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原來早就是陰謀!

“你是什麼人?竟然也敢來誣陷本官!”一看到左峰,薛生心裏頓時一個疙瘩,顧不得這麼多人在,上頭更是坐著皇帝完顏朝遠,起身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薛生這一腳踹得不輕,饒是在地上跪著,左峰都被他踹得歪了半個身子。

龍椅上,完顏朝遠陰惻惻的看著這一幕,在其身後的蘇七搖了搖頭,心裏歎了一口氣。

他曉得,今日不管這個薛生究竟是不是這個事兒的主謀,都是不能夠善終了。

在陛下麵前如此行事,那是得有多跋扈的性子才能夠做的出來?!

“薛生!”

果不其然,薛生還在用手指著左峰,垂著的頭眼裏滿是威脅時,一道威嚴帶著十足怒氣的聲音轟然傳了下來。

薛生身子一顫,這才後知後覺自個兒做了何事,當即再度噗通跪了下來,臉色也變得慘白。

“陛下,微臣微臣實在是氣不過才如此,還請陛下還老臣一個公道,莫讓誣陷微臣之人逍遙法外啊!”薛生咚咚的磕了兩個頭,聲淚俱下,臉色蒼白道。

“皇上,皇上,小人絕對沒有說謊兒!沒有!就是他,就是薛大人他指使小的做的!”唯恐自個兒的人頭不保,左峰一手指著薛生,眼裏都是恨意。

若非是他,他怎的會今日落到這個地步。

看著臉色不悅,不曉得到底在想著什麼的完顏朝遠,左峰腦海裏一亮,大聲道:“皇上,皇上,小的還有一個事兒沒有稟告!能夠證明小人沒有說謊!”

薛生心裏一顫,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手指緊緊的攢著。

今日莫非是天要亡他?

“你說!”完顏朝遠點了點頭,應允道。

“他,薛大人他還讓那幾個人去截殺外頭來的人兒,奪其財產!就讓那三人去做的!此事已經兩年有餘!”一口氣將這個話說出來,左峰知道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

若是想要能夠讓他活命,隻能夠把自己摘了出去。

便是不能……左峰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但那讓這個人一塊陪他去死罷!

畢竟他方才一進來之時,此人便直接想要同他撇清了幹係。

而那一腳,也踹出了他的三分氣性。

左峰這句話一出,朝堂上先是沉寂了一分,繼而一個個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事兒,著實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當真有這般事兒,薛生能夠做的出來?!若真是如此,那不僅僅是膽大包天,更是喪盡天良了!

“你這般說道,可有什麼證據?”眯了眯眸子,完顏朝遠看了眼下來神色各異的百官,目光落在左峰身上。

證據?

左峰心裏一陣焦急,忙不迭的點頭,“回皇上,有的,在每次薛大人,呸!薛生做這個事兒所得銀錢,小的都有記下來!”

這一生呸,左峰沒有察覺到周遭之人眼裏都帶了三分鄙夷,隻管自顧自的說道。

“那你一開始為何不將此事告知祝磬?”完顏朝遠手指動了動,問道。

“小的……小的……”說了半天,左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小的爹娘性命都在薛生這個賊人的手裏,若非是這個姓薛的著實欺人太甚,小的……”

離得近的人,甚至能夠聽到左峰咬牙切齒的聲音。

“孫紹空!”完顏朝遠揮了揮袖袍,不再看地上跪著的兩人,點頭喚道。

“臣在!”原本正琢磨著事兒的孫紹空一聽到這個聲音,出列行禮道。

“祝磬!”完顏朝遠繼續道。

“微臣在!”祝磬上前一步,拱手道。

“爾二人,持朕金牌,立即去薛府,尋此人所言的證物,速回!若有違者,殺無赦!”從腰身取下一塊明晃晃的腰牌,蘇七看了,趕忙上前接過,送了下去。

兩人的步伐,在鴉雀無聲的議政殿裏很是清晰,讓眾人心頭都是一震。

他們曉得,今日的陛下,是當真發怒了。

往日裏還從未有過這般事兒,竟是讓所有人在議政殿侯著,等著其他幾人出去辦事兒的。

眾人的呼吸聲都不敢重了,亦是不敢抬首去瞧那坐在龍椅上之人,偷偷的拿了眸子去瞅引出此事的慕容清風。

但看到後,又是莫名的有些驚疑,這個慕容清風,怎的還端的是一副嘴角帶三分笑,眼角帶三分風的感覺,這個事兒,怎的都是因他之事而挑起來的不是?

更何況,眼前之人可是讓人去燒他宅子之人啊……

眾人心裏這般想,薛生此刻心裏又何嚐不是波濤萬丈。

若是說方才僅僅隻是慕容清風宅子一事,他還心裏有幾分僥幸,畢竟這個事兒並非是他所為。

便是有人特意誣陷於他,隻待證據不全,他便能夠有脫身之力,待得他尋著了那個人,定然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到了現下,薛生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莫要尋出了他藏起來的賬本。

若是此事坐實,慕容清風宅子之事,便算不得什麼了,便不是他所為,也定然會說是他所做了。

同樣他也在心裏懷疑,究竟那三個人,是何人下了手?

想起自個兒藏賬本之處,薛生心裏還是放了幾分心。

畢竟那個地兒,可不是說尋便能夠尋得出來的。

“慕容愛卿。”

“臣在。”聽到呼喚自個兒的聲音,慕容清風鳳眸裏閃過一道深邃,上前一步道。

“你可曉得,為何他要下令燒你宅子?”完顏朝遠眯了眯眸子,不動聲色道。

“回陛下的話,微臣,或許知一二……”慕容清風垂了垂首,平靜道。

“哦?”完顏朝遠似乎愣了一下,“你說說看。”

“微臣曾在薛大人府裏,作過一段時日的幕僚。”慕容清風嘴角露出一個遺憾的笑容,搖了搖頭道,“隻可惜,被薛大人趕了出來。”

這句話一出,饒是完顏朝遠的眸子都是一驚,下頭之人也跟著吸了一口氣。

原本慕容清風竟然在薛府做過幕僚,這個事兒,為何沒有一個人曉得。

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又或許是不在意,慕容清風繼續道:“隻可惜,在微臣曾經與薛大人說笑過一個事兒後,薛大人便讓微臣離開了薛府。”

“何事?”完顏朝遠問道,百官也伸長了脖子。

在場之人,隻有薛生一雙眸子都似乎能夠忍出火來。

而左峰,眨了眨眼,似乎也並不曉得這個事兒。

“微臣曾經問過薛大人,為何府上的進賬似乎有些不對。”慕容清風歎了一口氣,話裏滿是遺憾,“當時微臣想,為何薛大人二話不說便讓微臣離開,今日……怕是尋著了答案。”

“你!慕容清風!你休得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你當初離開我薛府明明是因為……”說道自個兒,薛生的聲音戛然而止,對著慕容清風的手指也垂了下來。

他豈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慕容清風離去的真正緣由?若是說出來,那玉兒同二皇子的婚事如何是好?

在這一瞬間,薛生由衷的覺得,自己似乎早已經走進了一個圈套,而這個圈套一步一步的在縮著,直到今天,牢牢的套緊了他的脖子,讓自己怎麼都逃離不出來。

而薛生這句話一出,不少人便覺得慕容清風方才說的話是真的了。

畢竟,薛生自個兒都承認了不是?即便是最後他說的話兒頓了下來。

然而,究竟是何緣由,他們也沒有興趣去聽了。

指不得還比之這個更為不堪呢。

“搜!”孫紹空帶著人來到薛府,看了一眼後,毫不客氣的下令道。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住手!曉得這是什麼地兒嗎!”聞聲而來的薛夫人看著在府裏的屋裏來來往往的官兵,臉色不禁有些蒼白。

“奉陛下旨意查案,莫非你想抗旨不成?”冷冷的看了薛夫人一眼,孫紹空皺了皺眉頭。

“我……”薛生一噎,看著孫紹空身後侍衛瞬間抽出來的佩刀,不禁瑟縮了一下,那句“女兒是二皇子妃”的話也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夫人,當心。”青禾看著薛夫人踉蹌了一步,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皺了皺眉道。

若是薛夫人此刻看一眼青禾,便會發覺這個侍女的臉上,比之府裏任何一人都要從容不迫。

“夫人,奴婢先送你進去罷。”青禾垂了垂眸子,輕聲道。

薛夫人看了一眼在屋裏搜查的人一眼,臉色又是一白,撐著青禾的手點了點頭。

若是老爺回來,定然把這個事兒告知給老爺聽,讓他好好治治這些個有眼無珠膽大包天之人!

青禾看了孫紹空與祝磬一眼,眸子在祝磬身上頓了一會兒,垂下頭,“奴婢帶夫人先行下去。”

孫紹空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這個婢子倒是個有眼力的。”

祝磬目光緩緩移開,挑了挑眉,淡淡道:“孫大人,不若讓人再去去後院搜搜罷?”

孫紹空一愣,後院?

但看著祝磬一臉平靜的模樣,想起這般物什兒,薛生定然也藏在隱秘之地,應了道:“你們幾個,去後院搜。”

祝磬看了眼孫紹空,又看了眼此刻他們所站在的前廳。

因是前廳,物件擺得並不多,很是敞亮,祝磬皺了皺眉,緩緩抬步走到一副壁畫前打量了起來。

孫紹空看他一臉沉思的模樣,聽聞此人於畫作甚為喜愛,不禁搖了搖頭,正欲上前時,卻看到祝磬的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