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傅瑾琛受傷戰敗,北疆乘勝追擊,直接攻下了西越的一座城池,傅瑾琛重傷未愈,無奈撤退。
消息傳回西越的時候,朝堂眾臣麵上都出現了擔憂之色,以為傅瑾琛這西越戰神已經不行了,一個個都憂心忡忡起來。
“皇上,九皇子如今已經受傷,不宜帶兵,是不是要他先回來京城?”一個大臣從人群中站出來,眼神中有著絲絲擔憂之色,沉聲說道。
“皇上,微臣不讚同此舉,九皇子身為主帥,此時若是退了下來,可是會動搖軍心的啊!”另一個大臣跟著走了出來,拱手說道。
“微臣也這樣認為,九皇子一向善戰,如今不過是受了些輕傷,微臣以為九皇子定能力挽狂瀾,回京之事實在是不妥。”又一個大臣跟了出來,沉聲說道。
“大人這話就錯了,九皇子傷勢頗重,便是能力挽狂瀾,也需休養好身體才是。”
明帝坐在上首,聽著下麵各個官員的話,眼神中當即就閃過了一抹深意,想著邊關傳來的戰報,麵色更是微微沉了下來。
這時,殿外卻是急急的跑進來了一個侍衛,周公公對明帝通稟了一番後,那侍衛才急急的走了進來,直接跪下道:“皇上,九皇子傷勢嚴重,前日上陣殺敵之時再次落敗,兩萬將士無一生還!”
此話一出,殿內的爭吵之聲頓時停了下來,眾官員的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甚至有一些宵小之輩,直接就開口道:“若是當日將靜樂縣主交出去就好了,何須會變成今日這幅局麵!”
明帝眸色微深,抬手讓那侍衛退下,自己凝神看著殿內眾官員,沉聲道:“方才之事,眾愛卿怎麼看?”
“皇上,因著九皇子,兩萬戰士無一生還,這是大罪啊!”剛剛還說這傅瑾琛驍勇善戰的官員,當即就開了口,臉上滿是痛色,語氣失望的說道。
“胡大人!你這話我就不能認同了!”剛剛建議傅瑾琛回京休養的官員,麵上立刻就有了怒色,沉聲斥道:“九皇子為守護西越百姓,在邊疆寸草不生之地以命相拚著,你如今說這種話,你還有良心麼?”
“萬大人,我怎麼就沒有良心了,此事本就是因九皇子而起,九皇子難道不該擔起自己的責任麼?如今兩萬戰士因他而死,難道九皇子不該被罰麼?”胡大人一臉正色,沉聲回道。
“嗬……”萬大人冷笑一聲,看著胡大人的眼神中滿是譏諷,毫不客氣的斥責道:“當日之事,分明處處透著蹊蹺,九皇子維護自己未來的正妃,有何不可,難道我西越泱泱大國,還需要將一個無辜的女子推出去頂罪麼?胡大人這番言行,可是男子所為?”
“大人不管如何說,如今我西越戰敗是事實,九皇子害的兩萬戰士慘死,亦是事實!”胡大人麵有冷色,怒聲說道。
“胡大人說得有理。”就在殿內氣氛劍拔囂張的時候,大殿一角突然傳來了一道溫和輕緩的聲音,眾人轉身看去,隻見萬博皓淺笑著走了出來,恭敬的拱手道:“自古以來,凡事發生戰爭,便少不了鮮血和死亡,九皇子身負重傷,仍然為了我西越百姓上陣殺敵,這是大丈夫所為,那犧牲的兩萬將士,也一個個都是忠義之輩,追隨正主,守護百姓!”
“所以,胡大人雖然說得有理,卻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一些,口口聲聲言說著那兩萬將士的犧牲,將九皇子的付出置之不顧,可是為官之道?”萬博皓的麵色驀地一凜,直接朝著上首的明帝看了去,沉聲道:“馬革裹屍,乃是將士的宿命,微臣懇請皇上,好好安撫兩萬將士的家人,並將九皇子召回京城休養!”
尹陌聞言也站了出來,眼神中有著深深的暗沉之色,沉聲道:“微臣附議,九皇子一向帶兵入神,今日卻是屢屢受傷,其中意味值得深思,微臣願意領兵出征,替九皇子守護邊疆,與北疆作戰!”
胡大人的臉色難看的厲害,但是聽著尹陌和萬博皓的話,心中有想不出來什麼可以辯駁的,當即漲紅了一張臉站在那裏。
明帝微微垂眸,目光中滿是深思的看著案前的大臣,食指緩而重的敲打在桌麵上,驀地開口道:“越兒,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傅瑾越聞言一怔,抬眸看著明帝若有深意的眼神,心中不由一緊,以為明帝知道了什麼,思忖了半響後才道:“兒臣以為,尹參領也是帶兵好手,既然九皇弟受傷,那不如先行回來休養,讓尹參領帶兵出征,等著九皇弟休養好了身子,再去邊疆不遲。”
明帝淡淡的看著傅瑾越,沉聲道:“既然你也這麼想,那這件事就這麼做吧。”
說罷,明帝就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沉聲道:“退朝吧!”
“皇上!”胡大人一派聽到這句話,臉色就變了,剛剛開口說了兩個字,明帝就冷冷的朝著他們看了過去。
胡大人心中一顫,當即低下了頭,語氣恭敬的道:“微臣恭送皇上。”
明帝這才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極淡的點了點頭後就緩緩的朝著後麵走了去。
早朝一散,臉色一直不好看的尹尚書立刻就要朝著自己的家裏走去,傅瑾越卻是快步的走到了尹尚書的麵前,唇邊勾起了一抹幽冷的笑意,淡淡道:“尹尚書這麼著急,可是擔心尹清歌未來九皇子妃的身份會沒了?”
尹尚書臉色一變,看著傅瑾越幽冷的目光,訕笑道:“七皇子說笑了,皇上賜的婚事,怎麼會有變故呢,微臣回府是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哦?是麼?”傅瑾越稍稍勾著唇角,眼神中滿是威脅之意,淡淡道:“尹尚書真的是這麼想的麼?”
“自然。”尹尚書點頭,臉上滿是恭維的笑意,恭敬的道:“皇上一言九鼎,微臣一向如此認為。”
“那就希望尹尚書你能一直都這麼想,千萬別換了心思。”傅瑾越麵色微冷,寒聲說道。
尹尚書連連點頭,心中有些明白了傅瑾越的意思,輕聲道:“七皇子說的是,微臣不過是為人臣子罷了,自然是聽命行事,若是皇上換了主意,微臣自然也會遵循。”
傅瑾越眸色微閃,看著尹尚書淡笑著點了點頭,淡淡道:“尹尚書果然是聰明人。”
尹尚書笑笑,又陪著傅瑾越說了幾句官話之後,就轉身急急的趕回了尚書府。
而傅瑾越看著尹尚書離開的方向,唇邊卻是不經意的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依著他對尹清歌的了解,便是尹尚書因著傅瑾琛的落魄改了主意,尹清歌也不會順從的,到時尹尚書也沒有別的法子,萬一傅瑾琛再壞了事,那他可就是得不償失了,所以,他還是先下手為強,將整個尚書府逼上一逼吧!
而此時的尹尚書並不知道傅瑾越要做什麼,他一回到尚書府中,就直接去了尹清歌的淺雲居。
而尹清歌也這時也拿到了嘲風寄回來的消息,入目兩行,尹清歌的眼神中立刻就出現了絲絲擔心之色,等著看完之後,尹清歌的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上滿是隱藏不住的擔憂,握著信件的手掌不斷的用力。
這時,尹尚書卻是直接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阻攔的粉融,尹清歌神色一怔,看著尹尚書凝重的臉色,也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傅瑾琛的消息,尹清歌沉下心來,將視線放到粉融的身上,淡淡道:“你下去吧。”
粉融這才停了下來,朝著尹清歌福了福身子之後才緩緩走了出去。
“父親這麼急匆匆的趕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麼?”尹清歌神色平靜的執起一邊的茶壺緩緩的倒了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放到尹尚書的麵前的桌子上,淡淡的問道。
尹尚書哪裏有心情喝茶,剛要開口,就看到了被尹清歌放在一邊的信箋,隻一眼,尹尚書就知道尹清歌已經得到了消息,見此,尹尚書直接道:“清歌,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九皇子的事情,那為父問你,你可有什麼看法?”
尹清歌聞言微愣,旋即就淡淡的笑了笑,端起茶盞淺抿一口,輕聲道:“我不過就是個閨中女子,這些事情,我能有什麼看法,左不過我已經是九皇子的九皇子妃,榮辱與共罷了。”
“你糊塗啊!”尹尚書聞言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不讚同,沉聲道:“清歌,如今九皇子的下場還未可知,但是皇上定然是要罰的,你何必跟著九皇子一起受苦呢?”
尹清歌抬眸淡淡的看著尹尚書,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道暗色,沉聲道:“那父親以為我當如何?”
“依著為父的意思,你自然應該是和九皇子斷絕關係。”尹尚書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道亮色,以為尹清歌將他的話聽了進去,急聲道:“你也知道七皇子一直想要娶你為妃,如今看來,七皇子才是你正確的選擇,你千萬不可糊塗了啊!”
尹清歌眸色驀地一深,目光微冷的看著尹尚書,唇邊不禁勾起了一道嘲諷的笑意,冷冷道:“父親還是請回吧,清歌做不到父親那麼無恥,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父親還是自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