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沿東大寺繞一個圈,仍找不到玉鶴庵,心中奇怪時,發現東大寺後方有條窄小的路徑,兩旁林木蔽天,予人直通幽微的隱蔽感覺。
由於剛剛下過一場雪,小路鋪滿白雪,不留神之下確實很易錯過。
琉月走進小徑,腳踏處發出“沙沙”的響聲。
倏地豁然開朗,一座規模隻有東大寺四分之一大小的廟堂出現眼前,樸實無華,予人躲避俗塵的清幽感受。
琉月報上來意後,被領到布置清淡簡樸的迎客堂,靜靜的等待著。
希望師妃暄吉人天相。琉月歎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陽穴,剛剛她耗些精神力為萬俟劍寒療傷,現在還有些頭痛。不過因為考慮到還需要為師妃暄療傷,所以隻給萬俟劍寒簡單的治療了一下。
師妃暄輕柔的聲音響起道:“月兒何故歎氣?”
琉月循聲看去,隻見師妃暄身著灰白的粗布麻衣,如雲的秀發瀑布般隨意地瀉落肩膊後背,絕世玉容恬淡無波,樸素的布袍反襯得她麗質天生,完美無瑕。
“妃暄,你的傷要不要緊?”琉月皺起秀眉,在她看來,師妃暄傷的竟然比萬俟劍寒還要嚴重,現在她看似無事,其實是把傷勢勉強壓住了而已。
師妃暄略為訝異的看著琉月,輕聲道:“月兒如何得知妃暄受傷的呢?”
琉月麵帶歉意地說道:“雖然好像不關月兒什麼事,可是傷你的那個人是秀寧公主派給月兒的護衛。”
師妃暄皺眉道:“護衛?妃暄到現在還不能了解,為何會有人襲擊妃暄。”
琉月迎上師妃暄帶著疑問的秀目,苦笑道:“月兒猜,這要和萬俟劍寒要與陰癸派劃清界線有關。”順帶著把事情地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遍。
師妃暄仍然顰皺娥眉,緩緩道:“可是,昨夜交手之時。我並沒有從來者的武功招數和內力之中看出他和陰癸派有什麼關聯。這下輪到琉月瞪大雙眼了,試探性地問道:“那...妃暄以為呢?”
師妃暄沉吟一會兒,開口道:“我隱約感到他的內功有道家地痕跡,可惜想遍了所有道家的所有傳人,都無法猜出他的身份。月兒如果知曉,可否告知?”
琉月一愣。萬俟劍寒竟然是道家的傳人?可惜上次和他談起武功的時候並沒有問清楚。當下隻好苦笑道:“月兒也不知道。”
師妃暄秀眸深深地凝望著她,徐徐道:“月兒今日前來,是為了確認一眼妃暄的傷勢嗎?”
琉月嘴角溢出一絲笑意,眨了眨眼睛說道:“當然是為了給妃暄療傷啊!”
“療傷?”師妃暄秀目湧起複雜的情緒,輕柔的說道:“月兒,你不怪妃暄了嗎?”琉月笑笑,知道師妃暄指的是洛陽時候的事,微笑道:“上次的事情妃暄還放在心上啊,嘿嘿。月兒說過就忘記了。”
此時師妃暄麵上閃過一絲紅色,倏爾又消失不見。
琉月見狀連忙拉著她往廂房走去,口中急道:“妃暄。你傷勢不要在刻意壓製了,這樣反而對你身體大有傷害。”師妃暄在她身後輕歎道:“月兒。妃暄修煉的內功和一般人的不一樣。除非有師傅在這裏。”
琉月回頭莞爾一笑,嗔道:“我納蘭琉月是一般人嗎?”
師妃暄一時被她麵上地自信奪去了心神。直到被琉月拖到塌上時才反應過來。又見她伸出手來要解開她的衣衫,連忙有些狼狽的護住前襟,微微色變道:“月兒,你做什麼?”
琉月麵上嘿嘿邪笑,心內不禁YY,這可真真正正是放倒師妃暄地大好機會。可惜她隻能想想,連忙換上無辜的表情道:“妃暄,這施針,肯定要脫掉外衣啊。”
師妃暄一愣,隨即歉然地笑道:“月兒,妃暄誤會了。隻是沒知道內傷竟然用針灸也可以治療。”
琉月聳聳肩,取出隨身攜帶地銀針,坐在師妃暄的對麵,欣賞著她略帶羞澀地寬衣解帶。
師妃暄感到琉月放肆的視線,橫了她一眼,有點恨聲說道:“月兒,要是你故意要看妃暄笑話,治不好我的話,妃暄定要你負責!”
負責?琉月手上的針差點沒紮到自己的手。乖乖,師仙子說出的話果然殺傷力也是頂級的。當下失笑道:“妃暄,你要怎麼讓月兒負責?說來聽聽?”
師妃暄才自知失言,心下懊悔,不知為何自己受了傷以後,心神這麼容易的就被琉月所影響。連忙正了正玉容,肅顏道:“月兒,妃暄準備好了。”
琉月歎氣搖搖頭,看著沒幾下又恢複一臉端莊的師妃暄,沒趣的撇撇嘴。看吧,靜齋教育出來的就是這麼古板,要是大姐,說不定早反撲過來了。
一想到,琉月連忙集中精神到施針上。這個神出鬼沒的,說不定正覓機要對付她麵前的這位靜齋美麗的傳人。
她不想見到任何人受傷。而他們倒好,一個個的互相PK,留給她來收拾殘局。她可憐的精神力啊!琉月長吐一口氣,輕輕把已經睡著了的師妃暄小心翼翼的放倒在床榻上。然後拿出懷中的手帕來給自己額上擦擦汗,當手帕握在手中,琉月才醒悟到這個手帕就是徐子陵在洛陽榮府的時候,交給她擦汗之後她偷偷藏起來的。
不知道他們進入關中的路好不好走。琉月淡淡的歎了口氣,事情已經變了好多,雖然她可以保證寇仲能得到楊公寶藏。可是由於石之軒的這個巨大的變數存在,她也不能確定命運將往哪個方向發展了。
低頭看著因為熟睡而變得有些可愛的師妃暄,琉月鬱悶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個嘴硬的家夥,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死板,乖乖的聽話呢?看來是從小受靜齋的毒害太嚴重,嚴重需要特別輔導。
忽然有所警覺,抬頭看向窗戶,隻見白衣赤足的好像精靈般飄了進來,俏立在屋內,秀眸射出令人難解的異樣光芒,盯著琉月仍在師妃暄臉上作怪的手,輕聲說道:“月兒,趁人之危不好哦!”
琉月瀟灑的一攤手,微笑著說道:“說到趁人之危,大姐做的也不錯嘛!”果然是要來趁火打劫的,隻是這個打劫恐怕連把她都算在了裏麵。費盡心思,果然是要把她和師妃暄一網打盡。
幽怨的看了琉月一眼,掃了掃她身後不知情況如何的師妃暄,有點嬌羞的垂下頭,輕哼道:“月兒,你說,你是要護著她?還是要讓著我?”
什麼?琉月一氣差點沒上來。大姐,你這話說也太讓人誤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