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做什麼?”萬錦繡臉色一紅,抬手推著尹陌,目光觸及尹陌唇角極淡的笑意,這才驀地反應過了,直接用了力氣將尹陌推開,佯怒的瞪著尹陌,開口道:“好啊,你居然敢騙我!你根本就沒醉對不對?”
尹陌低頭癡笑,半響才抬起頭來,目光溫柔的看著萬錦繡,抬手將萬錦繡擁到懷裏,笑道:“在屋,我怎麼舍得喝醉。”
“那你還裝出一副喝醉酒的樣子!”萬錦繡靠在尹陌的懷中,目光中有著絲絲羞怯之意,語氣中卻還是帶了一絲不滿,嘟著嘴說道。
尹陌低笑,動作輕柔的在萬錦繡的唇邊落下一吻,溫柔繾綣的流連了一會,這才開口道:“若是我不裝作喝醉,外麵那些賓客怎麼會舍得放過我,錦繡,你真是太可愛了。”
萬錦繡臉色一紅,抬眸定定的看了尹陌一會,臉頰愈發紅了一些,被尹陌的眼神看著渾身上下都有些別扭,萬錦繡不由從尹陌的懷中掙脫出來,笑著躲到遠處,動作嬌俏的指著尹陌道:“別以為你話說得好聽,我就會輕饒了你,你一身酒味,還不快去沐浴!”
“好,錦繡之命,小人不敢不聽。”尹陌被萬錦繡嬌俏的模樣逗得直笑,看著萬錦繡的羞色就要掩不住的時候,才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屏風後走去,不過一會的功夫,屏風後就傳來了水聲。
萬錦繡笑著在一邊的桌子邊坐下,抬手在銀製的酒杯中倒上酒,然後撐著下巴看著屏風,等著尹陌出來。
萬錦繡癡癡的笑著,眼神中滿是星星亮亮的光芒,尹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場景,當即放輕了腳步,動作極輕的走到了萬錦繡的身邊,笑道:“想什麼呢?”
“啊!”萬錦繡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耳邊卻是驀地傳來了一聲調笑聲,當即輕呼一聲,身子也下意識的站了,等著看見尹陌後,才拍著胸口道:“你幹什麼啊?嚇我一跳。”
尹陌見狀唇邊的笑意更深,緩步逼近萬錦繡,抬手在萬錦繡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笑道:“我看你剛剛笑的一臉色,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
“你胡說!我才沒有亂想,我隻是在想……在想明日要穿什麼衣服。”萬錦繡底氣不足,卻是不願意輕易承認了自己的想法,當即仰著脖子反駁道。
“嗯?錦繡真的在想這個?”尹陌穿著單薄的寢衣,淡淡的水汽從內向外散出,透過寢衣依稀可以看見尹陌精壯的身子,尹陌緩緩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勾著唇角問道。
萬錦繡麵色微紅,目光閃躲著無處安放,低聲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在想什麼?”
尹陌低笑,抬手直接將萬錦繡拉到懷裏,端著銀製的酒杯,一口飲盡後又覆上萬錦繡的唇瓣,半響後離開,兩人的口中都有了些酒意。
尹陌將萬錦繡橫抱而起,緩步走到床榻邊,動作輕柔的將萬錦繡放到床榻之上,兩人額頭相抵,尹陌目光溫柔如水,輕聲道:“錦繡,我等這一天,等了許久,從此你我相依相伴,再也不離分。”
萬錦繡眼眶一紅,抬手擁住尹陌的脖子,輕輕的應了一聲。
不過屋內一片暖意,院中卻不是如此,尹陌和萬錦繡被送入後,尹清歌就直接朝著關押陳舒依的柴房走了過去。
柴房內點著一盞昏暗的燭火,隨著微風的拂動明明滅滅,陳舒依被綁著手腳,目光中滿是驚慌之色,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努力的將自己縮成一個團,身子顫抖的厲害。
“嘎吱”柴房的門驀地被人推開,陳舒依不由抬頭朝著那邊看了過去,隻見尹清歌伸手淡漠的站在屋前,目光平靜睨著她,陳舒依心中一顫,卻不願意在尹清歌的麵前服了軟,咬牙道:“靜樂縣主,我可是遠興侯府的小姐,你居然敢私自關押我,這可是大罪一條!”
尹清歌極淡的一笑,緩步走進柴房內,感覺到柴房內幽冷的氣息,尹清歌的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抹暗色,勾唇道:“陳小姐,你可知道這柴房之前是用來做什麼的麼?”
“柴房自然是用來放柴火的,還能做什麼?”陳舒依不懂尹清歌為什麼要這麼問,眼神中卻是下意識的有了警惕之色,直接開口說道。
尹清歌聞言唇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幾許,淡淡道:“此言差矣,陳小姐初來京城,又是頭一次來到尹府,不知道這柴房以前鬧過鬼,死過人,也是正常。”
“你說什麼?”陳舒依聞言心中一驚,後背陡然生出了一股子寒意,尖聲說道。
尹清歌渾不在意的笑笑,目光平靜的看著陳舒依,輕笑道:“陳小姐何必那麼著急,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陳小姐為人光明磊落,應該是不怕這些的吧?”
“這是自然。”陳舒依身子輕顫,麵上卻是不願意露出害怕的表情來,顫聲說道。
“既然陳小姐不怕,那就勞煩陳小姐在這裏過夜了,明日一早本縣主就向皇上遞個信,說遠興侯府的小姐不得傳召,擅自來了京城,看皇上如何處置吧。”尹清歌似笑非笑的看著陳舒依,語氣平靜的說完了這一番話,剛要轉身離開,陳舒依卻是立刻開口喊住了她。
“靜樂縣主!我可是為了尹將軍來的,你真的敢告訴皇上麼?”陳舒依緊握著雙手,咬牙說道。
尹清歌轉身看著陳舒依,幾步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來挑起她的下巴,目露不屑的打量了一番陳舒依的臉蛋,嗤笑道:“這世上心悅我哥哥的女子不在少數,你擅自前來,與我哥哥何關?說到底隻是你不知廉恥罷了。”
“瞧瞧這臉蛋,如花似玉,白嫩順滑,隻是可惜,眼神渾濁不堪,讓人厭惡。”尹清歌不屑的鬆開挑著陳舒依下巴的手,拿著帕子輕輕擦了擦手指,淡淡道。
陳舒依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瞧著尹清歌的眼神中除了怒意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懼意,咬牙道:“靜樂縣主,當初在邊疆,我待你不薄,你當真如此要這麼對我麼?”
“陳小姐待我確實不薄,除了一開始對我言語辱罵,後來又勾結吳蘇陷害我之外,還真的沒有別的事情。”尹清歌極淡的笑了笑,隨意的開口說道。
陳舒依麵色一驚,顫聲道:“你……你居然知道吳蘇那件事?”
“不,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與我沒有關係,你想錯了!”陳舒依身子顫抖的厲害,下意識的朝著後麵縮了一下,急聲說道。
尹清歌笑笑,目露不屑的睨著陳舒依,勾唇道:“陳小姐不會以為本縣主現在是在問你這件事吧?你承認不承認有什麼不一樣的,這筆賬我可是記著呢,就等著陳小姐就還了。”
“今日你又擾了我哥哥和嫂嫂的婚禮,陳小姐,你好自為之吧,或許今晚還會是你餘生過的最好的一晚呢。”尹清歌輕睨陳舒依一眼,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後就直接走出了柴房。
柴房驀地被人關上,一陣涼風也順著門縫吹了進來,那昏暗的燭火當即又搖晃了幾下,陳舒依縮在角落裏,看著那搖搖晃晃的燭火,心中滿是恐懼之意。
“小姐,你為什麼要專門去跟陳小姐說那些話呢?”清幽手中拎著一個燈籠,一邊在麵前帶路,一邊輕聲的開口問道。
尹清歌笑笑,淡淡道:“陳舒依自小在邊疆長大,膽子不同於京中女子,膽量大得很,若是我什麼都不說,她今夜在柴房中估計能睡一個好覺,但是她擾了我哥哥的婚禮,我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清幽聞言點頭,眼神中滿是讚同之色,開口道:“小姐做得對,陳小姐今日不管不顧的擾了公子的大禮,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尹清歌垂眸一笑,抬頭看著月色,淡淡道:“快一個月了,粉融可有傳什麼消息回來?”
清幽點頭,開口道:“粉融傳了消息,說她妹妹已經好了很多,馬上就會回來了。”
“那就好。”尹清歌點頭,知道粉融那裏沒事之後,這才稍稍安下心來,不知怎的,這些日子,她心中總感覺好像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
尹清歌思忖間,前麵的清幽卻是驀地停下了腳步,尹清歌不解的抬頭,看著前麵不遠處傅瑾琛一身冷意站在那裏,眼神不由閃了閃,餘光瞧著一邊清幽,輕歎一聲道:“你先下去吧。”
清幽點頭,恭敬的朝著傅瑾琛行了一禮後,就依著尹清歌的命令緩步離開了此地。
尹清歌沉默的站在原處,目光平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傅瑾琛,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明明她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傅瑾琛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兩人怎麼就鬧成了這幅樣子。
傅瑾琛定定的看著尹清歌,見她神色複雜,眼神中不禁閃過了一絲暗色,剛要開口,尹清歌卻是緩步朝著他走了過去,傅瑾琛微眯著雙眼,目光深深的看著尹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