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鈺沒繃住,咳嗽了一聲。
百樂略有些驚訝,又上下打量了拓跋鈺一眼,適才一本正經道,“大皇子身強力壯,氣息平穩,內力也不凡,不像是哪方麵。。。”
“夠了!”拓跋鈺臉色陰沉的掃了二人一眼,“小王隻是想來見見傳說中的百樂神醫,二小姐實在調皮。”
百樂立即噤聲。
喬羽凰來到隔壁房間,流風剛從裏頭出來,手中還端著藥碗,似是剛剛喝完藥。
“王爺睡了嗎?”
流風點頭,眼睛忽而一亮又道,“沒呢,王爺精神不佳,二小姐進去看看吧?”
喬羽凰點頭,推門走進去,便聞到這屋內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四下看了一眼,便看見床榻旁邊點著熏香。
“好些了嗎?”
君錦炎正半躺在床上看書,見她來了,原本麵無表情的臉瞬間如沐春風,“未毒發的時候與你們無異,不必如此緊張。”
見喬羽凰的肩頭有雪,他瞥了一眼熱鬧的門外,“是大皇子來了麼?”
“嗯,和神醫在一起。”
喬羽凰應聲走到床前,看著他春水般的眸瞳,又掃了一眼他手邊,是一本棋譜。
“你喜歡下棋嗎?”
君錦炎點頭,“原本不覺得那麼喜歡。”
“嗯?”
君錦炎望著她笑道,“可自從知道你棋下的那麼好,不想輸的太過。”
“你這樣說,我就非得和你下一盤了。”喬羽凰挑眉,伸手將那本書拿過來看了幾眼,倒真是把下棋的破局方法寫的非常詳細,上麵還有插圖。
“可惜這裏沒有棋。”君錦炎輕聲道。
喬羽凰點頭,忽而又抬頭盯著他,“王爺,恕我無禮,我能不能問問你這寒毒是何人下的?還有君無邪,他好像也。”
她見過一次君無邪毒發,眼睛通紅的模樣著實嚇人,整個人都似瘋魔了一般。
她先前大抵是聽過傳言,說君錦炎的母親是寵妃,是被宮裏的妃子在懷孕的時候下了毒,可老王妃為何又也會中了毒呢。
君錦炎沉默了一會兒,喬羽凰以為他不會說,便不問,起身正打算走,忽而又聽他開口。
“若我說,是蘇太後,你信嗎?”
喬羽凰一怔,“蘇太後?她,她為何?”
君錦炎忽而歎了口氣,“這件事其中牽扯了太多人,我不能告訴你太多,總之,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若這是別人說這話,喬羽凰會覺得在鬼扯,可眼前的人是君錦炎,她莫名就相信他,覺得她若是知道這其中的真相,恐怕真的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喬羽凰不再問,隻是盯著他略有些蒼白的臉,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那冰蓮如今已經找不到了,你的毒,還能抑製多久?若是沒有冰蓮,是不是就離不得這冰譚了?”
君錦炎忽而笑道,“那倒不會,如你所說,若是長久在這種地方住著,倒不如早些了結了自己。”
“別胡說!”喬羽凰忽而有些緊張,她探頭看了看門外,又小聲道,“我總覺得那百樂老頭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嗯?”君錦炎也跟著蹙眉,“我倒是聽過二十年前,神醫百樂在京城行醫救人的事,隻是不知道為何他會突然之間銷聲匿跡,躲到這種地方來。
不過,天才素來都是不同於常人,他既能擔得起神醫這二字,與尋常人定然也是不同的。”
“那你呢?王爺也不是常人啊。”
喬羽凰並非無心,君錦炎盯著她的笑容卻深了幾分。
“若非此生不知在何時終結,我自然也是有一番遠大抱負的。”君錦炎眼神虛空,微微側身,見喬羽凰滿臉不解,又笑道,“但眼下,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喬羽凰一愣,下意識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君錦炎頗為無奈,“好了,你趕了一天的路,去歇會兒吧。”
喬羽凰正覺得尷尬,他這樣說了,她也立即起身往外走去。
拓跋鈺和唐潛帶來的人正在外頭紮寨,預備等這天氣稍好一些,就護送他們回京城。
百樂不知道怎麼的忽然開了竅,願意跟著他們一起回去,還說就算沒有冰蓮,也能控製君錦炎的毒性。
喬沐風相信他,喬羽凰也隻好信他。
很快到了正午。
喬羽凰睡了幾個時辰,腦子正昏沉,無意識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忽然看見帳篷裏有個人,嚇得騰地坐起了身。
那原本打算離開的人腳步也頓住,回頭看著她。
“吵醒你了?”
“你進來做什麼?”
喬羽凰警惕的瞪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就去摸枕頭下的手槍和她的暴雨梨花針。
拓跋鈺無奈的聳肩,“小王是好心叫你起來吃飯,你已經睡了一上午了,怎麼,你這般警惕,怕小王偷你的東西?放心,小王還沒這麼下作。”
“你,哼!誰知道你是想偷東西還是想偷人!”喬羽凰瞪了他一眼,還好她今天睡覺因為覺得冷沒脫衣服,“我這般貌美,你這廝肯定是起了色心,得不到本小姐的心,就趁本小姐睡覺的時候進來偷偷一睹本小姐的芳容,你說,對不對?”
拓跋鈺桃花眼微眯,笑意更甚,“哦?貌美?芳容?”
輕佻的語氣,輕飄飄的眼神。
“哼,不然你想做什麼?”
拓跋鈺忽而停下腳步,回頭朝她走來,他倒真有些無辜,本就是進來叫她吃飯的,誰知道墨蘭流蘇那兩個小姑娘被喬沐風叫走了,他隻好自己走進來。
“小王覺得二小姐真是聰明伶俐,小王動一動,二小姐就能猜透小王內心的想法。”拓跋鈺笑意漸大,忽而真的朝著她逼近,“既然二小姐也已經了解小王的心意了,那不如,就滿足小王?”
喬羽凰一愣,這廝怎麼比她還不要臉?
“拓跋鈺,你可是個新婚才一個月的男人。”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難道二小姐就敢肯定,以後攝政王殿下不會納妾?不會有側妃?不會有侍寢的丫頭?”
喬羽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你一樣嗎?”
“是不是和小王一樣倒不敢說,不過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嘛,二小姐日後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