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路途,尹清歌和傅瑾琛就趕到了傅瑾煜和尹悅苒齊齊失蹤的地方,京城和河北的交界地,錦關。
“錦關知府見過王爺,王妃。”錦關的知府徐大人快步走出府邸,看著門前站著的傅瑾琛和尹清歌,當即快步迎了上去。
“起來吧。”傅瑾琛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拉著尹清歌的手朝著裏麵走了去。
“徐大人,你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不知徐大人近兩日可調查出什麼來麼?”尹清歌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著麵前誠惶誠恐的徐大人,沉聲說道。
“回王妃,下官跟巡撫大人通稟過了,下官派出了所有的兵力尋找太妃娘娘和皇上的蹤跡,隻是……”徐大人說著不由頓了頓,然後直接朝著傅瑾琛和尹清歌跪了下去,告罪道:“屬下無能,兩日內未能找到那幫流寇的蛛絲馬跡。”
此話一出,尹清歌和傅瑾琛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卻也知道那些有膽子敢劫走傅瑾煜和尹悅苒的定然不是尋常人,當即揮了揮手示意徐大人站起身來,同時沉聲道:“徐大人,當日的情形究竟是怎樣的,還望徐大人說個清楚。”
“是。”徐大人從地上站起來,低著頭退到一邊,恭敬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半響後,尹清歌和傅瑾琛從府邸中走出來,跟著徐大人朝著傅瑾煜和尹悅苒失蹤的那一塊地方去了。
“這裏倒是個好地方,若是真的在這裏被劫持了,還真是方便逃跑跟隱蔽。”尹清歌翻身下馬,目光從周圍的景象中掃過,眼神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深色,沉聲說道。
傅瑾琛淡淡的點了點頭,在四周走了一圈,看著地上廝殺的痕跡還在,不由低下頭看了一眼,許久不曾言語。
以為傅瑾琛是有了什麼發現,尹清歌當即走到了傅瑾琛的身邊,低頭看了一眼,淡淡道:“有什麼發現麼?”
傅瑾琛搖了搖頭,開口道:“沒什麼,我們回去看看那些屍體。”
尹清歌聞言淡淡的點了點頭,剛要離開,餘光卻是瞧見一邊的草叢中似有一抹銀光閃現。
“太妃的簪子。”尹清歌拿著那支簪子站起身來,目光深深的看著那簪子掉落的地方,沉聲道:“這簪子是長樂上一年自己做的,雖有些粗糙,太妃卻不會這樣隨意丟棄了它。”
傅瑾琛抬眸看了一眼,又沿著尹清歌發現那簪子的方向細細的看了一會,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幽暗的冷色,大步朝著前麵走了去。
“這裏還有。”傅瑾琛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尹清歌也朝著那處看了過去,隻見被草叢遮掩的地方,零零散散的落著一些簪子,鐲子。
尹清歌眸色一暗,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阿二卻是拿著一封書信閃身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後。
“出了什麼事?”尹清歌微微皺眉,轉身看著阿二麵上的凝重之色,心中也不由沉了幾分,開口問道。
“回王妃,剛剛府衙中收到了一封書信,是劫走皇上和太妃娘娘的那些人送來的。”阿二伸手將那封書信遞了上前,沉聲說道。
尹清歌抬手接過來,徑直打開,隻見上麵寫著寥寥幾行字,“想要皇上和太妃活命,明日辰時,城外斷崖相見。”
“看樣子,應該是位熟人。”尹清歌微微攥緊了一些那封書信,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絲冷意,沉聲道:“而且,是專門等著我們來的。”
傅瑾琛聞言點了點頭,見尹清歌的眼神中滿是厲色,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絲心疼之色,抬手將尹清歌攬在懷中,沉聲道:“不管如何,如今有了消息就是好事,你不要擔心,太妃會好好的,長樂也不會難過的。”
傅瑾琛從開始就知道尹清歌最擔心的事情是什麼,尤其是剛剛看到那支簪子時的動容,傅瑾琛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了絲絲心疼之感,語氣溫柔的說道。
尹清歌微微閉了閉眼,抬手環著傅瑾琛的腰身,輕聲道:“我知道的,我就是有點擔心,一會就好了。”
“王爺,王妃……”徐大人一直等在府衙外,看著尹清歌和傅瑾琛騎了一匹馬回來,立刻快步走了上前,開口就要問那封信的事情。
豈料,他才不過喊出四個字,傅瑾琛就冷冷的掃過了一個眼神,徐大人心中一顫,看著傅瑾琛動作輕柔的將尹清歌抱下來,才反應過來,當即噤了聲跟在傅瑾琛的身後進了府中。
等著傅瑾琛安頓了尹清歌重新走出來,徐大人才連忙走上前去,開口道:“王爺,不知皇上和太妃的下落……”
“明日辰日,約在城外斷崖,徐大人,本王需要你準備一隊兵馬,要精兵。”傅瑾琛端坐在主位之上,幽深的眸中滿是暗色,語氣低沉壓抑。
徐大人聞言連連點頭,當即就轉身走了出去,按照傅瑾琛的安排去準備了。
而此時被人劫走的傅瑾煜和尹悅苒則是神色坦然的靠在相鄰的兩間牢房中,兩人目光對視,尹悅苒不由輕輕的歎息一聲,傅瑾煜見狀心中一緊,連忙穿過欄杆,握住了她的手,沉聲道:“你怎麼了?”
尹悅苒微微搖頭,將手從傅瑾煜的手掌中抽出來,輕聲道:“沒什麼,隻是在想,王爺和王妃應該已經到這裏了吧。”
傅瑾煜聞言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九弟和九弟妹一向太平安寧慣了,如今倒是我連累了他們,讓他們操勞了。”
“王爺和王妃不會在意這些的,皇上又何必這麼想。”尹悅苒輕輕的勾了一下唇角,輕聲說道。
傅瑾煜抬眸定定的看著尹悅苒,驀地伸手再次抓住了尹悅苒的手掌,緊緊的握在手中,沉聲道:“我們重逢已經五日了,我還從未問過你,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在皇陵中誦經祈福,雖然平淡卻也安心,這五年,除了有些想念長樂外,我過得很好,皇上呢?過得可好?”尹悅苒感覺著手中傳來的溫熱之感,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懷念之色,輕聲問道。
傅瑾煜麵上極快的閃過了一絲痛色,沉聲道:“我過得不好,皇宮太冷太寂寞,我很想你。”
“皇上又說笑了,後宮佳麗三千,皇上怎麼會覺得後宮太寂寞呢?”尹悅苒心中一悸,旋即極淡的勾了一下唇角,淡淡的說道。
“苒兒……我沒有,我沒有碰過她們,我心裏真的隻有你。”傅瑾煜的眼神中滿是痛苦之色,看著尹悅苒平淡疏離的樣子,不由的將尹悅苒的手掌攥的更緊一些,沉聲說道。
尹悅苒聞言一怔,看著傅瑾煜的樣子又不似作偽,當即輕歎一聲,開口道:“皇上這是何必呢?哀家走的時候,不是都與皇上說清楚了麼?此去一別,路行漸遠,你我如今再見,便再無原來的阿煜和苒兒,隻有現在的太妃和皇上。”
“可是朕並沒有答應!”傅瑾煜聞言心中一痛,無賴的否認道。
尹悅苒愣愣的看著傅瑾煜,被他這話一噎,當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時關押他們的大牢的門也驀地被人推了開來,看見裏麵的情形,門前那人當即冷冷的笑了笑,譏諷道:“堂堂皇上居然喜歡自己的庶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到底是何人?”尹悅苒收回手掌,看著麵前蒙著麵紗的黑衣女子,心中莫名的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感,皺眉問道。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惠太妃和皇上你們想要效仿武則天和唐高宗!”那女子掩唇低低的笑著,眼神中滿是惡毒的暗芒,冷聲道:“你們說,若是天下人知道皇上是這幅樣子的,會不會很失望,西越會不會動蕩不堪!”
“休要胡說!”尹悅苒扶著牆站起身來,目光冷冷的睨著麵前的黑衣女子,修身養性五年,氣勢卻是一點都不曾落下,長袖一揮,尹悅苒雖為階下囚,此時卻也讓女子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懼意。
那女子強忍著後退的衝動,抬手直直的指著尹悅苒,冷聲道:“賤人,你們尹家的女兒果然都是慣會勾引人的賤人,你,尹清歌,你們都是!”
“閉嘴!”傅瑾煜目光一凜,冷冷的朝著那女子看了過去,帝王之威,豈是人人承受的起的,當女子當即踉蹌的後退了一步,看著麵前神色凜然的傅瑾煜和尹悅苒,忽的冷笑了起來,開口道:“便是你們再有本事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定要讓人知道你們你一對狗男女的真麵目!”
“來人啊!”那女子大喊一聲,很快的就有三個蒙著麵的大漢走了進來,那女子抬手指著尹悅苒,眼神中滿是惡毒之色,冷聲道:“太妃娘娘如今不過雙十年華,正是青春貌美,又和兩代皇帝有過情緣,可不是個一般的人物,如今本小姐就把她賞給你們了,你們可要好好享受啊!”
“朕看誰敢!”這番汙穢的話在耳邊響起,尹悅苒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冷意,傅瑾煜更是運著運力直接朝著麵前的一個人拍了過去,冷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