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萱的臉色一黑。
她站著一動不動,那滾燙的雞湯也有不少濺到了小腿上。
“哎呀大姐,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這可如何是好?”喬靜瑜裝模作樣的看著她,那臉上分明是藏不住的笑意。
喬靜萱的手在發抖,可她強忍著怒意,一個字也未說。
直到身後傳來喬楓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喬靖一眼便看見灑在古琴上的雞湯,還在冒著熱氣。
喬靜瑜一愣,她方才明明注意到了這周圍沒有人,這二人何時來的?
她立即扭頭,委曲兮兮的開口,“二位哥哥,我,我惹大姐生氣了,我不小心把給大姐喝的雞湯灑在琴上了。”
她聲音抽搭著,似要落下淚來。
喬楓掃了她一眼,又走過來勸喬靜萱,“大姐,你別生氣了,靜瑜不是故意的,來人,快把這古琴收起來擦幹淨,一會兒再請琴師來調試!”
“不必了。”喬靜萱淡淡的揮手,“嬤嬤,把琴擦一擦,一會兒我會去調試。”
那嬤嬤立即一臉苦相的上來擦拭古琴,一麵小聲道,“二小姐哪裏是無意,這是錦王殿下送給大小姐的琴,二小姐幾次說要將它給砸了,是吃醋王爺贈琴給大小姐吧。”
這小聲的嘀咕自然是傳到了喬楓喬靖的耳朵裏。
喬靜瑜的臉色一變,正要生氣,卻還是忍了下來,生生的掉下幾滴淚,正要委屈的說什麼,卻見喬楓喬靖二人徑直往後麵走去。
她回頭才看見喬靜萱身形一晃,人就暈倒了。
喬楓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就將她抱了起來,“怎麼回事?大姐這是怎麼了?”
嬤嬤早就有所準備,她抬手揭開喬靜萱的裙角,喬楓便看見喬靜萱的腿上燙起的水泡,“二小姐哪裏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這嬤嬤,亂嚼什麼舌頭,我家小孩還能害大小姐不成?!”喬靜瑜身邊的嬤嬤牙尖嘴利,立即就頂了回去。
“害不害的,二小姐自己心裏沒數嗎?”那嬤嬤還是嘀咕著,吧嗒留下幾滴淚走到喬靜萱身旁,“少爺,老奴這就去請府醫,快把大小姐送回房吧。”
喬楓有些茫然,但還是抱著喬靜萱飛快的往別院裏趕。
喬靖沒走,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打碎的碗,還有在一旁擦拭古琴的嬤嬤,回頭勸道,“靜瑜,我知道你喜歡王爺,不過,感情不可強求,你怎麼因妒生恨那呢?”
“我沒有啊。”喬靜瑜委屈的看他,同樣是快出來的模樣,“我可是特地為大姐熬的雞湯,送給她吃,她不吃,才把雞湯打翻的。”
喬靖懷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未表明自己是不是相信,轉身飛快的離開。
待人一走,喬靜瑜的眼淚立即就停住了。
惱怒的瞪了一眼前方,眼中透著幾分不甘心。
誰也沒想到,喬靜萱這一暈,足足暈了兩天。
喬奉天和喬楚寒都已經出征,喬靖喬楓也出發在即,看著仍舊在家中昏迷不醒的大姐,這二人卻如何也放不下心來。
府醫看了好幾遍,也隻是開一些藥,說是氣急攻心,囑咐了幾句好生休養,可人就是不見醒來。
蘇氏也來看過幾次,可誰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喬靜萱就這麼昏睡著。
喬靜瑜倒是有些幸災樂禍,她若是醒不過來最好,倒給自己省事,她假模假樣的也去看了幾次,都是挑著喬楓喬靖在的時候,雖然那二位哥哥對喬靜萱的好令她也有些嫉妒,不過,她如今已經不在意了。
就喬靜萱這身子,能不能撐得過這個冬天再說吧。
天氣已經越來越冷,這一日入夜,蘇氏和喬楓喬靖都在喬靜萱的房中。
喬楓歎了口氣,“夫人,大姐怎麼還不醒,若是見不到大姐平安醒來,我們兄弟二人哪裏還有心思去上陣殺敵?誒。”
喬靖附和著,“是啊,前兩天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昏睡不醒了。”
府醫在一旁捋著自己的胡子,一麵一臉嚴肅道,“老夫已經看過了,大小姐的脈象一切正常,隻是有些虛弱,再休養幾日,定會好起來的。”
“你每天都這麼說。”喬靖毫不客氣的道。
那府醫覺得有些難堪,扔下一張方子,背起藥箱便要走。
“慢著,你就不能想想其他辦法嗎?難道大姐就隻能躺著聽天由命?”
府醫有些生氣,可也不敢怠慢,猶豫了一會兒猜到,“倒是有個辦法,隻是。”
“隻是什麼?”
“夫人不如請個道長回來,在這院子裏驅驅邪,看看大小姐是不是中邪了,或者,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害大小姐。”
“誰會害大姐呢。”喬靖不滿的道,在他心中,喬靜萱這樣心善的人能得罪誰呢?
那府醫撇嘴,“既然這樣,那二位少爺就不必再問我了。”
蘇氏皺眉,思慮過後,她倒覺得府醫說的有些道理,“喬楓喬靖,大小姐如今這麼昏迷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就按照府醫的意思,先請個法師來看看,是不是這宅府中有什麼東西作祟?”
喬楓喬靖覺得荒唐,可看著喬靜萱這麼昏睡中,試試總比不試好,便也同意了下來。
翌日一早,蘇氏拖管家在外頭找了一個在京城頗有名望的法師,便請進了喬靜萱的宅院之中。
法師先是在喬靜萱的院中四處灑了一些水,又看了看喬靜萱,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肯定的道,“夫人,大小姐這的確是中邪了。”
蘇氏一愣,喬楓喬靖也衝了過來,“中邪?怎麼個中邪法?”
“是民間盛傳的巫術,我看大小姐脈象平穩,也不像有內傷的樣子,定是被人施了巫術。”
“那你說可有法子能解?”蘇氏眼神有些縹緲,她原本也不是很信這種東西,眼下卻開始有些懷疑。
“自然有法子可解,今晚我在這裏開壇,我會替大小姐找到那個背後施巫術的人。”法師一身五顏六色的花紋袍子,兩撇八字胡,看起來有些奇怪,卻很篤定道。
喬楓喬靖雖然有些不放心,可抱著試試的想法,誰也沒說什麼。
入夜,蘇氏和喬楓喬靖圍在喬靜萱的院中,喬靜瑜聽說了這件事,笑了半天也趕來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