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寫是一些極其肉麻的情話，像是剛認識不久，男方對女方告白的話語，連她這個現代人都覺得這封信有些難以消化，實在太肉麻了。
這是君無邪寫的？
她有些不相信，將信紙展開看了仔細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這封信的後頭還寫著署名。
是封刹寫給清月的。
喬羽凰一愣，她怎麼不知道這二人何時有交集了？
一直以為清月喜歡的是葉臻，什麼時候變了？
她捏著信封思慮良久，覺得還是應該先探探葉臻的口風，若是葉臻對清月沒什麼好感，那也就罷了，但若是葉臻也喜歡清月，她就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了。
一大清早的，葉臻在院子裏喂狼，清月端著早膳從外頭進來，破天荒的看到喬羽凰起了個大早，欣喜的道，“小姐，今天是有什麼事？要去哪兒嗎？”
喬羽凰一愣，“怎麼這麼說？”
“那您怎麼起這麼早啊？奴婢方才從夫人那邊過來，聽說那邊現在亂的很呢。”
“亂？為什麼？”
“聽嬤嬤說，是夫人那裏昨晚上又鬧鬼了，說是侍衛首領親眼看見的呢，今個兒一大早的就跟管家告了病假，回家休養去了。”
喬羽凰想起昨天喬楚寒撞見柳茵茵的事，隱約覺得和這件事情有關。
麵上未說什麼，隻是笑道，“興許是真鬧鬼了。”
清月點頭，似有些後怕，將東西放下，又去收拾別處了。
喬羽凰盯著清月的背影，慢慢的踱步到葉臻身前，之前受無憂的事情困擾，他父母的屍骨仍舊沒有找回來。
“葉臻，你最近和葉子丞可見過麵？”
“子丞怎麼了？”葉臻眉心下意識的蹙起。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
“上個月見過一次。”葉臻似有些避諱什麼，偷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最近老王爺不知在忙什麼，子丞沒空出來。”
君無邪如今不在京城，老王爺還能忙什麼，忙著替君無邪排兵布陣唄。
這話喬羽凰沒說出來，隻是仍舊笑著問道，“葉臻，你覺得清月怎麼樣？”
“清月？”很快便明白喬羽凰的意思，葉臻如實答道，“手腳勤快，伺候小姐很合適。”
“我不是問你這個，你比清月大上幾歲，男未婚女未嫁，清月身家清白，人又勤快，而且對你一直有好感，你應當知道。”
葉臻眼神暗了幾分，清月的示好已經不止幾次，明裏暗裏的總是在偷偷對他好，甚至廚房裏因為宴客而做的好酒好菜，她都會偷拿一些出來給他。
“你覺得你和清月合適嗎？”
葉臻猛的回頭，嚇得喬羽凰一跳。
“你，你怪我多事？”
還從未見過葉臻這般可怕的眼神，喬羽凰下意識的想將收回來，“無妨無妨，同在一個屋簷下，我以為你們多少會有些感情，不過，你若是不願意，我是不會勉強你的，隻是覺得有些話該說清楚，就說清楚為好。”
瑟瑟的低頭，不忘繼續偷看他的表情。
葉臻看起來是有些生氣的模樣，見喬羽凰神色有些驚慌，看了她一眼，也不說什麼，邁步便往外走。
清月就在院子外不遠處，葉臻出門，想到喬羽凰的話，也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和她說清楚。
他早就知道清月喜歡自己，也對自己很好，可不喜歡的人，對自己再好，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更不會因為對自己好而喜歡她。
“清月。”
清月聽到聲音猛的回頭，見是葉臻麵上的笑容更大，“葉大哥，怎麼了？”
臉紅撲撲的，仍是少女見著心上人時嬌羞的神情，清月對葉臻的崇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有話想和你說。”
葉臻往前走了兩步，清月很識趣的跟了過去。
待走到了這院子外沒什麼人經過的地方，葉臻深吸一口氣，低聲開口道，“清月，我有喜歡的人了。”
清月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葉大哥？喜歡的人？是誰？”
“你不必管是誰，總之，我心裏容不下別人了，你不必再對我這麼好。”葉臻眼神真摯，看著麵前人失落發愣的模樣，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從來待清月都隻像是親妹妹。
“葉大哥，是覺得我對你好，是負擔嗎？”
葉臻想了想，點頭了。
“你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她，所以，不必再對我好了，你年紀尚小，大可以找個更合適的人。”
清月的眼淚沒出息的掉了下來。
“葉大哥不必說的這麼婉轉，直說你看不起我是個丫鬟，不想接受我對你的心意就是了，我都懂。”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清月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小姐都從未拿我當下人，葉大哥卻。”
她似乎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隻一個勁的哭，“葉大哥，我們相處這麼長時間，我對你這麼好，你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我從來隻將你當妹妹。”葉臻仍是麵無表情。
清月有些崩潰，葉臻遞帕子過來，她抬手一推，帕子便掉在了地上。
“我知道了，葉大哥有心上人，我以後不會再糾纏葉大哥了。”
從始至終她的頭也沒抬，隻看到眼淚打濕了衣襟，轉過身，擦擦淚，就繼續笑著去忙活。
葉臻心裏不是滋味，他原本就是顧忌著這個，才一直不敢和清月直說，卻沒想到她那般執著，在自己毫無回應的情況下，還能堅持那麼久。
喬羽凰站在院牆內，聽見了方才二人所有的對話。
她現在倒是不用再猜疑葉臻是不是喜歡清月了，怪不得總覺得清月對他的好得不到回應，現在能說的通了，對自己不喜歡的人，葉臻是不想回應。
“清月。”
喬羽凰看著正躲在廚房裏熬湯的清月，爐子的煙熏得人眼睛生疼。
清月憋著哭腔，佯裝若無其事的回頭，“小姐，我給您燉雞湯呢，您前兩天不是感冒了嗎？一會兒多喝幾碗。”
“這是，封刹給你的信。”
喬羽凰將那張自己看過的信重新折好，遞到清月手中。
清月一愣，“封刹大人給我寫信？”
她很快想起那個之前當著葉臻的話，就對她油嘴滑舌的封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