帶走大皇子的人,隻怕來頭不小,怎麼可能會留下蛛絲馬跡。”他說的是實話,他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查到線索。
“那你就幫我查查,傾之還在不在香陵城?”這是顧雷霆最後的底線,一旦顧傾之出了香陵城,隻怕凶多吉少。
“好。”
他不是衝著顧雷霆的麵子,而是看在顧傾之畫的那幅畫上,何況她還欠他一幅畫沒畫完。
若是顧傾之死了,就太沒意思。
香陵城現在是人心惶惶。
大街上到處都是官兵,每個人都要盤問,想要出城的人,一律不允許出去。
白修然站在發現趙弘文侍衛屍體的地方,皺眉凝視。
那些侍衛無一不是中毒死亡,一針斃命。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偷襲,定是高手,而且不止一個人。
一瞬間殺死護衛,帶走趙弘文,到底是什麼人?
會有什麼人想至大皇子於死?
吳剛說過,顧傾之是在街的轉角口不見的。
從那裏到這裏,其實是有段距離的,是什麼吸引顧傾之的注意力不顧危險的走過來看,從而驚動了別人被帶走?
自從顧傾之雨夜中遇見意外,她很少一個人單獨行動。
能令她做出此舉動的,肯定當時發生了什麼。
……
顧傾之不知道睡了多久,頭疼的醒過來。
眼前一片漆黑,手被綁在了背後,腳也被綁住。
“嗚……嗚……”麻蛋,嘴也被堵住了。
她這到底怎麼了?
做噩夢?
不,不對,這噩夢也忒真實點。
讓她想想到底發生什麼?
她一個人無聊的站在路邊,東張西望,等著吳剛跟她買糕點了,好像看見某處屋頂上麵有幾個黑衣人一飛而過,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輕功這玩意。
除了以前在電視上麵看過,不過人家是吊威亞。
這次可碰見真功夫。
一時好奇心大盛,就追了幾步,想看清楚……
然後……
然後就沒了。
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還有其他活著的生物。
顧傾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看不見光聽聲音才是最可怕的。
誰知道身邊的是人,還是蛇?
從哈利路亞念到了南無我彌陀佛,誰來救救她。
“大哥,為什麼把他們帶到這裏來,直接殺掉不就可以。”屋外有誰在說話。
“你知道什麼,這是給我們留後路。”
“留什麼後路,要是二……”
“閉嘴。”屋外的人嗬斥道,這樣的事能說出來嗎。
一時屋外再沒聲音。
顧傾之心裏撲通直跳,這幾句話的含義好明顯,她這是被綁架了,然後準備撕票嗎?
不行,她一定要先自救。
先支著耳朵聽了半響屋外的動靜,除了風聲,還有蟲鳴聲……
她身邊的窸窸窣窣聲也消失了,好像跟她一樣在關注著屋外的變化。
那麼屋內還有其他人嗎?
好人?還是壞人?
手指的指甲努力探著手腕的方向,自從雨夜遇到危險後,她居安思危讓人很多小玩意,比如手腕上麵的鐲子,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鐲子,裏麵藏著一個很薄的鐵片,鋒利無比,能近距離割斷對方脖子上的動脈,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割繩子。
大概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顯得心情又激動又緊張。
慢慢感覺繩子鬆動,雙手得到了解放。
一把把頭上的罩子取下,依舊漆黑一片。
難道她瞎了?
不對,從窗戶露進來的星光看,這是晚上。
扭頭一看旁邊,嚇的她差點尖叫,身邊還真的有個物體。
看模樣,好像跟她一樣戴著頭套。
對方的頭朝著她的方向,好像在看她。
出於好心,她也幫忙取下罩子。
四目相對,熟人。
趙弘文沒想到他會看到顧傾之,眼中的詫異不比顧傾之少。
嗬嗬,顧傾之大腦立馬開始高速運轉。
她爹也就是有錢罷了,綁架她或許會得很多錢。
但是趙弘文可是大皇子,綁架他可是要殺頭的。
有人竟然敢綁架他,是不是說明她是個無辜的路人甲,不小心牽連進來的?
果然好奇心害死貓,她就看了看屋頂飛過的人,惹來這麼大一個殺身之禍。
再是抱怨,她還是趕緊給趙弘文解了綁。
有個人在身邊,總比她一個人強。
怎麼樣?能打贏屋外的人不?顧傾之挑眉,用眼神示意。
可惜屋內太黑,根本就看不清她想表達的什麼。
趙弘文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起身走到牆邊看了看窗外……
顧傾之也想過去,被趙弘文製止。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趙弘文捂著心口的方向,哼都沒有哼一聲。
被人心中打了一掌,他現在還氣血翻湧,一股鬱氣不得發泄。
也許幾分鍾,也許十幾分鍾。
顧傾之就那麼傻傻的站著,然後看見趙弘文就那麼一點點的倒地。
麻蛋,到底什麼情況?
顧傾之哭的心都快有了。
不過也怕驚動外麵的人,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伸手探探對方鼻息,還好,還有呼吸。
手指探到額間,怎麼這麼多汗?
問又不敢問,屋外的人隨時都要進來。
到底怎麼辦?
四麵都是牆,就隻有一麵窗,逃是不可能逃出去,硬拚她貌似也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