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疑惑的拉開門,對門外的孫孚說道:“小孚,我不是說過誰都不見的嗎?”她前幾天由於登門拜訪的客人太多,早就告訴過他,她誰都不想見。
孫孚神色古怪的歎了口氣,沉聲說道:“小姐,這位客人地位非同小可。孫孚實在是拒絕不了。”
琉月挑挑眉,知道長安有些人還是無法拒絕的。見狀走出萬俟劍寒的房間,出門低聲問道:“到底是誰?”
孫孚肅容道:“是唐皇李淵。”
琉月的腳步一滯,轉過頭訝異的看著孫孚,“李淵?”
孫孚為難的說道:“小姐,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去見他,孫孚想辦法去拒絕他。”
琉月失笑道:“不是這個意思,你小姐我是很意外連李淵都是我天然居的顧客,吃驚而已。走吧!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人家是老大。”
在往天然居四樓貴賓室走的路上,琉月內心快速的思考著李淵要見她的原因。可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隻好來到李淵所在的廂房門前,看了一眼外麵站著的許多侍衛,整了整衣服,輕敲了幾下門。
隻聽門內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道:“進來吧。”
琉月垂眉低目的走進廂房,然後略微抬頭的環視屋內,頓時呆住了。
令她吃驚的並不是坐在一旁的唐皇李淵,她甚至眼角都沒有往他那裏看過去。吸引了她全部心神的,就是坐在李淵旁邊的那個人。
正是許久不見地南宮軒所扮的嶽山。
琉月薄唇動了動,但是很快就抑製住了激動的心情,視線轉到李淵處。彎下身就要叩拜。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琉月內心不滿地腹誹著,她這輩子還沒有跪過任何一個人呢!正不情不願的時候。她感到李淵走上前,扶住了她地臂膀。把她拉了起來。
“這是在宮外,納蘭姑娘不用多禮。”
琉月自然的一抬頭,接觸到了李淵的眼神。
李淵的眼神是明亮、清澈,且流露出一種頗為難以形容似是對某些美好事物特別憧憬和追求的神色,而且在看到她地容貌時。眼神中立刻多了一種她看不出來的熱情,令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再細看,隻見李淵身穿赧色便眼,膚白如雪,顏容清秀,看上去隻是三十來歲的年紀。渾身散發著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不愧是已經成為皇帝的人。
視線轉到李淵扶住她手臂上的手,琉月口中謝著恩,但是淡淡的神情卻提醒著李淵自重。而後者顯然沒有這種自覺。仍愣愣的看著琉月
直到旁邊地真南宮軒假嶽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李淵才驚醒般放開了琉月,嘴上歉然道:“納蘭姑娘。朕失禮了,隻是你長得太過於像朕的一個故識。所以過於激動。”
琉月接觸到南宮軒關切的眼神。心中暗暗開心,但是也怕李淵看出什麼端倪。所以強迫自己不往他地那個方向看去,低下頭雲淡風輕的說道:“皇上,叫民女來,不知有何吩咐?”
李淵神態雍容地走回到自己地位置,嗬嗬笑道:“納蘭姑娘,你先坐。朕隻是聽說天然居的老板來長安了,而且還聽說納蘭姑娘是和朕地一個故人長得很相似,所以就和嶽大哥過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
琉月聞言不能自己的向南宮軒看去,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南宮軒回給她的,隻是無奈的眼神。看來他也極力勸阻過李淵了,但是還是拗不過這個隨性的大唐皇帝。李淵從琉月一進門,就雙眼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自然發現了她和嶽山的一些眼神交流,更想起琉月一進門時第一眼見到嶽山不同尋常的神情,當下狀似不在意的問道:“納蘭姑娘,你和我嶽山大哥認識?”
琉月輕笑出聲,坦然道:“沒錯,嶽伯伯對民女有救命之恩,已經好久不見,所以剛剛才那麼失態。”李淵倒是聽琉月叫嶽山嶽伯伯有點不自然,畢竟這樣算下來,他管嶽山叫嶽大哥,豈不是大上琉月一輩?但是看了一眼麵上毫無變化的嶽山,李淵好奇的問道:“救命之恩?這從何說起?”
琉月黯下神色,聲情並茂的淒然道:“是民女在洛陽的時候,不知為何遭到了楊虛彥的刺殺,幸虧遇上嶽伯伯才逃得此難。”南宮軒眼中閃過寒芒,他想起當時回到天然居,隻見到桌上隻有琉月不離身的扳指和染血的布片時他的心情。他後悔上次在巴蜀大石寺不該那麼輕易的就讓楊虛彥逃掉!
李淵卻是麵上一愣,看到琉月人見猶憐的神情,連忙許諾道:“下次朕要是看到楊虛彥,定會好好的問問他!還納蘭姑娘一個公道!”豪氣的說完,便立刻柔聲問道,“納蘭姑娘你看這樣行不行?”
行,當然行,她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找楊虛彥麻煩的機。琉月口中謝恩,便執起酒壺,乖巧的給李淵和南宮軒倒酒。
李淵看著看著琉月,忽然輕歎道:“太像了。”
琉月聞言搖頭道:“不像的。雖然民女從來沒有見過碧前輩,可是從旁人的隻言片語得知,碧前輩定是那種笑傲江湖的奇女子。民女隻是一個生意人,說是像碧前輩,高攀不起。”
李淵的眼神接觸到琉月腰間的幻蝶劍,神色一愣,好久才出聲道:“秀心姐的幻蝶劍,怎麼在你這裏?”
琉月一聽李淵此言,便判斷他也才是最近才注意到她的。要不然此等情報,應該早有人向他彙報。麵上優雅的淺笑道:“這把劍是青璿小姐給民女防身的,其實民女根本就不會舞劍,但是青璿小姐盛情難卻,所以民女就厚顏的接受了。”
南宮軒此時適時地問道:“青璿還好嗎?唉!出了小穀以後,嶽山就沒有回去看望過她。”
琉月恭敬的回答道:“青璿小姐很不錯,還托月兒向嶽伯伯問好呢,囑咐月兒如果見到嶽伯伯,定要好好照顧你。”
南宮軒學著嶽霸無奈的一哂,苦笑道:“就你們小女孩兒家家的最麻煩!”
琉月見狀連忙道:“那嶽伯伯在長安就住在月兒的天然居好了!這樣月兒才能就近照顧到嶽伯伯啊!”
南宮軒聞言一滯,倒並不是不願意,而是突然有些轉不過彎來,心內總有做賊心虛的念頭,遲一步才領會到琉月的精妙用意。
如果大大方方的在李淵麵前昭示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那麼在長安就更不會有人懷疑其中有何問題,誰讓嶽山是李淵的大哥,而且還是後者親自驗證的。
琉月滿臉期待的看著南宮軒所扮的嶽山,而南宮軒則有些苦惱的皺皺眉。
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不管怎麼回答,都恐怕有些著於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