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
馬糞那種臭氣熏天的東西,若是投到敵營裏去,定能攪的對方不得安生。
秦將軍想了想,“這樣會不會太卑鄙了?”
“卑鄙?你和那波西域人講道理嗎?難道他們每晚都來偷襲,就不卑鄙了嗎?”喬羽凰白了他一眼,“秦將軍的意思,難不成是我們就一本正經的讓他們偷襲?”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秦將軍被堵的說不出話,看了一眼喬羽凰不悅的眉眼,索性也不說話了。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喬楚寒還是站在自家妹妹這邊的。
這波狡猾的西域人,也是該讓他們也吃點苦頭了。
“王爺,末將願率領人馬前去。”
見君無邪不說話,喬楚寒拱手道。
君無邪掃了一眼麵前的東西,又看了一眼前方仍是風沙漫天的黃土,“好,喬將軍就帶三千人馬前去試試,切記,不可起正麵衝突。”
喬楚寒應了下來。
抬手讓身後的士兵將投石器全都推到了營帳前。
秦將軍眼神不悅的瞪了喬羽凰一眼,雖然滿心不悅,卻未再言語。
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
那波西域人遠在關外十幾裏處安營紮寨,休養生息,預備晚上的偷襲。
正午的時候是一天之中風沙最小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比起方才這點風沙也影響不了將士們,將士們推著投石器前行。
半個時辰之後就找到了前頭西域人紮寨的地方。
這黃沙漫天的地方不好隱蔽,喬楚寒也不敢靠的太近,於是兵分三路,成三角狀將西域人往前的道路封死,各自都準備好了十幾台投石器。
喬羽凰說過投石器的射程不能超過兩裏路,他隻能大致的估算著位置算準了機會帶著人上前去。
也不知這波西域人是不是太自信,竟然無人發現這隊人馬的逼近。
將士們捂著鼻子將臭氣熏天的馬糞拖過來,喬楚寒下屬唐潛皺著眉頭道,“喬將軍,我看我們偷襲完也得趕緊跑,這味道,他們熏不死我們也該熏死了,這法子太損了。”
嘴裏這麼說,唐潛還是禁不住笑出了聲,“不過這些天被這些西域人偷襲,弄得許多人晚上都沒能睡個好覺,白天更沒精神了,用這法子教訓教訓他們也好。”
喬楚寒亦點頭,吩咐著下麵的士兵趕緊把運過來的馬糞都弄到投石器前來。
馬糞一拖過來,將士們便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帕子將自己的口鼻暫且蒙上,一大包的馬糞用鍬攙起,直接擱在了投石器上,士兵們用力摁下旁邊的木棍,馬糞就徑直往前飛了過去,落入了敵營之中。
西域人是極喜歡集體行動的人,這會兒正聚集在一起吃飯說笑,便見頭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仰起脖子一看,馬糞便直接進了這些人的碗裏,更有甚者,還直接被馬糞糊了臉。
西域人的紮營處登時想起一陣尖叫聲,有防備的西域人拿起武器正準備衝出來迎戰,卻發現天空中雨點般的落下來大片大片的馬糞,防不勝防。
有中招的發瘋般的脫下來自己的衣服,扔到一旁,衝進帳篷裏去清洗了,還有一部分直接糊了臉的更是瘋狂的尖叫起來,一麵抹自己的臉,一麵往旁邊衝。
一時間,西域人的紮營處臭氣熏天,就連正在帳篷裏休息的西域頭領也聞到了這股極重的臭味,正要出來看個究竟,一坨馬糞從天而降就落在他腳邊。
捂著鼻子巡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的紮寨的地方全都落上了馬糞,臭氣熏得人又暈又惡心。
“怎麼回事?”隨手抓過一名小兵,西域頭領怒氣衝衝的問道。
“首領,有人偷襲我們,用,用馬糞!”小兵左躲右閃,還是逃不過,身上也被潑了一團。
半空中還有不少馬糞密集的落下來,西域人爭相逃竄,一時間亂做一團。
“頭領!這裏太臭了!我們不能呆了!”
有小頭領模樣的人衝上來稟告,頭上還頂著半坨臭氣熏天的東西,惹的西域頭領下意識的退了幾步,皺著眉頭。
那小頭領也自知自己的模樣狼狽,隻遠遠的道,“首領,北冥人肯定是想逼我們出去迎戰,現在的風沙小,兄弟們又被搞成這樣,我們打不了啊!”
西域頭領紛紛的看了一眼前方的人馬,一眼看去人數絕對沒有上萬,“為何不打?他們躲了這麼多天,好容易逼出來了,我看他們現在人數也不多,我們就殺過去又如何?”
“頭領,不行啊!兄弟們都被惡心壞了,眼下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那西域的頭領一向自大狂妄,過分的自信,也不管小頭領說的話,見馬糞比先前少了許多,帶了個草帽就衝了出來。
“兄弟們,這是北冥人是想用這種下流方法將我們逼走,都給我操起家夥,隨我前去迎戰!”
小頭領歎了口氣,下意識的去拍腦袋,一手就拍到了自己頭上的馬糞,一時惡心就往旁邊蹭了蹭,這一蹭才發現蹭的是西域頭領的帳篷。
唐潛遠遠的看著前方的反應,樂不可支,“喬將軍,您快看,二小姐的這辦法還真,就是打不死他們,也惡心死他們!”
喬楚寒笑著點頭,這馬糞眼見也快要投完了,正要帶人回去,忽而見到前頭有一波人馬正在往這裏趕來。
唐潛笑出聲,“這群人莫不是惡心還沒夠,惱羞成怒的打過來了。”
“這不是更好?”喬楚寒眉眼含笑,吩咐道正在投馬糞的士兵,“還有多少,一起投掉!”
士兵們連忙將剩下的馬糞一股腦的裝進投石器中,對著那正在往這邊趕來的大隊伍就投了過去。
雖說正在行進過程之中,但投射的士兵手法極準,還是有許多落在了那群西域人的頭上身上。
一時間正操起武器的西域人尖叫連連,西域頭領頭戴帽子沒直接碰到那髒汙的東西,但馬背上卻落下了許多,臭的他掩住口鼻,怒氣更甚,拔出馬背上的弓箭就準備射出去,但還沒放手,一坨馬糞再次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他撘弓射箭的手上。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