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之醒來的時候,白修然已經不在床上了。
趙懷玲一臉感動的上來給顧傾之穿衣:“小姐。”
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顧傾之看的一頭的黑線:“大清早,誰欺負你了。”
“嗚嗚,小姐,這是大中午。”
“咳~這不是重點,你為什麼哭?”
“小姐,姑爺終於肯到你房間來了!”說到這裏,傻丫頭哭得越發傷心,好像之前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顧傾之聽的一囧,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還是不要告訴她,她就純跟白修然蓋被子睡了一覺,並且,最近她跟白修然關係也不錯,要不要友好的交談一下,既然他是被迫娶的她,或許可以心平氣和的和離。
她保證不吵不鬧,並且能安撫她爹不生氣。
想想她祖宗還不讓她回去,沒準就是她跟白修然之間的事還未整理好。
她果然聰明!
要不,最近就把這事辦了。
風靈館內。
白瑤又是女扮男裝過去了。
自從見了清月一麵後,她總是偷偷的過來。
可惜,清月很少見她。
今天她是看見清月進了風靈館,才進去的。
龜奴一見她,臉都皺成了一塊,姑奶奶耶,這裏可是男人過來的地方,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沒事跑這個地方來,被人發現,他還做不做生意了。
“龜奴,清月公子在哪個房間?”白瑤問道。
“那個白小……小公子,我們老板有事,你改日再來吧。”
白瑤不悅,這個龜奴天天搪塞她,不是說清月不在,就說人在忙。
哼,欺負她不給錢嗎?
“給。”
龜奴看著銀子一愣,不明白什麼意思?
白瑤傲嬌的說道:“當初某人過來的時候,不是也用錢才見了清月公子嗎?”
龜奴一愣,腦海中想了半天,才想起當初顧傾之過來一事。
白瑤見他發呆,也不理會他,直接上樓去找。
龜奴想攔沒攔住。
二樓之上,房間內一群人喝著酒,吵吵嚷嚷說著昨夜發現的大事。
嘖嘖,蕭國舅的獨子竟然販賣奴隸,而且當場被抓個現行,順應府連夜審理了此案,大皇子在旁監聽,隻怕蕭厲小命不保。
清月在旁邊有一茬沒一茬的聽著。
他昨夜就得到消息,有人讓他進牢救人。
可惜,此事已成定局,如今的大牢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不過,很奇怪啊,是何人透露給官府的?
據探子來報,大皇子曾拿著一封信,匆匆去了皇宮。
這兩者之間定是有著一定的聯係。
“清月公子。”
白瑤推門而進,一屋子的人詫異的看著不請而入的人。
“白瑤?”
“大伯……伯父。”白瑤結結巴巴的喊道,心中大呼哀哉。
白家除了大伯父經商外,其他都在朝為官。
她真的沒想到大伯父會出現在這裏。
同樣,白立誠也沒想到白瑤一個姑娘家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清月冷眼看著眼前的鬧劇,他其實是故意這麼做的,從白瑤偷偷跟蹤他開始,他的心裏就有了計較。
這種名門世家的小姐,他絲毫不感興趣。
若說有點興趣的,還屬如今成為丞相夫人的那一位。
白立誠留下一幹眾人,臉色難看的離開。
白瑤乖乖的跟著。
等回了白府,恰好白瑤的爹白樂正在家。
白立誠把事情一說,白樂正當即臉色鐵青,他們白家是最講究規矩的,沒想到白瑤會偷偷跑到那種地方來。
“啪~!”
一聲響亮至極的巴掌聲,讓白家許多人都嚇住了。
白瑤捂著臉,哭起來。
下人趕緊去找荷夫人,老爺打人一向不手軟,小姐肯定要吃苦頭了。
“你個不爭氣的,你說你跑那種地方幹什麼?”白樂正吼道。
“嗚嗚~!”白瑤怕的隻哭,哪敢說實話。
荷夫人過來的時候,白樂正已經拿著木棍打在白瑤的身上,荷夫人見著心疼,眼淚也掉了下來,上前阻止:“老爺,你這是要幹什麼?”
“哼,你教的好女兒,你知道她今天去什麼地方了嗎?”
“她一個女孩子家無非就是頑劣了點,還能去什麼地方?”
荷夫人想上前查看女兒的傷勢,被白樂正拉到一邊:“果真慈母多敗兒,她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跑到風靈館那種地方。”
“啊?”
荷夫人沒想到自己女兒會跑到那種地方去,一時又氣又心疼,不知道該怎麼辦:“老爺,她大概就是一時好奇,才誤闖的。”
“哼,誤闖,我早就聽人提起過,有人看見她女扮男裝帶著詩柔到風靈館,開始我還不信,詩柔多乖巧的一個孩子啊,怎麼可能跟她一起胡鬧,要不是大哥今天撞個正著,她是不是還想再去那種地方,是不是要把我們白家的聲譽敗光才罷休。”
白樂正越說越氣,手中的棍子也是越打越重。
荷夫人也知道自己女兒錯了,不敢上前阻攔,隻在一旁陪著掉眼淚。
白立誠此刻也是臉色鐵青:“三弟,你說詩柔也去了?”
“大哥,你也不要在意,肯定是我家這個丫頭給帶壞的。”
白立誠哪裏肯聽他的,滿腦子是詩柔也去的,虎著一張臉讓下人把白詩柔叫來。
府中的事,沒消片刻傳到白老太君那裏去。
夏夫人也就是白詩柔的娘,哭哭啼啼的去請老太君幫忙。
詩柔也就是一時糊塗才去的那種地方,要是照著白家那兩個男人的打法,白詩柔跟白瑤兩個孩子,不死也是重傷。
她們當娘的於心何忍。
白老太君拐杖狠狠打在地上,規矩就是規矩,能做出那樣的事,該罰一定要罰。
夏夫人沒有辦法,隻好去請白修然的娘趙夫人幫忙。
由於白修然的原因,趙夫人在白府的地位很是高,若她說一句話,說不定那兩個男人會聽上一聽。
趙夫人抹不開麵,隻好去試試。
等去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打的隻有哭的氣。
“大哥,小叔,你們在這幹什麼?孩子做錯事懲罰一下就可以了,何至於如此重手。”趙夫人看著不忍的說道。
白立誠跟白樂正出了氣,才發現自己下手是重了點,但是不重不長記性。
不過,也算給了趙夫人麵子,放下棍子。
夏夫人跟荷夫人趕緊過去抱住兩人的孩子,心疼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白立誠跟白樂正本來就很羨慕趙夫人生了一個好兒子,他們每家生的都是女兒,越是想兒子越是想不到。
心中頗有怨氣的看著自己的夫人,也不給他們掙點氣。
白樂正指著荷夫人懷裏的人警告道:“下次要是再給我去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白瑤心中也是委屈,憑什麼顧傾之去了那種地方,修然哥都沒有說什麼,她也什麼都沒幹,反而受到如此重的教訓,“嫂子都能去那種地方,我為什麼不能去?”
“嫂子?”趙夫人敏銳的抓到裏麵的關鍵詞。
在場的誰不是聰明人,提到嫂子,白府年輕一代中,男丁隻有白修然一個人,而且他不是娶了顧傾之嗎。
“瑤姐。”白詩柔想要阻止。
可惜,白瑤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
這下趙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顧傾之從起床開始,右眼皮就開始狂跳,不是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嘛。
用手壓了壓眼角還是跳的厲害。
想著,要不要找老爺子給看看。
白府罕見的有人找她,讓她去白府一趟。
白府內,基本上人都到齊了。
見著顧傾之進來,所有人眼神都怪怪的。
好在她臉皮厚慣了,裝作眼瞎看不見旁人的眼光,上前給眾位長輩行了一個禮。
趙夫人最先問道:“瑤兒,說你去過風靈館?”
“恩。”她答的坦然,這事白府不是早就知道嗎?
當初為這事,白府連她上門請安都給免了,傳言白修然也要把她給休了。
什麼時候這種傳言沒有了?
有點小可惜。
顧傾之短短時間腦子裏想了挺多。
白家的眾人臉色就更奇怪了,白老太君拐杖又狠狠一剁:“當初隻聽說你胡鬧跑到風靈館那種地方,可是沒人說,你要花十萬兩買一個男人。”
白老太君氣急,要是知道是這麼一回事,早該讓她孫兒把眼前這個任性妄為的女人給休了。
當初,她就不同意修然娶這個女人。
偏偏,白離陽年輕的時候受顧雷霆所救,欠了一個大恩情。
白家的人報恩有很多方式,萬萬不可用這種方式。
要是讓別人知道,她顧傾之早已沒有什麼名聲好壞的了,連累的也隻有修然的名聲。
趙夫人也是同樣的想法,心中很是委屈,她那麼好的兒子,被迫娶了這樣一個沒有禮義廉恥的女人,完全就是一個災難。
白晨軒得水痘的時候,枉她剛對顧傾之改善了一點印象。
顧傾之聽到這,才明白白夫人找自己來的用意,這事讓她怎麼回答了?
“你可知錯。”白老太君質問道。
“我何錯之有。”
去哪裏幹什麼,都是她的自由。
她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幹嘛要認錯。
白家一幹人愕然,繼而大怒。
趙夫人:“我們白府的兒媳,都是知書達理的人,像那些不懂禮教的人,是不配做我們白府的兒媳。”
咦,這是打算要休她的節奏嗎?顧傾之內心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