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互換衣服

怨不得他們看不到。

孔植咬了咬牙,怒道,“還不快去打水滅火!”

幾個守衛探頭一看,這才看到房間後頭冒出來的火光,順著窗口已經蔓延進了房內,點燃了屋內的幔帳,順著床沿燃燒了起來。

方才被二人弄亂的被子和床單,此刻已經被火點燃,火勢蔓延的格外的快。

孔植在空氣中似乎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皺眉四下看了一眼,很快轉到了房間的後頭,似乎飄散著一股煤油味,這裏的火勢也燒的最大,像是從這裏燒過去的。

幾個守衛很快叫來了府中的家丁,忙活從附近的水井打水過來滅火。

可這院子裏頭沒有井,這些侍衛們隻能去隔了不少距離的隔壁的宅子打水過來滅火,人雖然多,可火勢蔓延的更快,很快那原本還算豪華的房間就已經淹沒在火勢之中。

孔植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衫站在燃燒的宅子外,雙眼幾乎在噴火,他已經能確定放火的人是喬羽凰。

除了她,不可能是別人!

怪不得孔晟之前說她有仇必報,她是把葉臻的事情算到自己頭上了嗎?

孔植心頭有些不安,隻怕喬羽凰還會在背後給他下絆子,燒一座宅子也就算了,若是做了什麼會影響他仕途的事,那可就不妙了。

孔晟負手而立,在這別院當中,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房子一點點的燒成灰燼,心頭千思萬緒。

他若是反擊呢?

顯然不可能,將軍府裏加上那三位小將軍,攏共三位兄長,還有錦王給她撐腰,他怎麼反擊?

反擊不成,那便隻剩下討好這一個選擇了。

孔植長歎一口氣,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朝,一回家就立即讓人備了兩箱金元寶,放上了馬車就準備帶給喬羽凰做見麵禮。

馬車徐徐駛在京城的鬧市街頭,孔植今日隻帶了一個貼身的護衛,因著昨晚一夜沒睡,便靠在馬車內打盹,想趁路上的時間多少睡一會兒。

等到他睜眼醒來,馬車卻還在顛簸。

也不知睡了多久,掀馬車的小窗口看了一眼,卻發現已經不在京城了,馬車走的一條很偏僻的小路,兩旁都是山,他根本不認得這是哪裏。

“停車!停車!”

孔植感覺不對,立即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卻沒想到還沒看見麵前人是誰,一棒子打過來他腦袋一沉,人便暈在了車內。

蒙麵的林烈問身側的上官旭,“上官,你說我們都趕了兩個時辰的車了,把他扔在這裏可以了吧?”

上官旭眼神帶著幾分戲謔,“不急不急,還沒到目的地呢。”

林烈不好再說什麼。

又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一條小路的山腳下,四周荒無人煙,附近還有一個亂葬崗,橫七豎八的有一些沒有名字的墓碑,

上官旭拎著孔植往山上的叢林裏一扔,眼睛忽而又定格在了他腰間的那塊玉佩上。

孔植自從日子好過以後,穿著和打扮都很講究,不止是腰間懸了翠玉,大拇指還帶著扳指,頭上的束發冠也是金的。

上官旭仿佛看見了錢,三兩下就將他身上這些值錢的東西給卸了下來。

林烈在一旁皺眉,“我看這次搶著來,你是為了他身上這些東西吧?”

上官旭不置可否,“為葉臻報仇,順便撈點外快,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林烈撇嘴沒有多言,二人相繼上了馬車,趕著兩箱金元寶的馬車回京城了。

孔植躺在荒無人煙的山上,一陣風來,將他的長發吹散,躺在那裏,宛若一個死屍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困倦,孔植這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四周能聽到一些不知名的鳥叫聲,一陣風吹來,冷的他瑟瑟發抖。

這是在哪兒?他怎麼會在這?

四下環顧了一眼,很快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腳邊是一些碎石,身下躺的是雜草。

他沒帶火折子,隻能摸黑在這裏行走,一麵小心的問,“有人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伴隨著黑夜中有些詭異的聲音。

孔植抱著雙手發抖,模糊中,看到山下的小路,便順著小路走了過去。

他隻記得他在馬車上打盹,接下來被什麼人打暈,一睜眼就在這裏了。

孔植又氣又毀,他能猜到這次約莫又是喬羽凰幹的。

為了一個葉臻,她已經燒了自己兩次宅子了,今天還特意大費周章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方來。

孔植不得不擔心,日後她還會為了給葉臻報仇,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

“唉。”孔植歎了口氣,隱約聽見前頭似乎有車輪的聲音,立即便衝了過去招手,很快便看見迎麵趕來的牛車。

雖然是牛車,可眼下他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已經沒得挑了。

“受累,您去哪兒?”孔植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低聲下氣了。

那趕牛車的是個老伯,借著夜色打量了他一眼,大抵是看出他穿著不凡,一身貴氣,便應道,“去京城,等天亮進城。”

“老伯,能不能帶我一程?”

那老伯笑彎了眉眼,“當然可以了,五十文,我帶公子進城!”

孔植正要答應,一摸身上,卻發現不止錢袋不見了,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除了這身衣服以外,什麼都沒了。

風一吹,將他的長發吹散揚在空中,模樣有些滲人。

“這,我能不能進了京城再給你錢?”

那老伯擰巴著臉笑道,“公子,看你穿的這麼好,不像是沒錢的人啊,不會是想賴賬吧?”

“才五十文錢,我怎麼會賴賬!”孔植從未受到這般羞辱過,哪怕是從前不受寵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落魄。

“嘿,知人知麵不知心,這誰知道呢,不過。”那老伯眉眼一轉,忽而就盯上了他那身衣服,老伯借著微弱的火光看了一眼,笑著開口道,“公子,若是沒錢,不如把這身衣裳給我抵了也行啊。”

孔植有些猶豫。

“公子我可告訴你,這一片到處都是亂葬崗,等夜深了,什麼畜生都會出來,你若是留在這裏,明天能不能回的去就說不定了。”

孔植見那老伯不像是說謊的模樣,有些為難,“那我穿什麼?”

“你穿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