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之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好的夢,具體是什麼她不記得了,就記得夢裏有一個人伸著手,溫柔的看著她。
她剛要抓住那隻手,夢就醒了。
敲門聲砰砰的響著。
顧傾之陰惻惻的把門打開,今天要是不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擾她清夢者會死的很慘。
趙懷玲一哆嗦,說話也有點打結:“小……小姐,今……今天要比賽。”
艾瑪,小姐的眼神好可怕。
都怪管家讓她催小姐起床。
“呀,我給忘了。”顧傾之這才想起來要比賽,笑的很無辜,“來,懷玲,趕緊幫我梳頭。”
“是。”
趙懷玲對自家小姐突然的變臉還是很不習慣。
上一秒怒氣衝天,下一秒豔陽高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知道今天顧傾之也參加了比賽,好多人都來觀看。
那場麵簡直就是人山人海,從一裏外就有馬車被堵住了。
顧傾之從馬車上看了看外麵的情況,全部都是人,甚是熱鬧。
“娘親。”白晨軒好奇的看著顧傾之,似乎有話想問。
“恩?”
“娘親,為什麼要參加問香會?”
連他都知道問香會是單身女子才去參加的比試,娘親為什麼想去了?
難道不打算要他跟他爹了嗎?
“因為他們都說我無德無才,嗚嗚~~!”
趙懷玲簡直看不下去了,自家小姐竟然對著一個六歲的孩童撒嬌。
邊說還邊做著一副受到委屈,求安慰求誇獎的表情。
白晨軒板著一張小臉,認真的說道:“娘親,很好。”
“真的嗎?”
“恩。”
“哈哈哈。”顧傾之明顯被取悅到了,死命的揉著便宜得來的兒子的頭,愣是將一頭柔順的頭發揉的亂糟糟的。
“小姐。”趙懷玲趕緊阻止,再這麼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小姐虐待小少爺了。
白晨軒似是很喜歡顧傾之對他的親昵舉動。
雖說小臉依舊擺著,可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之之娘。”
顧傾之他們剛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孩子興奮的聲音。
白晨軒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江庭豪甩動著他的小短腿,瞬間跑到顧傾之的麵前,一把抱著她的腿。
顧傾之挑眉,先看了看不遠處的江夫人,又再低頭看著腿旁的肉丸子。
白晨軒不喜的看著江庭豪,怎麼哪都有他?
“之之娘,聽見你要比賽,我跟我娘來給你加油。”江庭豪邀功的說道。
“那就謝謝豪豪了。”
顧傾之單手搭在他頭上,準備揉兩下。
“咳咳,小姐,時辰快到了。”趙懷玲在旁邊提醒道。
剛剛路上堵了半天,緊趕慢趕終是趕到了。
還有,小姐什麼時候跟小孩子這麼親近了,明明每次看見小孩子都會離的遠遠的,很是討厭的模樣。
蔣思如過來把自己皮小子從顧傾之腿上扯下來,這孩子一向頑皮,很是讓人頭疼,可是很神奇的是,隻要遇見顧傾之就會變的很乖很粘人。
讓她這個當娘的見著心裏酸酸的怎麼回事?
“思如姐。”顧傾之喊了一聲,心情很不錯。
蔣思如拍了拍她的手,“傾之妹妹有把握嗎?”
“沒有。”她實話實說。
“額?”蔣思如一時沒回過神,是她理解的意思嗎?
趙懷玲別過臉,我的小姐喂,咱別這麼實誠好麼?
“哈哈,思如姐,你以前有沒有參加過問香會?”她純屬隨口一問。
蔣思如:“參加過。”
“咦!”顧傾之立馬八卦的貼上前:“最後如何?”
“前十。”
“哇,厲害。”顧傾之右手垂在左手的掌心,眼神立馬變成了崇拜:“沒想到思如姐如此厲害,要是能作弊就好了。”
說著還蠻遺憾的歎了一口。
趙懷玲都聽不下去了,小姐這話能說出來的嗎?
這樣隨便說出來,人家會更加以為自家小姐是個草包。
好在,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顧傾之讓人把她準備的幾個盒子放在桌子上,引得好多人的觀看。
“喂,你快看,她不會以為今天的比試是來吃的吧?”說話的人低低的偷笑著。
旁邊聽的人也都偷偷笑著。
的確,那幾個盒子還真的是食盒。
“我說白丞相,你家夫人不會打算把比賽吃過去嗎?”就連一旁評委席上有交好者,也忍不住打趣白修然。
白修然看了一眼顧傾之的方向,收回視線。
管家跟他說過,有人給顧傾之送來一大堆東西,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他相信,那些神秘的東西定在那些盒子裏。
蕭厲也早早來到現場,一人坐在一個兩米長的桌子旁邊,旁邊奴才狗腿的給倒著酒。
身後一個高高大大的人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不上去親近,也不看著場上的變化,好像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吳剛,你是希望她贏了?還是希望她輸?”
蕭厲手中把玩著酒杯,眼神卻緊緊盯著場上打著哈欠,一臉無所事事的某人。
美人果然還是對比後,才知道美在什麼地方。
場上的女子眾多,但一眼讓人注視的,隻有兩人,一人是霍家小姐霍香雪,另一人就是顧傾之。
顧傾之的美單看很沒有衝擊力,偏偏扔在女子堆裏奪目的如同一顆明珠,還是稀有的那種。
他相信,隻要是在場男子眼睛不瞎的,也能看出來。
他真的對顧傾之這個人越來越有種勢在必得的心。
上次與她打賭就應該再加一條的。
若是她輸了,可以不要錢,但要陪他一晚。
如此佳人,想必滋味定是極妙。
也不知道這衣服下的身子是如何銷魂?
“阿嚏,阿嚏……”
顧傾之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誰在罵她?
扭頭隨著瞧了瞧四周,竟然看見兩個熟人。
一個是風靈館的清月,一個是醉仙樓的聖半秋。
幾人視線相遇,清月笑的風輕雲淡,禮貌的恰到好處,隻能說人長得帥,怎麼都看好。
聖半秋就笑的比較欠揍,長得不帥,一臉想看她出糗的模樣。
嗬嗬,要不是她老爹讓她不要去招惹這個人,她都有一部三字經來問候他。
總感覺還有道視線也落在她身上,她想去捕捉的時候,又消失了。
算了,也不想了,既然別人不想讓她知道,她也就不好奇了。
不過,旁邊的這位到底怎麼回事?
也是夠巧的,她跟顧憐兒竟然相挨一起。
顧憐兒從她出現後,就一臉驚恐,小臉驚慌害怕,眼神閃爍不定,好像隨時都能暈厥過去一般。
她有那麼恐怖嗎?
顧憐兒昨夜,一夜未眠,因為她在考慮顧傾之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萬一是真的,那麼這次她們從顧家一點東西都帶不走。
而且更嚴重的是,如果讓老祖宗還有她娘她們知道,是她讓顧傾之不高興,從而什麼都得不到的話,隻怕她的下場會很慘。
“傾之姐。”顧憐兒一開口就帶著哭腔,看著很是可憐。
顧傾之挑眉,又打算來一場哭戲嗎?
“傾之姐,我錯了。”顧憐兒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唰唰直落。
她真的不敢賭,萬一因為她的關係,顧傾之之後不準顧家眾人到顧傾之家,她都不敢想最終後果。
顧家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
隻要損壞他們的利益,不管是誰,都嚴懲不貸。
本來就有很多人關注著顧傾之這邊,現在由於顧憐兒落淚,更加讓人側目,甚至有人在討論,是不是顧傾之又在欺負人。
顧傾之不想跟她多費口舌,直接找人給她換了位置。
臨走前,顧憐兒的嘴哆嗦了下,伸手想抓住她,可最終無力的落下。
顧憐兒兩眼發直,若不是手隱藏在袖子中,眾人都能看到顫抖的手。
別人沒聽到顧傾之的話,她卻聽的清清楚楚。
顧傾之說:“顧憐兒,我記得小時候我差點溺水而死,當時你也在場吧。”
她是不是知道什麼?顧憐兒亂了心神。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猜到的。
可是,她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看著前麵顧傾之的背影,顧憐兒輕咬嘴唇,她又沒動手,她幹嘛害怕。
“嘿嘿。”顧傾之朝著評委台招了招手。
她不過讓人給她換了一個位置,結果讓她坐到最前麵。
評委台前坐著五個人,除了兩個年輕人,其他都是五六十歲的長者。
其中最年輕的當屬白修然,但是論才學,他隻怕在五人中排第一。
評委們都知道顧傾之是白修然的新婚妻子。
除了白修然外,其他四人對顧傾之的印象都不好。
特別是這次,一個已婚女子竟然參加今日的比賽。
傳出去都貽笑大方。
大家都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白修然,被迫娶了這樣一位夫人,隻怕是丞相府蒙羞吧。
哎,果然老天是公平的,給了你與眾不同的智慧,也會在其他地方給你遺憾。
白修然也知道眾人的想法,他從來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見顧傾之傻兮兮的給他打招呼,竟然笑了。
天啦,常年都吝嗇笑的丞相大人竟然笑了。
白修然的長相是香陵城最出挑的,這一笑仿若星河長耀,春花滿野,讓一群愛慕他的女人直接發了花癡。
哪怕是在場的男子也閃出驚豔。
眾人的目光繼而複雜的轉到顧傾之的身上,她才是令白修然笑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