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回頭看過去,隻見徐子陵雙手變化出無有窮盡的手印,三人正閉目調息,對坡下攻來的敵人置之不理。
木骨天煙緊鎖眉頭,沉聲說道:“小月兒,等一下我負責南坡,其他坡的人你負責,能頂上一陣是一陣。”
琉月看著坡下從容調動,準備發動新一輪攻擊的敵人,知道如果僅憑他們兩人抵擋,不出一刻鍾,定然敗無可敗。
“木骨,你先別去,”琉月輕喚住正要往堡下走的木骨天煙,淡淡的說道:“我有辦法。”
琉月在木骨天煙疑惑的眼神下,拿出一個土係卷軸。
幸好她之前並沒有浪費卷軸,像這樣的元素係卷軸她所擁有的也就是屈指可數的幾個,其中還有很多是曆代傳下來的,由於在現代沒有什麼用處才流傳至今,看來估計全要敗壞在她的手上了。
柔聲吟唱出解開卷軸禁製的咒語,琉月麵上掠過一絲駭人的青色,倏而又不見,恢複了病態的蒼白色,讓木骨天煙以為是自己眼睛出現的幻覺。
他看著她閉目而立,麵上全是令人不能直視的神秘氣息,令他本來想開口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不多時,木骨天煙聽到琉月口中飄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語句,語調柔美流暢,但是卻讓他不明所以。慢慢的,他注意到她手中拿著的一卷東西開始發出淡淡的暗黃色,然後光芒好似有意識般圍繞著她的身體飛速地轉了一圈,然後瞬間四散開去,卷軸也隨之消失在她的掌心中。
木骨天煙呆愣了片刻。看著麵前的琉月緩緩睜眼,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地聲音,遲疑的問道:“你……你做了什麼?”
琉月淡淡一笑。臉朝向堡外,示意他向外看去。
木骨天煙耳朵裏此時才聽到外麵有些異常慌亂地呼喊聲。僵硬的轉過頭,映入他眼簾的是讓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堡外的騎兵亂做一團,每個人都停滯不前,皆因古堡外地土地已然變成了沼澤地!
琉月滿意的看著卷軸的效果,手扶牆壁來不著痕跡的支持著自己的身體。古堡外周圍。戰馬在泥濘中費力的掙紮,可是卻徒勞無功。有大批的敵人陷入泥沼,也有更多人是坐在戰馬上束手無策。
她這個卷軸也隻能把堡外方圓半裏的地方變為深一米的沼澤,要不得人命地,但是對騎兵的攻擊卻非常有效。馬都沒有用處了,反而成了路障,而且士兵更是難過至極,都不明白為什麼本來平整的土地會瞬間變得泥濘,然後擴大成沼澤地。
琉月嘴邊勾起冷冷地笑容。她的這個卷軸地有效時間其實並不多。但是最後造成地效果肯定比現在更狠。等到一個時辰之後,土地便會慢慢恢複原狀,馬匹和人如果還陷在泥土裏。那麼就會生生的被埋在土內,如果突利地大軍到來。不用任何廝殺。便會得到許多俘虜----隻不過是要費勁把他們挖出來而已。
她立在赫連堡的最高處,看著底下的人徒勞無功的向她開弓射箭。卻都無一例外的在中途就失去勁道,掉了下去。
看著亂成一團的戰場,感受著衝天而起的怨氣,琉月神智有些迷茫,好像自己身體內的並不是自己,像個外人一樣看著這場形似鬧劇的戰爭。三萬人對五人,是她頭腦壞掉了,還是他們本來就有問題?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全力攻堡,而不是派一千人一個小隊輪流騷擾,他們早就死無全屍了,無論赫連堡有多麼堅固。
難道頡利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他們?
琉月渾身一顫,像醍醐灌頂般豁然醒悟過來。南宮軒和寇仲身上有什麼能值得頡利不顧世人眼光的大軍壓境?他們身上的五采石?還是其他的什麼理由?都不值得頡利以強淩弱,落人話柄,甚至於成全他們的名聲。
目標隻有突利。
沒錯,這也就可以解釋的通,為什麼突利的大軍現在還沒有出現,連一絲兆頭都沒有。突利定然也看透了頡利的陰謀,說不定正在痛苦的掙紮中。
大草原上其實本來也沒有這麼樣的詭辯計謀,可是頡利帳下有香玉山,那個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想得出來,做得出來,並且了解寇仲和南宮軒的弱點,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嗖!”
一隻勁箭破風向她飛來,琉月從深思中驚醒,正好見到木骨天煙一刀劈開利箭。
順著利箭射來的方向看去,琉月清楚的看到一個身材高瘦的人正目光爍爍的盯著她,好似能看穿她內心所想一般。
琉月心下暗驚,認出此人便是突厥的國師,她曾經在洛陽榮鳳祥府上見到過的“魔帥”趙德言。他正帶著幾個人從石頭較多的東麵攻來,另有幾隊人也分別從其他坡地攻來。
“頡利居然親自來了。”木骨天煙冷哼道,言語中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看來頡利是動了真怒。
定了定神,琉月剛剛在想用什麼術來製製他們,卻駭然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已經開始有些透支。
果然,沒有翡翠首飾的支持,她即使現在體內已經擁有了一部分的邪帝元精,可是由於沒有辦法快速的恢複精神力,所以隻能對著逐漸逼近的敵人束手無策。
木骨天煙迅速的從望台上跳到二樓,對著已經進入射程的敵人張弓射箭。
可是這也是杯水車薪,他不可能同時應付三個坡麵攻來的敵人。琉月正想勉力施展魔法,卻同時聽到身後的南宮軒忽地發出一聲震懾草原的長嘯。
欣喜的轉身看去,隻見他們三人已經起身,令人感到他們已經脫胎換骨一般。
跋鋒寒大喝過去道:“頡利小兒,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夠膽就放馬過來!”
頡利大怒,本來已經站在木骨天煙的利箭射程之外,聽聞此言立即喝道:“你們想快些死,我就成全你們,進攻!”
蓄勢久待的敵人,同聲發喊,從北坡往山丘頂的赫連堡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