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安依言給了銀子,並且為他們辦了牙牌,還親自帶路到了夏兮桔的鋪子。
隻要能給那個賤丫頭添堵,她幫他們一次又何妨。
幾人對夏語安感激涕零,她擺擺手:“行了去吧,對了,別說你們見過我,對誰都不行,否則,本郡主殺了你們。”
“一定一定。”幾人慌忙道,又是保證又是發誓。
夏語安這才滿意的點頭,馬車走遠,幾人鬆了口氣,後又氣勢洶洶的往美醫坊而去。
沒想到桔子這個死丫頭竟然過上好日子了,還開了鋪子,真是能耐。
夏兮桔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櫃台前看著鋪子,一手托腮,另一手的手指按著順序敲打著桌麵,發出很有規律的聲響。
她撇撇嘴,今日又是一個人也沒來,本以為做生意很容易,沒想到啊……她的生意如此慘淡。
站起身,收拾一番,便打算回王府了,可眼前的情景卻讓她頓住腳步,睜大雙眼,她一定是在做夢。
隻見王氏一行人走進藥鋪,正好將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王氏見夏兮桔隻是看著他們,並不吭聲,她一個箭步上前大力推搡她一下。
夏兮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扶住櫃台才站穩。
“你們怎麼來了。”回過神來她皺眉問。
王氏沒好氣道:“我們不來能知道你過的這麼好,死丫頭,長能耐了,連鋪子都開上了,過上好日子都忘了你娘是誰了是不是!”
夏兮桔嗤笑一聲:“我娘是誰我還真不知道。隻記得當初我被趕出來,不知是誰說讓我自生自滅,永遠不與我往來,那麼,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幾人被打臉,王氏氣的說不出話,半晌才憋出一句:“當初是當初,現在做不得數。”
“你們說話做不得數,那斷絕關係的文書可都擺在那呢,那也做不得數嗎。”
王氏擺擺手:“這我們不管,如今我們已經來了帝京,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你給我們找個住處,買幾件新衣裳,還有每日的吃食你都得負責。”
夏兮桔被氣笑了:“還真有不要臉到如此境地的。”
“你說什麼呢!說誰不要臉。”王氏嗬道,隨後衝上去便想教訓夏兮桔。
‘啪’的一聲響,卻是王氏挨了一巴掌,夏兮桔收回手,甩了甩,打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的手都疼了。
王氏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夏兮桔:“你敢打我,你簡直是大逆不道,看我不教訓教訓你,王有為,你給我拉住這賤人,我非打死她不可。”
王有為聽聞立刻上前,夏兮桔快速抬起腳踢上他的膝蓋,王有為隻覺的腿部疼痛,腳下一軟,便單膝跪到了地上。
王氏伸出手指向她,全身都在顫抖,像是氣的狠了:“賤人,反了反了,連爹娘都敢打!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死了也得下地獄。”
王有為挨了這一下,火氣‘蹭’的冒了上來,站起身不管不顧的撲向夏兮桔。
再加上一個王氏,她根本不是對手,被王有為扯住頭發,夏兮桔倒吸一口涼氣,王氏則趁機掄圓了胳膊打向夏兮桔的臉。
瞬間,夏兮桔的麵上浮現出了五個指頭印,得手的王氏得意一笑:“賤人,有本事你再動一個試試,幾個月不挨打,你就反天了不成,今日,我得好好教教你,讓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這下,夏兮桔也怒了,在帝京,一個兩個的都欺負她,好,她忍了,因為她惹不起。
如今,他們又來打她嘴巴,真當她是吃素的呢。
夏兮桔飛起一腳踢上王有為的兩腿之間,王有為瞬間就變了臉色,鬆開夏兮桔,捂住下身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
身子弓成了蝦米,麵部也是猙獰不已,想來也是疼的狠了。
王氏見狀先是愣了愣,隨後大叫著撲上來,大有一股要和她拚命的架勢。
夏兮桔眼疾手快,一方手帕扔到了王氏的臉上,王氏一翻白眼,也倒了下去。
剩下的幾人目瞪口呆。桔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隨後夏兮桔脫下腳上的鞋,騎在王氏身上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頓狂抽。
‘啪啪’聲不絕於耳,趙氏幾人也聽的心驚,直到夏兮桔將近日以來所有的悶氣都撒了出來。王氏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
夏兮桔有些氣喘,她站起身:“可憐。”
王氏當然可憐,如此挨打卻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句話,就算王小寶還小不懂事,可翠紅也戰戰兢兢的躲在李金寶身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娘被打。
夏兮桔抓住王氏的腳裸,將她扔到門外。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話還真是沒錯的。當初王氏不就是這麼對待她的嗎,如今卻是兩人換了一換。
進屋看到還躺在地上的王有為,她道:“是你暈了之後,我拖你出去,還是現在你自己走出去。”
王有為堪堪站起身:“你不知廉恥,敢傷我,你給我等著,我要報官。”
夏兮桔拿出那一方帕子,王有為見狀忙不迭的跑出了門。
“你們呢。”她撇了一眼還站在門口,傻愣愣的幾人。
趙氏最先反應過來,走到夏兮桔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桔子,我是娘啊,你一定不會如此對我們對不對,桔子,娘想你啊,來找你你卻不想認娘,娘的心真真是疼啊。”
要不是知道趙氏是什麼樣的人,她這一番表演還真是讓人動容。
不過趙氏到底是桔子的親娘,血緣關係在這,再加上剛剛趙氏的動之以情,她確實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不過收留是不可能得,她自己還住在王府呢。
夏兮桔不為所動:“天晚了,這鋪子要關門了。”
她說著將幾人推出門,鎖好鋪子,揚長而去。
王府。
夏兮桔回了自己的樓閣,拿過銅鏡看著自己的臉,左半邊已經腫的老高,比上次夏語安打的還狠,有些地方都滲出了血絲。
從空間中拿出藥膏塗抹上,瞬間,她就覺得麵上清清涼涼,為她減輕了不少疼痛感。
她這個樣子,本是不想去找遲暮涼的,可若是不去,他不知又得給自己記多少銀子呢。
夏兮桔來到膳堂,這個點,傲嬌男是該用膳了,他的時間觀念一向很準。
夏兮桔一進門,遲暮涼便見她左臉腫著,他皺了皺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又被語安打了。
“沒什麼,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罷。”
遲暮涼沒在說什麼,卻給了幕白一個眼色,幕白領命出了門。
飯後,夏兮桔回房,幕白也正好回來。
書房。
遲暮涼淡淡道:“說吧。”
幕白道:“是桔子姑娘的家人找來了,聽城門處的守衛說,他們沒有牙牌,本是進不了城,又亂認王爺為親戚,已經要抓進大牢了,可語安郡主卻將他們救下,並且為她們辦了牙牌。”
“語安?”
“是。”
“也是語安將鋪子的位置告訴了他們嗎。”
“是。”
遲暮涼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又低頭看著什麼。
幕白疑惑道:“王爺,你不打算為桔子姑娘出頭嗎。”
“她的所有事情我需要了解,卻沒說過要幫她出頭,況且,她也沒要我幫她。”
“……”
話說,之前夏兮桔從鋪子離開時。
幾人本想追的,可一看王氏還昏著,況且她那體型也不是誰能搬的動的,故而又頓住腳步。
況且桔子的鋪子在這,她總不能再也不來了。
幾人就地坐在鋪子門前,王氏則繼續躺在地上,如此倒是引起了不少人側目。
天色黑了下來,王氏幽幽轉醒,麵上的疼痛讓她回過神。
捂上自己的臉,立刻疼的呲牙咧嘴,麵部猙獰,隨後開始大哭起來。
“天殺的呀!可沒法活了,我這麼大歲數,竟讓兒媳給打了,這個賤丫頭,勾引男子,還打我這個婆婆,你們說說,我還能活嗎,她應該被寖豬籠啊,哎呦!我的臉痛死了。”她一邊說著還用手誇張的比劃。
見周圍聚了些人,王氏更加賣力的哭喊,趙氏幾人默不作聲,那落魄坐在地上的樣子也是不言而喻。
有王氏在前麵丟人現眼,她們自然不會強出頭。
可他們忘了,這裏是帝京最繁華的街道,也是離皇宮最近的地方,自然不會同村子裏一樣。
錦衣華服的富貴人家見她們如乞丐一般鬧事,自然是不屑的,就連看熱鬧都會覺得沒了麵子,對不住自己高貴的身份。
王氏哭的正歡,突然一行六名帶刀侍衛已經來到跟前,王氏的哭聲猛然頓住。
一名侍衛上前道:“有人告你們舉眾鬧事,這裏離皇宮最近,誰帶你們來的。穿成如此模樣,讓皇上知道了砍頭都是輕的,帶走,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王氏幾人傻了,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第二次要被關入大牢,第一次還有人救,那麼這次呢。
他們也沒想到,帝京還有這麼多規矩,在村子可以做的事,在帝京就不行。
可他們也被帝京的繁華迷了眼,就算是這樣,她們也不能下定決心,說下再也不想待在這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