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和宋師道視線隨著寇仲的身影沒入宮城而盡,兩人麵麵相覷,隨後在稻香館尋不到南宮軒身影之後,琉月帶著宋師道回到了他們在城西住的四合院。
“軒二哥,你已經回來啦!”琉月返回四合院,南宮軒坐溫泉池旁,三匹馬兒被他從馬廄放出來,在圈內自由自在吃著草料。
南宮軒歉然一笑道:“我和寇仲在稻香館的時候,他被拜紫亭請去了,所以我見過羅意和歐良材之後就回到這裏。”說罷快速的站起身,來到宋師道麵前,欣喜的說道:“沒想到宋兄也在此地!”
宋師道微笑著拍了拍南宮軒的肩頭,道:“他鄉遇故知的滋味確是動人無比啊!”
琉月見他們定是有話要說,若無其事的淺笑道:“你們聊吧,軒二哥,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進去了。”
南宮軒關切的看了她蒼白的臉色,想要說什麼,但是也在她搖頭示意下沒有開口。
琉月轉過身歎了口氣,她有自己的煩惱,也要學會自己解決。舉步走進廂房,琉月一眼就看到桌子上幾件換下來的衣服。
攤開一看,便知道是他們的外袍,雖然千瘡百孔的那些衣服早就被他們隨手扔掉,但是這幾件皮袍的破損處也很多。
琉月想了想,還是覺得很無聊,索性便坐在桌邊,拿出針線細細的縫補。本來這種事情她以前也很少做,可是她現在急需一件事情能夠轉移她的注意力。
慢慢的,琉月在一針一線枯燥卻頗有成就感的努力中平複了心情。怪不得這樣簡單卻又精細地活會是古代女子所必會的。因為在這期間,頭腦可以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壓力。不去想其他事情。
琉月唇邊勾起一絲微笑,能為另一個人如此心甘情願的縫補衣服。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地事情,現在卻做的理所當然,沒有一絲一毫地勉強。
日光透過木窗的窗欞淡淡的灑在琉月的身上,有著淡淡的光華,目光專注地看著手中的針線。麵上有著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溫柔。
當南宮軒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瞬間有了“家”溫暖窩心的滋味。
他從來沒有家。
揚州廢園的破屋,隻是個棲身的巢穴,他很難把它視作自己的家。
家應該是眼前這個樣子。不是地點的概念,而是身邊人地存在。
琉月聞聲抬起頭,看著南宮軒愣愣的站在那裏,微笑著說道:“事情談完了嗎?”
南宮軒來到她身旁坐下,搖頭道:“沒有。寇仲回來了,我是想進來問問你要不要吃些東西?”
琉月輕歎道:“先不用。”她哪裏有胃口吃東西啊,怕他看出端倪。琉月岔開話題道:“有和段玉成見過麵嗎?”
南宮軒搖頭道:“沒有。不過我曉得玉成落腳的地方,是祝玉妍告訴我地。”
琉月放下手中的針線。靜靜地聽著他說出和祝玉妍之間地一番對話。不外乎是讓他們和她一起聯手對付石之軒。
琉月把她和師妃暄說過一遍的猜測又對南宮軒說了一遍,後者陷入沉默中。
“我也是隨便想想。也許祝玉妍確是是要誠心合作呢。”琉月以退為進地說道。
南宮軒沉吟了半晌,呼出一口氣道:“月兒,你說的沒錯,首先祝玉妍肯這樣和我們合作就有問題。”
“那,你們就不要去了吧。”琉月試探的說道。她到現在還沒有決定是否前去,但是一想到師妃暄那個傻丫頭會去送死,多半她也會擔心的跟過去。不求能把石之軒幹掉,而求能從祝玉妍的天魔場下把師妃暄救出來。
可是如果南宮軒在的話……琉月不自覺的抿緊了唇,會不會有危險?手中不自覺的握緊衣服。
南宮軒微笑著把她因為緊張而攥緊的衣服搶救下來,淡淡的笑道:“到時候再說。”心內卻暗自下著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的放過石之軒。
琉月正想追問,就聽到院門外敲門聲響,之後十多人大步走進院門的聲音。
待聽清楚在外廳來人和寇仲的講話之後,屋內的兩人都神情各異。
“尚秀芳請我去宮中一敘?”琉月皺了皺秀眉,對上南宮軒不滿的神色,她心內也在轉著思緒。拜紫亭的皇宮,如果是尚秀芳尚大家的邀請,她自然不會被作為人質,如果隻是單純的和她見上一麵,也未嚐不可。
“打擾了!”伴隨著一聲生硬的聲音,一個年輕的女武士走了進來,腰佩長劍,長得有可達誌和寇仲那麼高,最有特色的是把秀發結成兩條發辮,先從左右角垂下,彎成半圓,再繞往後頸攏為一條,絞纏直拖至後脊梁處。眉目高深,她的臉龐在比例上是長了點兒,可是高佻勻稱的嬌軀,靈動俏媚、又亮又黑的美眸,卻掩蓋了她這缺點。
她毫無表情的進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操著不甚熟練的漢語說道:“納蘭姑娘,尚大家有請。”眼角都不曾瞄向琉月一下。
琉月按了按南宮軒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優雅的站起身,淡淡的衝女武士笑道:“原來龍泉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的禮貌,月兒算是見過了。”想必這位就是拜紫亭身邊的侍衛長宗湘花,琉月不冷不熱的擠兌了她一句。
不能怪她,別人敬她一尺,她敬別人一丈。她雖然脾氣很好,但是絕對不能容忍被人小瞧了去。
宗湘花一愣,她是先前見到寇仲的印象不是很好,方才又有些口角,所以才語氣生硬,想了片刻之後道歉道:“月兒小姐,是宗湘花失禮了。”
琉月嫣然一笑,淺笑道:“無妨,請帶路吧。”塞外的民族就是有這點好處,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不會在肚子裏記恨你。
宗湘花抬起頭,對上琉月麵上奪人的微笑,一時失神。在今天之前,她從來都不相信隻用一個微笑便可以奪人心神。
可是她一下子見到了兩個,尚秀芳和納蘭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