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鬆一路快馬加鞭,隻是尋著尋著便有了一些怒氣。
又扯了旁邊的一個路人,葉青鬆兩條眉毛一抖,“你可曉得方東大夫的診所在何處?”
當真是不曉得府裏的下人是從哪兒尋來的這個大夫,不曉得他住在何處,診所在何處也便罷了,竟是還敢讓人進府!
葉青鬆不由狠狠皺了皺眉,待得回去,可要好生審問一番,若是府裏出了什麼不長眼的東西,早解決了才是正經。
路人被這般一瞪,魂都丟了一半,又看著他騎著高頭大馬,雖一身勁裝,但也明顯價格不菲,不由顫顫巍巍伸出一個指頭,“大,大人,方東大夫在那兒,從這條街過去,轉右,再……”
“多謝了。”從懷裏摸出一塊碎銀子,葉青鬆手裏的馬鞭便狠狠一抽。
住得,還真是有夠遠的啊。
待得趕到後,也是一刻鍾後了,葉青鬆翻身下馬,手裏的馬鞭在虛空狠狠抽打了一下,對著那被風微微吹得晃動的門道:“方東,你給我出來!”
一呼之下,除了馬鞭在空中抽下來的破空聲,裏頭並未有絲毫的回應。
心裏暗道一聲不妙,葉青鬆一個箭步衝了進去,愣了一會兒,不由咬牙切齒的一掌落在裏頭的一把木椅子。
好一個溜之大吉!原本還以為是祖父想多了,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敢在葉家的頭上裝神弄鬼。
葉青鬆咬了咬牙,不甘心的朝裏頭看了一眼,眉頭擰得更厲害了。
這個人,當真是跑了?不是出去就診了?
裏頭的東西,竟是沒有絲毫的慌亂的感覺,若是真的逃跑了,都不用收拾細軟的?
葉青鬆狠狠地呸了一聲,轉身出去又看了兩眼。
最終還是無奈,哪裏有那個人的蹤影,當下又用銀子打發了旁邊鋪子的人,若是看著方東,便立馬去葉府稟報。
鋪子的夥計原本還想著福從天降,但聽完葉青鬆的話,立馬有些惶惶。
這,這公子竟是葉將軍府裏的人。
雖說那銀子是他一個月的工錢,但這葉家銀子,他怎麼敢隨便拿啊……
有些惶恐不安的應下,待得要將銀子還去時,卻不見了那人的身影,隻留下一叢馬蹄子踏出來灰塵拔地而起。
讓人守著,當然還不夠!還需要讓葉府的人去看著。
葉青鬆心裏氣的那叫一個火冒三丈,跨,下的馬便又快了三分。
若是真的如同祖父所說那般,那這事兒可就真的不會是那般簡單了。
是有人要謀害小妹,還是有人在算計葉家?
葉青鬆暫時還不曉得,但他清楚的是,不論其中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夠容忍的。
若是讓他曉得是誰,那個人,就隻有一個字,死!
葉青鬆雖說平日裏看起來大大咧咧,做事情不著調,但終究還是有著腦子的。
有些人,是大智若愚,有些人,平日裏與常人無異,但事情一來,便能夠顯露出他縝密的思維。
葉青鬆就是屬於後麵這類人。
這一點,就是前一世的葉嫋嫋也未曾發覺。
又或許,在經曆那一次變故後,葉青鬆徹底將自個兒隱瞞了起來。
“沒人?”葉家前堂裏,葉錚剛剛看完老伴兒,曉得她緩了過來,便也鬆了一口氣,聽到孫兒這般說,雖是問著的,但卻沒有半分驚訝。
這件事情,本就是意料之中的,要追查的,就是背後操縱這事之人。
葉錚相信,單憑一個大夫,他是沒有這個膽子在葉家人頭上撒野的。
“沒有,但裏頭沒有什麼動亂,也不像是逃了,孫兒已經讓人看著了,隻要一有動靜,那人就會過來稟告的。”搖了搖頭,葉青鬆回聲道。
心裏琢磨了兩下,即是如此,那更是沒有意外了。
連逃跑都不用收拾細軟的,顯然是他身後的人做出來的事兒。
隻是心裏如此想著,葉錚卻沒有說出來,畢竟這類事兒,也是他活了這般久才有的經驗。
葉青鬆畢竟還是年輕,多磨練幾年,也是能夠參透其中的絲絲縷縷幹係。
就如同這般而言,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至少還能夠留個心眼兒,讓人在那裏守著不是?
這般想著,心裏竟是舒坦了許多。
想到此,葉錚雙眉一擰,“你自個兒說說,這事兒,該怎麼辦?”
“祖父,孫兒想問問將那個喚方東的大夫帶過來的人。”眉頭一垂,葉青鬆眼裏閃著精光道。
葉錚同樣老目一亮,沒有說話,隻是直接拍了拍掌。
前堂裏傳來動靜,葉青鬆回頭看去,一個下人進來後直接噗通一聲跪下,葉青鬆便曉得是什麼意思了。
“你為何去尋了他來?”沒有拐彎抹角,葉青鬆直接發聲問道。
“回二公子,小的也不曉得,您派小的去尋大夫,小的便直接去了,原本想要去找街西同仁堂的李大夫,但在路上恰恰碰上了他……”將事情一點一點的說清楚,葉青鬆與葉錚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凝重。
揮了揮手,訓斥了兩聲讓那人下去,葉錚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畢竟隻是一個下人,便是無可厚非,也談不上要怎麼怪罪。
在下人眼裏看起來是機緣巧合,隻是出門尋大夫,恰恰碰到了路邊有大夫被別的府裏送出來,然後再被自家的下人尋了回來。
他的本意也沒有錯,畢竟是為了嫋嫋,卻不想被人算計了去。
眉頭一皺,葉青鬆伸手擋住,“等等,那個大夫,是從哪家府裏被送出來的。”
“回二公子,是四皇子府。”下人有些猶豫,應聲道。
四皇子,完顏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