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給他下藥的“喬羽凰”就是帶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小金鐲。
君錦炎有些震驚,那晚過後,從喬羽凰的反應來看,可以確定那天晚上的人不是她,應當是什麼人用了高明的偽裝術,人皮麵具都撕不下來。
眼下看到這關鍵的小金鐲,君錦炎又打量了一眼麵前二人的身形,喬靜瑜的確和喬羽凰個頭相當,頭發的長度也差不多,連今日腳下穿的鞋子都是一樣的。
她的手背和手腕上白皙一片,正如他那日看到的假喬羽凰。
而且喬靜瑜就住在這將軍府中,熟悉地形,出入府中也自由,她要出入這裏不是什麼難事。
喬靜瑜見君錦炎這樣看自己,麵帶羞澀的低下頭,一服身,便跑開了。
心裏暗暗高興著,以前錦王從未正經看過她,眼下莫不是對自己有好感了?
“怎麼了?”喬羽凰見他眼神不對勁,也有些奇怪。
“什麼。”君錦炎搖了搖頭,眼下還未確定,這事情他暫時還不想告訴她。
喬羽凰不以為然,也正要回去,君錦炎忽而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喬羽凰回頭看他,突然之間就見他臉色發白,單手捂著胸口像是極其痛苦的模樣。
“怎麼了?”
“我。”君錦炎想說什麼,可口中字一個也沒吐出,忽而就一口血噴出,往她的方向倒了過來。
喬羽凰伸手接住,一麵大喊“沐風。”
屋裏的人迅速衝出來將君錦炎扶進去,喬沐風火急火燎的給他看了一會兒,又喂他吃了什麼東西,見君錦炎還是不醒,臉色越發難看。
“怎麼了沐風?不是說可以還有二十天的嗎?他這是怎麼了?”
喬沐風臉色陰沉,“二姐,先前的確還有二十天,可據我觀察,錦王應當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導致他的毒提前發作了。”
“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具體的我不知道,據我目前的診察,錦王的寒毒在加劇發作,最多還有十天,他會痛苦的死去。”
喬羽凰一愣,回頭看了一眼這房中的人,“王爺每日的膳食,是誰負責送去的?誰,是誰擅自加了東西?”
屋子裏的都是喬沐風院子裏的嬤嬤丫鬟,還是他娶了親之後才被分過來的,也不乏這些人中可能會有趙氏的人。
有一位嬤嬤瑟瑟的站了出來,“老奴萬萬不敢在王爺的膳食裏頭下毒啊!小姐公子明鑒!”
那嬤嬤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這謀害王爺的罪名一旦坐實,這奴才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那你說,為何錦王的膳食裏會有不該有的東西?不是你,還是誰?”
“老奴每天從膳房裏直接將膳食取來,就直接送到王爺這來了,這些老奴奴萬萬不知道,也不敢啊,小姐明察,小姐明察!”
那嬤嬤嚇得聲音都在發抖,“興許,是廚房裏那些人!”
喬沐風歎了口氣,“不大可能,廚子是不會做這種事的,隻怕是有心人。”
喬羽凰的腦海中突然就蹦出了老王爺老王妃的影子。
那兩口子一直都想替君無邪清除障礙,不止一次暗示過君無邪要除掉君錦炎,會不會是他們趁著君無邪不在?
“二姐,不能再拖下去了,王爺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攝政王殿下將冰蓮帶回來,而今唯一的辦法,你要帶著王爺前去雪山聖域,除去快馬加鞭四天的時間,你有六天的時間可以去尋冰蓮。”
喬沐風咬了咬牙,似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回頭忽而撰住蘇明珠的手,“明珠,我和二姐一起去,這幾天,你自己能行嗎?”
蘇明珠向來也不是小家子氣的女人,眼下知道喬沐風是要去幫忙救君錦炎的命,當然不會反對。
“夫君,你去吧,隻要你平安回來,我沒什麼可攔你的。”
喬沐風欣喜的撰著她的手湊到唇邊,適才回頭,“二姐,我陪你一起去,我去過一次聖域,比你和攝政王殿下更容易找到那個地方在哪裏。”
“可君無邪先前說。”君無邪走時的表現,很明顯是在告訴她雪山聖域有多危險,帶著喬沐風去,真的行嗎?
“好了別再說了,錦王的身體已經拖不得了,我一會兒去通知流風,不管有什麼急事,也要暫且放一放,沒什麼比錦王的命更重要的了,最好明天就能出發,二姐,你也回去把手邊的事情放一放。”
關鍵時刻,這個看似柔弱的弟弟似扛起了給君錦炎保命的重擔,他頭腦清醒反應迅速,一刻也不停留的讓人去找流風,一麵想著如何跟李氏說這件事。
喬羽凰頭腦混亂,眼下撞鬼嚇蘇氏的事情沒解決,無憂也還好好的在丞相府,她若是就這麼走了,葉臻怎麼辦?
她正犯愁,一抬眼就看見東宮流雲坐在她的院子裏飲茶,姿態嫻雅,眉目俊秀,“怎麼,為什麼事情犯愁?”
喬羽凰眼睛一亮,“你會在北冥待多久?”
“後天就該回國了,怎麼,你迫不及待的要跟本宮回天曜去玩耍了?”東宮流雲眉眼擒著幾分得意的笑,那模樣莫名有些勾人。
後天,把葉臻托付給他也是不行了。
將軍府的那三個兄長,他倒不是信不過,隻怕是沒人會天天看著葉臻。
若是讓無憂乘人之危,那如何是好。
東宮流雲將茶盞放下,似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怎麼,你可是有什麼事要求本宮?”
喬羽凰沒說話,還在想著可靠的人選。
東宮流雲卻徑自開口,“本宮剛剛在後花園散步,不小心聽到了一些事。”
喬羽凰盯著他。
他視若無睹繼續道,“本宮知道你眼下首要任務是要錦王去雪山聖域尋解藥,你要托人照顧屋裏那個人對不對?”
喬羽凰點頭。
“本宮可以幫你。”
“可你後天就要回天曜了,你如何幫?”
“本宮可以帶他回天曜。”不是開玩笑的語氣,他迷人的眼神落在麵前人的臉上,“本宮帶他回去照顧著,待你平安回來,再來天曜要人,本宮也不擔心你食言了。”
似笑非笑的語氣,卻透著幾分得意,仿佛知道眼下她除了自己,沒有誰能勝任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