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現在他身處低穀,還能如此氣定神閑,保持著那份尊貴與優雅,讓她的心,怦然一動。
玉卿言見她猶豫,拿話激她:“怎麼,公主是怕了?”
“怕,我怕什麼?”白洛離輕笑一聲,明亮的眼睛微微彎起,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我是東陵的十九公主,手中握著重兵,十幾歲就上戰場殺敵,死在我刀下的人不計其數,一個小小的漠北,我還沒有放在眼裏。”
身子一扭,白洛離對著玉卿言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我倒想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兒?”
白洛離轉身朝著楚瑜所在的酒樓走了進來,玉卿言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
她跟白飛羽大眼瞪小眼,得,這是要正麵開戰嗎?
白洛離似乎早就知道白飛羽他們兩人在這兒,上了樓就徑直朝他們的房間走來。
人家找上門來,白飛羽就知道沒法再躲了,索性跟楚瑜大大方方的迎了出去。
“十九妹好興致啊,怎麼今天也來如意樓了?”
白洛離也不惱,剛才的刺殺不過是過眼雲煙,她根本沒放在心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就朝白飛羽走了過來。
“皇兄不也是好興致,昨天晚上的事我還沒有謝過楚姑娘,你就把人帶出來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做東,好好的謝一下楚姑娘。”
說話間,店小二已經把酒菜端了上來,將先前的撤下,把新的端上。
楚瑜站在白飛羽的身後,知道逃不過,隻好也坐了下來。
白飛羽像是才看到玉卿言,麵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看這位公子器宇軒昂,很是麵生,難道是十九妹的新歡?”
白洛離身為女子,可是卻不像普通女子那樣恪守禮節,三從四德對她來說視若無物。
光公主府養的男寵,就能從街頭排到巷尾了。
被白飛羽譏諷,玉卿言也沒有生氣,隻是微垂著眸有禮貌的對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低三下氣,倒讓白飛羽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見他吃了憋,白洛離的心情略好了些,看著白飛羽身側的楚瑜意有所指:“皇兄還是那麼愛說笑,這位可是大有來頭,我就是想養,也養不起,倒是你今天一個美人,明天一個美人的,換女人的速度都快趕上我換衣服的速度了。”
火星無緣無故的燒到了楚瑜的身上,她再不開口就等於默認了。
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楚瑜對白洛離道:“公主真是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醫師,承蒙康王殿下看得起,這才留在身邊,要說枕邊人還真不敢高攀。”
她說的坦蕩,態度也好,一時間白洛離還真挑不出她的錯兒。
想著還要靠楚瑜醫治南宮玨,白洛離隻好輕笑一聲,這事兒也就算了。
此時楚瑜才明白南宮玨的用意,他之所以住到公主府,就是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晉王有了危險,東陵皇一定把責任怪到白洛離的身上。
所以,就算她再不情願,也得好吃好喝的照顧著。
楚瑜的手中捏著酒杯,想著白洛離被算計的樣子,心情真是爽。
隻是從進門開始,玉卿言的目光就若有若無的盯著她,讓她想不發現都難。
“這位公子,你為什麼老是看著我?”楚瑜大大方方的迎上玉卿言的眼睛,問的那叫一個直接。
玉卿言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看這位楚姑娘,倒像是我的一位舊相識。”
“哦?”白洛離拉長了聲音,眼神防備的在楚瑜的身上掃個不停:“你們認識?”
不待楚瑜回答,玉卿言已經開了口:“不認識,隻是這位楚姑娘跟我以前的一位朋友長的有些相似,猛的一看挺像,細細看來,根本毫無一點相像的地方。”
他麵上說的輕鬆,就連白洛離被他高超的演技都騙了過去,隻有楚瑜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意。
白飛羽看了看楚瑜,又看向玉卿言:“不知她哪裏跟你那位朋友相似?”
輕抿了一口酒,玉卿言的聲音一點一點陰冷起來:“除了臉有些相似,其他沒有一處是相似的,我認識的那個朋友狼心狗肺,楚姑娘怎麼可能是她?”
這是拐著彎的罵自己呢?
楚瑜暗暗磨牙,麵上帶著譏諷的笑:“是嗎?那你可真是倒黴,認識了這麼一個人。”
玉卿言冷哼一聲,不想再與楚瑜交談,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或許是白洛離也覺得兩人的談話有些奇怪,但見玉卿言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便將這一切都歸結到他認識的那個狼心狗肺的人身上去了。
幾個人這麼坐著氣氛是相當的尷尬,但因為身份擺在那兒,不得不裝出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楚瑜不自在,白飛羽就更加的難受。
他幾乎連話也懶得跟白洛離說,起身便往門外走去:“時辰不短了,我還有些公務沒有批完,你們隨意。”
說完,也不給白洛離麵子,拽著楚瑜就離去了。
白洛離也沒有為難,大大方方的任他們離去,倒是玉卿言一直盯著楚瑜的背影暗自出神。
“你想跟我說什麼?”待到人一走,白洛離就朝玉卿言問道。
玉卿言麵色平靜,倒了一杯熱茶到白洛離的手邊,才不緊不慢的道:“公主何必如此心急,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你看你,手都這麼涼了。”
他執著白洛離的手放在手心,輕輕的揉著,儼然一副情深的模樣。
白洛離的心一跳,這種被人嗬護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過,心裏有些慌亂,急忙的抽出手來:“大膽。”
說著,一巴掌就朝玉卿言的臉上扇來。
玉卿言不躲不閃,大手一伸就把她的小手攥住,輕輕一帶白洛離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公主何必動怒,聽我慢慢道來。”
白洛離氣的臉色通紅,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樣,就算是養了男寵,哪個不是低眉順眼的伺候她,順著她的心意。
何時被人這麼調戲過?
“來人。”她一個用力,掙脫了玉卿言鉗製,身形一側就要躲出去,可是玉卿言比她更快一步。
在她抽身而退的時候,手指一探便扯到了她的腰帶,再一用力玉帶滑落。
白洛離身上的華服沒有了腰帶的束縛,驟然掉落,驚得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以為自己會春光乍泄,誰知玉卿言身形一轉便將她抱在了懷裏,白洛離又羞又恨,再也不敢動彈。
門外響起了侍衛的聲音:“公主?有何吩咐?”
白洛離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被玉卿言抱在懷裏簡直讓她羞憤難當,可是如果讓待衛進來,臉就丟到了姥姥家。
偏偏玉卿言的手裏還拿著她的衣服,她咬了咬唇,對著門外吼道:“滾,都給本宮滾。”
門外響起了噪雜的腳步聲,很快侍衛就退了個幹淨。
“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卑鄙無恥。”待到人一走,白洛離對著玉卿言破口大罵。
“鬆開我,混蛋。”
玉卿言的眼睛根本就沒往她的身上看,將滑落到她腰際的衣裙提起,緩緩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動作如此反常,倒讓白洛離猜不透了他的心思,僵著身子不敢動彈,卻也沒有放鬆警惕。
“你到底想幹什麼?”
玉卿言湊到她的耳邊低語,聲音充滿磁性的誘.惑:“你好美。”
沿著她小巧的耳垂,玉卿言細細密密的吻著,每一處都如蜻蜓點水,很細致也很用心。
白洛離的神情一滯,心有些慌亂的狂跳起來,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羞澀又緊張,渴望又想拒絕。
她漸漸收起身上的小刺,渾身綿軟的倒在他的懷裏,想要再細細品嚐時,玉卿言卻離開了。
站在她的身後,將她的衣裙仔仔細細的穿好,那模樣儼然將她視為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白洛離身邊的男人不少,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玉卿言這般大膽,他們之所以圍著她轉,無非是貪圖她手中的權勢和金錢。
她自己心裏也清楚的很,養的那些男寵不過是玩兒玩兒而已,從來沒有往心裏去。
可是今天,白洛離突然發覺,這種感覺好像不一樣了。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雖然還繃著臉,但語氣卻緩和了許多,白洛離弄不明白這種感覺為何會讓她如此,可是看到玉卿言俊逸的臉龐,她根本生不起氣來。
哪怕剛才,他輕薄了她。
“公主若是願意,把這條命交給你又何妨?”玉卿言從身後緩緩的環住了白洛離的細腰,在她的耳邊低喃。
被他的舉動弄的有些手足無措,白洛離再也沒有辦法像對其他人那樣對待玉卿言。
雖然她不想相信玉卿言,明知道他的甜言蜜語是毒藥,卻還是深陷了進去。
“沒有想到,世子殿下對待女人還真是有一套。”
“我的身邊從來沒有任何女人。”下巴墊在白洛離的肩窩,玉卿言柔情似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心中隻有一個位置,以前是空白的,現在卻被你填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