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玨顯然不明白楚瑜心中所想,聽到楚瑜這麼說,微微一滯便揮手讓她離去:“快去快回。”
得了南宮玨的話兒,楚瑜一溜小跑兒的出了門,轉眼就沒了蹤影兒了,看得南宮玨一臉的疑惑。
揉著酸麻的手腕,南宮玨挪動了一下身體,正要下床的時候,看到了自己身上那片鮮豔的紅色,頓時一張臉漲成了豬肝紅。
咬牙切齒的看向外麵楚瑜逃跑的方向,他好像明白了她為何跑的那麼快了。
出了屋子,楚瑜就一溜小跑的鑽進了茅房,待她將肚子裏那點存貨都排完以後,才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偷偷的瞄了一眼她的屋子,見那屋內燈火通明,楚瑜沒敢回到房裏,而是跑到了秋兒的房裏。
她去的時候,秋兒正準備睡覺呢,看到楚瑜進來,她明顯的愣住了:“小姐,你這是?”
舉了舉手裏的枕頭,楚瑜笑的很是牽強:“今天我來跟你擠擠。”
她的窩裏有隻霸王,而她又不小心把那霸王給得罪了,她哪裏敢回去。
“這,有點不好吧。”秋兒的臉上帶了一層為難,先不說楚瑜是她的主子,這張床可睡不下她倆。
“要不,您還是回你的屋子睡吧,這裏又冷床又硬的,我怕小姐睡不習慣。”
將楚瑜手裏的枕頭接過來,秋兒便要往外走,急的楚瑜一把奪過來,臉上帶著一絲不太明顯的慌亂:“我不回去,我就喜歡睡硬板床。”
開什麼玩笑,她剛把南宮玨得罪了,隔著屋子都能聽到他磨刀的聲音,要是現在回去,隻怕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在秋兒震驚的表情中,楚瑜心安理得的將枕頭扔到了床上,然後躺了上去。
這床雖然不大,但擠擠還是能睡下的。
床被楚瑜給占了,秋兒又不能跟她搶,索性卷了鋪蓋去了別的房間。
買這宅子的時候,沒有別的優點,就是房子多。
楚瑜這一覺睡的十分驚悚,夢裏看見南宮玨拿著一把長刀,在她的身後追著跑。
嚇得她跑了一晚上,可跑著跑著,卻跑不動了,回頭一看原來是南宮玨追上了她,正拽著她的衣袖呢。
“小姐,醒醒,起床了。”秋兒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楚瑜正手舞足蹈的來回踢呢。
怕她是被夢魘住了,秋兒急忙上前叫醒她。
楚瑜激靈的一下子終於醒了過來,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她抹了把額頭的汗,虛虛的罵了一句:“大爺的,累死我了。”
秋兒見她醒了,忙把毛巾遞到她的手上:“小姐你怎麼了,剛才的樣子好嚇人。”
被南宮玨追了一晚上,能不嚇人麼。
楚瑜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那個瘟神還在不在,壓低了聲音向秋兒問道:“晉王爺還在不在?”
“早不在了呀。”秋兒答的理所當然:“昨天晚上就走了。”
“什麼,昨天晚上就走了?”一聽這話兒,楚瑜便急了眼:“那你怎麼不早說?”
天知道她昨天晚上被嚇的提心吊膽的,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你也沒問呐。”秋兒委屈的道。
昨天晚上楚瑜二話沒說,便把她的床給搶了,如果知道她是害怕晉王爺,早說不得了。
撓了撓頭發,楚瑜呼出一口長氣,隻覺得壓在心頭上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得了,我去醫館了。”
楚瑜說著,便要往外走,卻被秋兒給叫住了:“小姐,那呂氏她們母女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楚瑜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王爺說了,要讓她們給小姐打掃庭院一個月,現在人已經等在門口了,剛才小姐一直睡著,隻怕現在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楚瑜一拍腦門:“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瞄了一眼秋兒,楚瑜對她吩咐道:“讓她們進來吧,即然是要打掃,便讓她們把院子裏的積雪清了,再把屋子清理一遍。”
秋兒得了楚瑜的令,便端著水盆出去了。
反正天塌下來有南宮玨這個個高的頂著呢,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伸了懶腰,楚瑜便去了後院,在看到院子裏的東西,不由的眼前一亮。
呂氏和楚若蘭一早便到了楚瑜這裏,因為有了南宮玨的命令,她倆不敢不從。
可是雖然人過來了,但心裏的恨卻是毫不掩飾都表現在了臉上。
“母親,我好不甘心啊。”楚若蘭咬著牙,握著拳頭,看著麵前的這幢宅子,拆了它的心都有。
為了怕人看出來,兩人都蒙了麵紗,捏著麵紗的一腳,呂氏有些緊張的看著四周,對著楚若蘭道:“忍忍吧,隻要挨過這幾天,就好了。”
“還幾天,我一天一刻鍾也忍不了,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憑什麼會有王爺給她撐腰?”
想到是南宮玨給楚瑜撐腰,楚若蘭又羨慕又嫉妒,那個楚瑜明明姿色平庸的很,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命。
“左右不過是三天的時間了,隻要你在百花宴上拔得頭籌,還怕得不到太子的青睞嗎?”呂氏的算盤打的很好,上次南宮寂到國公府,分明是對楚若蘭有意的。
隻要這次楚若蘭好好表現,定能飛上枝頭。
提起南宮寂,楚若蘭的心又糾結起來:“如果太子真的對我有意的話?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
“太子殿下是什麼身份,宮豈是他說出就能出的?如果你連這麼點耐性都沒有,那怎麼行?”對於楚若蘭的急性子,呂氏隻好好言相勸。
楚若蘭想了想,也是這麼個理兒,聽著心裏就覺得痛快了不少。
“行,蘭兒聽母親的。”看著楚瑜的宅子,她的眼睛射出毒蛇一般的寒芒:“小賤人,就讓你再得意幾天,到時候我連本帶利,一定要讓你全都還回來,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麵傳來了腳步聲,呂氏忙拉了她一把,楚若蘭會意,急忙閉上了口。
門吱呀一聲打開,秋兒出現在了門口,看到呂氏和楚若蘭後,不冷不熱的道:“進來吧。”
再怎麼說呂氏也是國公夫人,秋兒看到她居然連禮也沒有行,讓楚若蘭大為惱火,剛想發作,便被呂氏拽住了。
現在她們受製於人,不得不低頭。
“不知道要如何清理?”被秋兒帶進了院子,看著這若大的園子,呂氏有些犯難。
她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連個衣服都沒有洗過,怎麼打掃她還真的不懂。
呂氏都這樣,楚若蘭就更別提了。
一臉嫌棄的看著秋兒放在她們麵前的笤帚,總覺得那麼粗糙的東西,會把她白嫩的手劃破。
“我家小姐說了,看在曾是一家人的麵兒上,讓你們把院裏的積雪,清除掉,再把屋子打掃一遍,就行了。”
她們的神情秋兒都看在眼裏,心裏暗爽的不得了,沒有想到一向不可一世的呂氏和楚若蘭,居然也有今天。
“什麼?讓我們清理積雪?”秋兒的話音剛落,楚若蘭就尖叫起來:“你可知我們是誰?她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如此對我?”
楚若蘭原以為過來清掃,隻是裝裝樣子,沒有想到楚瑜真的敢使喚她們,讓她們做這麼重的粗活。
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這要打院子清理幹淨了,她的這雙手還能要嗎?
呂氏想拉住楚若蘭,可惜已經遲了,楚若蘭一腳將笤帚踢飛,還把放在桌上的抹布扔的亂七八糟。
“喲,五姐這是發脾氣呐?”身後傳來楚瑜的聲音,楚若蘭怒極攻心,一回頭便看到了楚瑜那張笑嘻嘻的臉。
她剛要伸手去抓,便被楚瑜身後的一隻白雕給咬住了袖子,那雕身形巨大,立起來足有一人來高。
剛才楚若蘭根本沒有看見,如今白雕咬住了她的袖子,頓時給嚇的腿軟起來:“啊,這是什麼?快放開我。”
在她的尖叫聲中,白雕一個甩脖,便將她吊了起來。
楚若蘭嚇的連連哭喊,呂氏也被嚇的麵色蒼白,但還是不忘向楚瑜求情:“小七,快把你五姐放下來啊,她身子弱,受不得嚇的。”
剛才一口一個小賤人罵的那麼歡,楚瑜早都聽到了,縱然是呂氏打著親情牌,她也不為所動。
兩手一攤,很無辜的道:“不好意思,我不懂鳥語。”
“你……”呂氏被氣的白了臉,但又不能發作,隻能強擠出笑容:“小七,你五姐有口無心,可別跟她一般見識,今天我們奉王爺的命來給你打掃院子,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麵子上,也得給王爺幾分麵子是不是?”
“晉王爺啊?”楚瑜拉長了聲音,眉頭一挑看向那白雕,打了個響指,那雕竟然聽懂了,把楚若蘭放了下來。
一落地,楚若蘭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個大氣也不敢出。
在呂氏的攙扶下,乖乖的拿起笤帚和抹布,去打掃院子了。
南宮玨送給楚瑜的這隻雕是那隻白風,它的性子溫順,跟在南宮玨的身邊久了,也略通人性。
把它放在楚瑜的身邊,一則是為了保護它,二則兩人有什麼動向,也能及時的讓白風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