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蔑一個已經告老還鄉的官員,不僅無用,也太難了。
君無邪一臉的朽木不可雕的神情,抿了一口茶水,又提醒她,“丞相府有幾位夫人?”
喬羽凰抬頭盯著他,這她怎麼知道?
“本王聽說,眼下最受寵的,是新入府半年的七夫人。”
“誰啊?”她一臉茫然,雖然以前和孔晟混的很熟,可對丞相府的情況還是盲人摸象。
“是滄瀾的大皇子送的。”君無邪低聲道。
喬羽凰終於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
把這件事推給七夫人和拓跋鈺?
拓跋鈺先前來的時候正好是災情發生之前,若是真將此事推到他頭上,恐怕任誰都會懷疑孔胤。
隻是一個滄瀾的大皇子,在北冥受賄巨款,這說出來似乎有點難以令人信服。
對了,還有那位七夫人!
喬羽凰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君無邪的意思。
“我懂了!我這就去!”
她飛快的撒開君無邪的手,往書房外頭衝,卻沒邁開腳步,被他揪住了衣領。
“你還有事?”
君無邪起身,高大的身軀低頭俯視著她,“這就打算走?”
喬羽凰一臉疑惑,“你還有什麼事嗎?”
君無邪眼神一滯,方才還算正常的臉色登時就冷了下來。
喬羽凰飛快的討好笑道,“謝謝攝政王殿下,還是你的點子高明,你是世上第一聰明人,行了吧?”
這般不走心的誇獎,令君無邪的眼神更冷。
喬羽凰冷汗都快出來了,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君無邪這樣難討好的時候了。
“那,你過來。”
君無邪盯著她,仍舊未動。
喬羽凰見他這般難討好,抓著他的衣領,便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正打算走,那隻拽著他的手臂卻被單手擒住,緊接著她整個人就被麵前人摟緊懷中,冰冷的唇隨後壓了下來,堵住了她詫異的雙唇。
熟悉的吻,熟悉的霸道,他一吻完畢,盯著喬羽凰微微發紅的雙唇,眼神擒著幾分不滿,“本王收到你的感謝了。”
喬羽凰瞪了他一眼,卻紅了臉。
“王,老王爺和老王妃來了。”
封刹在外頭低聲提醒道。
君無邪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似這兩個人的名字他都不願意聽到一般。
“那我先走了?”
君無邪沒攔她,喬羽凰便快步離開了此處。
走到攝政王府門口時,看到了外頭華麗的轎子,還有正在往這裏駛來的馬車,馬車的樣式很熟悉,她細看了一眼,便認出了是君錦炎的馬車。
她等了一會兒,便看見君錦炎從馬車上下來,往正門走來。
見她在,也有些詫異,“二小姐打算回去了?”
喬羽凰點頭,“是啊,我也正好要去找你,那等你有空我再去找你吧。”
君錦炎腳步一頓,臉色有些發白,“無妨,我很有空。”
難得她主動找自己。
流風在君錦炎的身後笑成一個癡漢,沒錯主子,就是這樣,一定要把二小姐搶過來啊!
君錦炎回頭朝她走來,腳步有些不穩,沒走幾步就是一個趔趄,流風連忙上前扶住他,卻看著君錦炎捂著胸口,竟吐出一口黑血來。
“王爺,你怎麼了?!”喬羽凰飛快的扶住他另一隻胳膊,他整個人卻有些不受控製的往地上倒,連忙和流風一起抬著他往馬車上去。
流風在一旁冷汗直流,“壞了,王爺先前替你引了血蠱,寒毒的發作時間可能提前了。”
“什麼?那趕緊去將軍府,找沐風!”
流風飛快的趕著馬車往將軍府疾馳而去。
喬羽凰坐在馬車內扶著君錦炎,從未見過他這般虛弱的模樣,眼下眼睛似有些睜不開,聲音也很低。
“我沒事。”
喬羽凰心中酸澀,想起他先前給自己的寒玉和聖靈石,便慌忙又拿了出來放到了君錦炎的懷中,怕兩塊不夠,又將自己脖子上的鏈子扯下,也一起揣在他懷裏。
靈石聚在一起散發著一陣幽光,但君錦炎的模樣卻越發虛弱。
“流風,你家主子最近是不是受過傷?”
“沒有啊二小姐,隻是最近因為皇上吩咐的那個案子,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昨天又去了三少爺的婚宴,還連夜趕去了池州,為了提醒二小姐,又一整天都沒睡。”
流風滿臉著急,“原本主子的寒毒是要到明年才會再發作的,可是替二小姐引了血蠱,還把控製寒毒的寒玉給了二小姐。”
喬羽凰心中忽而有些愧疚,“你是說那寒玉是控製他的寒毒的?”
“對,我勸過多回了,可是王爺一直沒有開口問二小姐要回來。”
喬羽凰盯著馬車裏的人,身上還有一些黑血,臉上更是蒼白如紙。
“怎麼會發作的這麼快,先前沒有一點預兆嗎?”
“這寒毒原本就是奇毒,無藥可解,哪裏有什麼征兆,若是有,也不會拖到今天了。”
流風急的要命,馬車衝進了人群中橫衝直撞,很快就衝進了將軍府。
也不等人通傳,直接將馬車給趕進了將軍府內,直接進了喬沐風的院子。
喬沐風剛和蘇明珠去蘇氏那裏敬茶回來,瞧見院子裏多了輛馬車,正要來看看怎麼回事,就見喬羽凰扶著氣若遊絲的君錦炎下來。
“沐風,趕緊來看看!錦王寒毒發作了!”
“什麼?”喬沐風一身藍衣今日可謂是意氣風發,原本大好的心情一瞬間臉色大變,“不可能啊,我先前給王爺服了藥,不可能這麼快發作的。”
“你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君錦炎已經暈了過去,流風扛著自家主子抱進房中,讓他躺在喬沐風的床上。
蘇明珠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卻也跟在一旁看著。
“你快看看。”
流風掀了掀君錦炎的眼皮,又仔細探查脈搏,最後還拉開了他的衣領,看了看他的胸口,仔細診察過後,才開口道。
“不是寒毒,是王爺先前替二姐引的血蠱正在蘇醒。”
“血蠱?”
“沒錯,先前雖然被暫且壓製住,但我說過,控製不了太長的時間。”喬沐風說著,一麵往君錦炎的口中塞了什麼,“二姐,你要想想辦法了。”
“我?”喬羽凰一頭霧水,“我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