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位置雖然看起來讓人羨慕,可是坐在上麵是什麼滋味兒,也隻有南宮寂自己知道了。
“是啊,如果得不到父皇的允許,又有什麼用呢。”南宮寂低歎一聲,說到此事他便想起了楚若蘭來。
第一眼看見她,便對她動了心,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正妃是別人,他的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南宮玨淡淡的掃了一眼南宮寂,見他也是一副落寞的神情,便知說到了他的心坎裏:“左右不過是個女人,將來再尋幾個貼心的在房裏收著,何必擾得父皇憂心?”
聽他這麼說南宮寂的眼神才又明亮起來,雖然不是正妃,但可以是側妃啊,如此一想心裏才寬慰不少。
兩人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才有了幾分兄弟拉家長的意思,南宮寂不由的看了南宮玨一眼,有了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若是六弟能尋得到七小姐,母後那邊你且放心,本宮自然替你去說,隻是那個紅珠串……”
“必會完璧歸趙。”繞了半天,南宮玨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這話讓南宮寂甚是開心,當下就跟南宮玨拍了板:“如此就多謝六弟了。”
可是隨即,他又憂愁起來:“隻是這七小姐到底在哪兒呢?”
“即是失蹤,想必是七小姐有意躲著國公府,畢竟被趕出府,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一個姑娘家臉皮薄,也是有可能的。”
南宮玨說謊不打草稿,把南宮寂帶到了坑裏,他還不自覺,細想著點了點頭:“也是,哪裏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定是藏起來了。”
他們二人過招,個自都有自己的算盤,南宮寂裝傻充愣,南宮玨也樂於奉陪。
反正一個圖人,一個圖物。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三言兩語,還是繞到了南宮玨大婚的事情上,最起碼在楚瑜看來,南宮玨給自己拉了一個大的籌碼。
那就是皇後,隻要有了皇後給他當靠山,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想到這裏,楚瑜的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十裏紅妝鋪滿了整條街道。
南宮玨一身新郎服騎著高頭大馬,不時的看向坐在花轎裏的楚瑜。
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楚瑜坐在屋裏傻笑的樣子看的南宮玨直皺眉頭,緩步走過去,輕敲一下她的腦袋,低聲道:“想什麼呢?”
“想王爺的深謀遠慮,運籌帷幄。”看著南宮玨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楚瑜暗暗的想,這樣的男人隻怕世間少有敵手。
輕笑一聲,南宮玨並未對楚瑜的馬屁有反應,而是叮囑她:“早些休息,無事多在城裏走動走動,這個麵紗戴不戴都無所謂了。”
即然南宮寂已經打了保證,那南宮玨自然要賣力的尋找楚瑜,做出一副情深的樣子來。
楚瑜明白南宮玨話裏的意思,便點了點頭:“行,一切都聽爺的。”
聰明人說話,從來都不用把話說全,隻需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一場完美的計劃,便由此拉開了序幕。
其實楚瑜要做的事很簡單,她隻需要在特定的時間,出現在一些特定的地方,讓南宮玨的人正好碰上,便可。
依南宮玨的意思,這幾日她還是先不要露麵兒,吊一吊南宮寂的胃口,這也是為了保證楚瑜的性命。
萬一南宮寂為了拿回珠串再殺人滅口,那南宮玨豈不是吃了啞巴虧?
所以縱然是楚瑜碰到了南宮玨的人,也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更何況她臉上還戴著麵具。
這樣看來,南宮玨還真的做到了答應南宮寂的事,按照兩人的約定去尋楚瑜,然後還回他的珠串。
對於他們二人之間的博弈,楚瑜沒有興趣,她現在的心思都撲在了跟玲瓏的計劃上。
對於賺銀子,她可是比任何事情都上心。
將方子遞到了玲瓏的手邊,楚瑜喝著她沏的上好的茶,樣子那叫一個愜意:“因為是第一次做,先不要多了,就做二十盒吧,先看看市場,如果好了,我們便可以放開手大幹了。”
對於楚瑜說的市場啊這些詞兒玲瓏不懂,她隻知道聽楚瑜的準沒錯,將方子收到自己的袖口裏,又想起一件事來:“如果萬一賣好了,那咱們是不是得開個店啊?”
天香樓可不適合賣玉露膏,這裏是她的老窩,玲瓏自然不願意讓人知道她的底細。
再說了,她有的是銀子,想要盤個鋪子,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說到此事,楚瑜也覺得是這麼個理兒,若想做大做好,沒有好的門麵那是萬萬不行的。
再者說了,她這東西是要賣給那些千金小姐的,更需要包裝一下:“鋪子的事最好還是盡快敲定下來,如果你今天沒事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
即然是合作,那麼鋪子的位置和規模大小,一定都讓兩人滿意才行,此事楚瑜一個人做不了主,再者說了,她也沒有銀子啊。
正百無聊賴剪指甲的玲瓏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她在天香樓成天無所事事,要不是楚瑜跟她合作談生意,她還在虛度光陰呢。
當時就拍了下桌子:“正好,我也想出去逛逛。”
說完人就去了別的屋子,待到玲瓏再出來時,已然成了風度翩翩的公子。
隻是那雙嫵媚的眉眼看著實在勾人的很,不太像正經人。
輕佻的挑起楚瑜的下巴,玲瓏一臉促笑:“小娘子,可否陪小爺出去遊玩?”
楚瑜本也是個愛玩的,見她如此,自然也不甘落後,便道:“公子風姿卓越,玉樹蘭芝,甚得我心,即然公子誠心相邀,豈有不從之禮?”
兩人你一句酸文,我一句拽語,玩的不亦樂乎,到最後估計也是嫌自己太惡心了,全都哈哈大笑起來了。
看著自己身上的女裝,楚瑜也覺得有些礙眼,畢竟在這個年代沒有女子經商的先例:“等一下,我也換身男裝出來。”
待到楚瑜也換好了男裝出來,與玲瓏走在一起,真是讓周圍的人大跌眼鏡。
兩人一個妖孽無雙,一個清逸出塵,讓那些懷春的少女直捂胸口大呼受不了。
更有大膽的對著她們二人直挑媚眼兒,把香帕和荷包都塞到了楚瑜的手裏。
玲瓏雖然人放得開,但畢竟是古代,深受那些條框的約束,麵對如此情晃反倒慌了手腳。
手裏的荷包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而楚瑜則淡定的多,心情好了把荷包收下,時不時還調戲那些少女一兩句,惹得玲瓏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
“你若是男子,也定會是花心的。”玲瓏感歎著道,看著楚瑜把那些荷包一一扔回到少女的堆裏,直惹得身後啜泣連連。
不知道又碎了多少少女的心。
懷裏的東西清空了,楚瑜輕鬆不少,看著被絲帕和荷包困擾的玲瓏,大笑不已:“花心又怎麼了,難道你沒聽說過嗎?浪子回頭金不換,越是花心的男子,就越忠誠。”
她的這番言論讓玲瓏驚詫不已,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便索性閉了口,細細的查看起周邊的鋪子來。
朱雀街兩旁皆是鱗次櫛比的商鋪,這裏是胭脂水粉的聚集地,不為別的,隻因為這裏是皇城的中心。
各個高官大員的府邸都建在四周,以皇宮為中心,一直向外擴散出去,所以這裏也最繁華。
經常看到有衣著光鮮的美婦,和穿著氣派的千金小姐在這裏走動。
隔著一條胭脂河,那河堤兩岸、綠柳垂蔭之處皆是燈紅酒綠,嬌聲笑語從河的那頭傳揚過來,直惹得河岸這頭的富商公子個個垂涎三尺,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
所以,這裏的客流量是最大的。
楚瑜拿手比劃著這裏,對著玲瓏道:“若是能把商鋪建在這裏,最是理想不過。”
玲瓏雖然是天香樓的樓主,可是對於做生意,卻是一竅不通,她隻顧著看那些千金小姐的衣裙了,哪裏還會注意到這些。
聽到楚瑜這樣說,不由的瞪圓了眼:“你這麼快就定下來了?”
楚瑜不由的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麼,不然她倆幹嘛來了。
往裏麵走了幾步,回頭看向玲瓏:“我們進去看看。”
若是有商鋪盤出那最好不過,到底能不能找到,那就得碰運氣了。
其實,楚瑜的名下還有幾間鋪子,是楚懷仁送給她做嫁妝的,可是那幾間鋪子說起來,還不如沒有。
地方小不說,還非常的偏遠,就算是白給都不見得有人要。
楚瑜早就想好了,以後就把那裏做為玉露膏的生產地,其他的幾間賣了換些銀兩。
兩人一路往裏走,卻見四周的商鋪都是滿滿當當的,哪裏有人肯在這個時候盤鋪子呢?
楚瑜不免有些掃興,隻怕是今天要白來了。
正當兩人要往回走時,卻見前麵一家鋪子在客流最大的時候,就要關門了。
楚瑜有些好奇,忙上前詢問:“店家,這大中午的,為何要打烊啊?”
小二見她們二衣著華麗,氣勢不凡,自然不敢得罪,老實的道:“不瞞二位,我家掌櫃近日要舉家外遷,以後這鋪子怕是不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