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凰打量他此刻的模樣,直覺便是手中有了什麼棘手的事。
認識他的這些日子以來,隻有那時候為子音的事情發愁時,才有這樣的神情。
“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我能不能幫你的忙?”
葉臻眉頭皺的更緊,似有些惱怒,“我說了,這件事你不必管,我自己會處理好。”
喬羽凰見他臉色都變了也不肯說,便也作罷,待葉臻走了,適才將清月叫了過來。
清月的臉色也不那麼好看,比起往常也少了幾分活力。
“清月,你知不知道葉臻最近在忙什麼?”
“他?我怎麼知道,木頭疙瘩一個。”清月似有些怨氣,“不過小姐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奇怪的很,每天都很早出去,很晚回來,問他也不說。”
清月見喬羽凰臉色不對,想想這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也緊張的湊了過來,“小姐,葉大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
喬羽凰繼續喂狼,清月大腦飛速轉動,站在她身邊沒走,“對了小姐,我那天看到那到有個人來找葉大哥,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衣,奇怪的很。”
“晚上來的?”
“對,三更天,我出來起夜的時候瞧見的,他們在院子裏說了什麼,然後就直接飛過圍牆走的。”清月肯定的道,大抵是先前沒覺得有什麼,眼下聽喬羽凰問起來,越發的擔憂,“小姐,你說那個人會是誰?”
“男的女的?”
“男的,與葉大哥身形一般,不過。”
“不過什麼?”
“有些女氣,聲音也尖細。”
喬羽凰的腦海裏莫名的就蹦出來一個人。
生的女氣,身形與葉臻相似,聲音尖細,這不就是葉子丞嗎?
仔細想想,葉臻姓葉,葉子丞也姓葉,這二人不會是有什麼關係吧?
“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清月點頭如搗蒜,“有,小姐不在的時候,有一個老王爺府上的公子來過,長得比小姐還好看。”
清月說完便迅速捂住了嘴,慌忙辯解道,“不對不對,應該說是一位俊美的公子,不過奴婢不認得他,沒見過。”
“對了,好像是那位公子來找過小姐以後,葉大哥才開始三更半夜的出去的。”清月想了想,又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喬羽凰滿肚子的疑問,但一想,既然他們經常晚上一起離開,那等到晚上守著看看也無妨。
她正打算回去補個覺,忽而又聽到外頭有人跑進來。
“小姐,天曜太子在外頭求見。”
小丫鬟跑的氣喘籲籲的,大抵是被對方的名頭給嚇著了,看起來有些慌亂。
“天曜太子?”
喬羽凰還沒說話,就聽到院門外蘇氏的聲音。
蘇氏快步走進來,身後的嬤嬤手裏還拿著幾匹布料和一些首飾。
“凰兒,你認識天曜的太子?”蘇氏有些激動,一麵吩咐著嬤嬤將布料和首飾放下,一麵吩咐嬤嬤趕緊去請人進來。
“娘,你也認識?”
“哦,不是,隻是聽說那天曜太子是個與錦王殿下相當的美男子,他親自登門來看你,你們可熟悉?”
“不算熟悉。”喬羽凰淡淡應道。
蘇氏大抵也是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尷尬的笑了幾聲,“凰兒別介意,娘隻是高興,你如今能認識這麼多了不起的人,娘也不會擔心你未來的夫君人選了。”
喬羽凰沒在意,“娘,你又去置辦行頭了?”
打量眼前的蘇氏,一身祖母綠的羅裙,穿在她身上有些寬鬆,可周身透出來的氣質,這府中的夫人沒人比的了。
到底是出生名門,一舉一動,都仍是大家千金的做派。
“你爹前些日子說,過段時間太後要替公主選夫,宮裏又會有一場盛宴,多給你置辦一些,總不會錯。”蘇氏拉著喬羽凰的手親昵的坐下。
清月在一旁討好的笑道,“小姐,你看夫人多關心你,有夫人在多好啊,現在趙氏夫人又不在了,你要什麼有什麼,多好。”
喬羽凰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門外很快傳來腳步聲,不多時東宮流雲人已經進了凰園。
凰園的院子不小,算得上是府中這些小姐們的院子中最大的一個了,她不喜歡花,因而後花園全都鏟平了,有一大片空地,現在搭了一個小屋子,是小狼喬可可的住所。
東宮流雲一走進來,便聞到了空氣中有股不尋常的味道。
他眉心微蹙,下意識的往哪個小屋子看了一眼,“二小姐,你這裏還有什麼東西?”
喬羽凰打了個響指,小狼縱身一躍,小屋子的門便被衝開,隻見一匹通身灰黑交錯的巨大森林狼,直接朝著東宮流雲撲了過來。
東宮流雲身側的侍衛立即拔刀,護在了他身前,但小狼隻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便直接撲向了喬羽凰。
“二小姐,小心!”
大抵是以為小狼是哪裏來的窮凶惡極的野狼,東宮流雲飛撲上來,抬手揮出腰間的軟劍,就要刺向小狼。
蘇氏連連後退。
“住手!”
喬羽凰想攔東宮流雲,但他動作太快,她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人,就一掌凝聚胸口之氣,全力擊了出去。
她的掌風迎著東宮流雲的麵門而去,原本以為她這點武功內力也傷不了他,她絲毫不在意迅速往旁邊閃過去,東宮流雲伸手,同樣對著她的掌風擊出一股罡氣,似也沒將她放在眼裏,但兩股氣體糾結在一起,竟然交纏了片刻過後,才退了回來。
喬羽凰拉著小狼迅速躲開,方才坐著的石桌瞬間炸成了粉末。
嬤嬤丫鬟們驚恐的縮在一旁,東宮流雲也愣住了。
怎麼回事?方才喬羽凰的掌風,他竟險些接不住!
小狼這會兒正趴在喬羽凰的肩頭,雖然獠牙尖銳,卻十分溫順乖巧,隻麵對外人才偶爾會目露凶光。
東宮流雲鬆了鬆發麻的手指,看著一絲異常也沒有的喬羽凰有些奇怪。
“二小姐,你沒事吧?這野狼是?”
“他不是野狼,他是家狼。”喬羽凰倒是沒察覺到她方才那一掌的威力,掃了一眼碎成粉末的石桌石椅,一臉認真道,“太子殿下,你一來我家就把我這套花崗岩的桌凳給打碎了,這你可得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