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凰撰著簪子的手一緊,再細看一番,的確是覺得有些眼熟。
如果是蘇氏的,那她的簪子怎麼會掉在這裏?
若是平常來府中看望趙氏,簪子是絕對不可能掉在這床底下的!
難不成?
“,封刹大人過來傳話,說攝政王殿下今日就要離京去雪山聖域了。”
清月從外頭急匆匆的跑過來,“您要不要去送送?”
“送。”
還在驚訝之中,連忙將發簪收進了懷中,上了清月準備好的馬匹,飛馬來到了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外已經有二十餘名王騎護衛上了高頭大馬正在等候,見喬羽凰來了眼睛一亮,立即回頭去通知君無邪。
聽得眼前大門吱嘎一聲,立即瞧見那仿若天神一般的人從裏頭走出來。
一身黑袍威風霸凜,長發束在腦後,黑色的披風迎風揚在腳邊,倨傲的眉眼仍是那副輕鄙不屑的神情,似世間萬物就應當臣服在他腳邊。
瞧見喬羽凰的身影,那血瞳忽而生出幾分暖意,快步走來,抓著她披風上帽子蓋住吹的通紅的耳朵。
“這麼冷,你來做什麼?”
“你今日就出發,我來送送你啊。”仰頭有些費力的看著他的臉,“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嗯。”
君無邪撰住她的手腕,忽而回頭掃了一眼,那坐在馬車偷看的王騎護衛紛紛轉過腦袋,筆直的轉過了身子。
他適才回頭,彎腰在喬羽凰的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在她耳邊輕聲道,“等本王回來,就成親吧。”
“啊?”喬羽凰有些茫然,卻對他因焦躁而有些不自然的臉色。“成親?誰?”
封刹在一旁偷笑。
“你說誰?”
“你是說你我成親?”
君無邪點頭,“本王知道有人借此事挑撥,說本王不娶你是因為不愛你。”
喬羽凰立即想到了東宮流雲,她記得那廝好像的確這麼說過來著。
“這個。”
“本王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似不想聽到她口中說出好之外的任何回答,君無邪血瞳幽深,帶著幾分習慣性的壓迫,鎖住她的視線。
“好。”咬牙下了決心,四目相對,喬羽凰肯定的道,“等你回來,我們就成親。”
她知道眼下君無邪的處境,老王爺和老王妃如此討厭自己,君無邪也未必不是頂著極大的壓力前去雪山聖域。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
“轉過去!”
方才聽見聲音瞧瞧偷看的王騎護衛,聽見嗬斥,又慌忙將身子坐正,一個個卻好奇的往這邊偷看。
王素來不對女人動情,今日實屬難得,竟然叫他們聽見,王想娶一個女人。
還在笑,忽而感覺到如芒在背的殺人般的視線,眼神一滯,也迅速轉過頭去走遠了幾步。
“等本王回來。”
寒風凜冽,刮著將軍府外掉落的金樹葉揚在空中。
她知道君無邪為何說出這話,那雪山聖域恐怕去了真是九死一生,否則君無邪的性子,是不會如此的。
“我隻等你一個月,若是你還回不來,我就嫁給別人了。”
眼神狡黠,卻又快落下淚來,怕極了他真的回不來。
君無邪大笑,“那你怕是想多了,除了本王的木榻,你哪裏也別想去。”
喬羽凰亦笑道,“那一個月後,我可就在你木榻上等你了。”
君無邪笑意收斂幾分,鬆開抱住她的手,回頭便上了高頭大馬,頭也不回的領著眾人往出城的方向去。
封刹落在後頭,給喬羽凰傳音,“二放心,屬下拚死也會保護王。”
喬羽凰看見那黑色的身影很快隱入鬧市之中,迎風飄揚的黑色披風漸行漸遠。
待到完全看不到人影了,適才邁開腳步回了將軍府。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
丞相府內燈火通明,並不因孔晟母子走了而有什麼變化。
相反,孔植今日心情大好,這會兒剛隨父親辦事回來。
“公子。”
正要進書房,忽而瞧見麵前走來一聘婷女子,仔細一看,是子音。
子音穿著一件深紫色的裹身長裙,雖然天氣已經很冷,卻仍舊能 看見她敞露的胸口,那姣好的身形。
眼神微微上挑,眉眼裏盡是嫵媚,她端著一個托盤,語氣柔柔,“天氣冷,奴家給公子熬了一碗參湯,公子趁熱喝了暖暖身子。”
孔植眉眼漾出幾分輕浮的笑意,這女子倒還真是迫不及待,孔晟才,就來勾引自己了。
“也知道外頭冷,就趕緊進去吧。”
子音點頭,正要進書房,卻見孔植忽而將手攔在了她麵前,“不去書房了,去前頭。”
子音一愣,抬頭看去,便見孔植指著的方向是他的臥房,心裏立即明白了什麼,眉眼含羞帶臊,卻仍舊跟在他身側。
進了房,子音將參湯放在軟塌的矮桌上,又生了火籠子遞給孔植,給他盛好了湯剛要放下,忽而聽得孔植笑道。
“你喂本公子喝吧。”
“公子。”
子音眼神嬌羞,身子卻立即盤了上去。
不多時,房中便想起一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待這聲音落下不久,忽而卻傳來幾分慘叫。
屋外的侍從微微闔上眼睛,有巡邏的護衛從這裏過,他趕緊衝過去攔。
“二公子怎麼了?怎麼房中有怪聲?”
“別管了,這是二公子的樂趣。”侍從雖有些不忍,可誰也不敢忤逆自己的主子,遣走了護衛,便又守在了院門口,聽著裏頭傳出來的淒厲的喊聲,眉心緊蹙。
一個時辰後。
孔植從軟塌上下來,將已經涼了的參湯一飲而盡。
“不錯。”
在他身後,衣不蔽體,渾身盡是傷痕,瞪著的眼睛望著天花板的子音已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