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白修然父子倆連吃飯的頻率都一樣,什麼時候夾菜,什麼時候吃飯,一致得讓人側目。
不知道還以為受過統一的訓練。
顧傾之開始的時候還詫異過幾回,後來就見怪不怪。
顧憐兒是第一次見,不免多看了幾眼。
在她眼中,白修然不管是吃飯還是夾菜,都帶著優雅,少女的一顆心總忍不住砰砰的直跳。
王仁義站在一邊伺候著,見顧傾之帶回來的姑娘如此失禮的瞧著主人家,心中不喜,顧家的人一個兩人都是沒有規矩。
什麼事沒有一個比較,就沒有對比。
相比較,還是顧傾之更大氣一些,至少她不會緊盯著別人。
“姐夫,你嚐嚐這塊豆腐。”顧憐兒不把自己當外人,夾起一塊豆腐放進白修然碗旁邊的碟子裏。
顧傾之正夾著雞腿呢,手一抖,雞腿又掉進盤子裏了。
動靜有點大,桌上的人全部看過去。
“手滑。”顧傾之無辜的說道。
“姐夫,你不嚐嚐嗎?”顧憐兒還想看著白修然吃她夾的豆腐呢。
“吧唧。”
筷子上的雞腿又掉進盤子裏。
“嗬,還是手滑。”顧傾之跟雞腿較上勁了,她還不信吃不了它。
“之之姐。”顧憐兒心中不悅,顧傾之一定是故意的,肯定是見不得她對白修然好,但是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微微站起身將盤子端起放在顧傾之的麵前:“這樣就可以了。”
“嗬嗬,謝謝啊!”
“不客氣。”
顧傾之都不知道這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她祖宗竟然在這姑娘麵前吃了幾次悶虧,嘖嘖,智商真是感人。
沒見過哪個姑娘,第一次就熱情給男子夾菜的。
不提白修然有沒有潔癖,他現在的身份,好歹也是她顧傾之的夫君,作為她的表妹,公然在她的麵前獻殷勤,當別人都傻了。
一餐飯吃得顧傾之胃疼,後來索性喝了一碗湯,趕緊閃人。
白晨軒也跟她一起走的,他很不喜歡顧傾之的這個表妹,一向不愛表達的孩子,直白的說道:“我不喜歡她。”
“你不喜歡正常,我也不喜歡她。”
“那你還讓她到府裏來。”
“軒兒,你要對你爹有信心,你爹這麼優秀的人,可不是什麼庸脂俗粉都能看上的,你說對不對?”不然,為何白晨軒的娘死後,他一直未娶。
白晨軒的娘可是當年襄北第一才女,集美貌與才氣於一身的奇女子。
六歲的孩童認真的想了想,隨後看著一個地方,“也對,丞相府的女主人隻能是娘。”以前是生他的娘,現在就是眼前的這位娘親。
他這話對著前麵的人說的。
可惜,顧傾之給理解歪了,想著:果然,在孩子的心裏,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親娘啊!
不過,白晨軒眼神怎麼斜過去了?
轉身,白修然跟管家王仁義就站在身後。
顧傾之囧,趕緊想了想,貌似沒說什麼壞話。
王仁義:沒想到新來的夫人還能說出如此一番話,看來新來的夫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
顧憐兒在丞相府說是住一晚,結果愣是裝傻充愣,又住了幾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出來白修然對她的冷淡,夾的菜一口未吃,端的茶一口未喝,想要聊兩句,人家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最後隻得纏著顧傾之問東問西。
“之之姐,白姐夫喜歡什麼啊?”
“啊!”顧傾之逛著街,她怎麼知道他喜歡什麼?
不過,不喜歡的倒是知道一二,比如她,白修然就挺不喜歡的。
“之之姐,你不會不知道吧?”顧憐兒一時挺開心的,沒想到顧傾之如此不關心白修然,是不是她在白修然麵前多善解人意幾次,就會讓白修然刮目相看。
顧傾之要是知道顧憐兒如此想,一定會給她一個憐憫的目光,喜歡白修然的女人海了去,什麼善解人意的沒見過,就顧憐兒這樣的,根本瞧不上。
“之之姐,不是我要說你,白姐夫這麼優秀的人,你要不多關心關心,指不定哪天就變心了。”顧憐兒假意的說道。
嗬嗬,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顧傾之想著。
“喲,這不是顧姑娘嗎?幾天沒見,越發的明豔動人了。”一家鋪子門前,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色眯眯的瞧著她。
“我當誰這麼有眼光,原來是蕭公子。”說著,顧傾之特意瞧了瞧商鋪上的牌匾胭脂坊,“嗬嗬,蕭公子好雅興。”
邊說邊遞了一個理解的眼神。
蕭厲的臉色立馬都變了,哼,顧傾之眼中的揶揄太明顯,說他一個大男人買女人用的胭脂,完全是打他的臉。
這個顧傾之還真是伶牙俐齒,遇見兩次,都沒有占到便宜。
“蕭公子,您在看什麼呢?”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從屋內傳來,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移著蓮步走出來,一身的香氣,隔著老遠都聞到。
顧憐兒眼中露出不屑,一看就是一個風塵女子。
“看美人了。”蕭厲立馬恢複了神色,別有深意的瞧著顧傾之。
女子也好奇的看過來,“呀,這不是白夫人嗎,蕭公子真是好眼光,這可是大美人。”說著,掩袖巧笑,一雙眼睛帶著勾人的媚態。
被一個風塵女子誇獎,對一個有身份的人來說,就是侮辱。
顧憐兒心中歡喜,等著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