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麵帶疑惑的看著隔壁包間內有些眼熟的男子,小心的問道:“這位公子,我們認識嗎?”忽然發現那位公子旁邊的女子正用一臉說不出來的詭異盯著他看,頓時身上汗毛倒豎,渾身戒備。
琉月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笑笑說道:“沁兒,你先出去,本人有話要對侯公子說。”
蘭沁兒眼神更加怪異的看著房中風格各異的兩個男子,聯係到剛剛琉月說的話,立刻飛奔而出。這可是大新聞啊!
琉月苦笑,知道蘭沁兒肯定是發揮了女人最大的八卦幻想能力,這下子連她自己都瓜葛在裏麵了,當下也不在意,舉起酒杯道:“侯兄,洛陽一別,今日才得一見。小弟貿然請你過來,理當自罰一杯。”
說罷瀟灑的仰頭一飲而盡。
侯希白遲疑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難道,是納蘭姑娘?”這身形和容貌說起來倒是很像,但是又大大不同,區別自然是男女之別。
琉月朗笑著點點頭,道:“怎麼樣?對小弟我的易容術還滿意不?”
侯希白垂目,自然沒有讓琉月發現他眼中的寒光,依然用正常的語氣說道:“異地相逢,看來全是上天的緣分。不知水兄的兩位兄長有沒有和你同行呢?”
琉月眯起眼睛,努力回想著侯希白出現在此地的目的,口中淡淡的說道:“他們去爭天下啦,我沒有興趣,自當仗劍江湖。咦?侯兄?你怎麼不坐呢?”侯希白散發出的殺氣,她自然可以感覺得到,隻是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
“嗖!”
侯希白張開美人扇,一下一下的煽動,快慢不一,卻似依循某種沒有規律中隱含規律的節奏,像很易捉摸偏又沒可能把握,感覺怪異至極點。麵上苦笑道:“納蘭姑娘,不是希白本意,隻是師門有命,得罪了!”
說罷拿著折扇,以一副瀟灑自然充滿美感的姿態,用扇子的尖端迅疾無倫的向琉月點去。
琉月這時才醒悟到,侯希白出現在梁都附近,皆因楊虛彥假傳石之軒的命令,讓他去刺殺南宮軒。
無語,看來這次楊虛彥沒死,更是把自己師弟也給完美利用上了,並且目標變成了她……
蘭沁兒貼門而立,把耳朵緊緊地貼在包廂的門上。隻聽到房內模糊不清的說話聲,然後就是納蘭公子一聲驚呼。
再來,就是曖昧不明的一些碰撞聲和物體掉落的聲音。
“唉!沒想到啊,這兩個如此俊秀的公子,竟然是斷袖!”蘭沁兒雖然嘴上哀歎道,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更加的憧憬和興奮。
“嗬嗬,這麼大的消息,自然要和姐妹們分享!”說罷留戀的看了一眼包廂的門,咂舌道,“還真是激烈……”
之後“體貼”的吩咐下人不要驚擾這個房間,迫不及待的去昭告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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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可完全沒有蘭沁兒所想的那麼旖旎。
琉月在思考,是不是她剛剛隨便給人造謠帶來的報應?現在不是侯希白斷袖,而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她斷臂了!
當侯希白破空點來的扇子被她掀翻的桌子抵擋住後,琉月一個跳起,欺身向前,一拳痛擊。
侯希白並不出扇,隻是撮掌成刀,左手疾劈。
“蓬!”
勁氣交擊,琉月一個旋身,雙手幻出千百掌影,兩腳欲出不出,招招全攻其必救之處。以侯希白之能,亦不放冒進,怕一旦被對方搶去先機,將是兵敗如山倒。
侯希白拿起折扇,使出一套精妙玄奧的扇法,美人扇或開或著,一絲不漏的封擋琉月驟雨狂風般攻的指掌拳勁,勁風交擊之聲響個不絕。
“蓬!”
又是一下勁氣交擊,兩人均像觸電般往後跌退,把距離拉至一丈過外。
琉月暗自得意,自己的內功顯然有所長進,當下立刻說道:“希白兄,這其中有誤會,且聽我解釋!”
侯希白露出凝重無比的神色,說道:“納蘭姑娘的武功大出希白預料。可惜,師門之令,希白定要遵守。”
說罷不聽琉月的解釋,就要運起身法,打算再次出擊。
琉月苦笑,試著捏了一個重力術,在這個房間的重力立刻增加了十倍。侯希白措不及防下,險些沒有站穩,搖晃了一下才停住。
這個重力術她一直沒有用過,就是因為這個施術的範圍她必須也要在其中,所以說這個重力術對她也有影響。但是用到現在這種情況下,自是再完美不過了。
侯希白大訝,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沉重了不止幾倍,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的緣故,但是頭腦還異常的清醒,但是挪動腳步都覺得費勁,更別提手上的精鋼折扇現在感覺更是重愈千斤。
“希白兄,現在,我們應該能好好談談了吧?”琉月開懷的笑著,還用手挑了挑額發,這點重力術,對於早有心理準備的她來說小菜一碟啦,雖然做動作還是有些困難,但是要比對麵驚疑不定的侯希白看上去淡定多了。
侯希白這下確定這個古怪是琉月製造出來的了,當下苦笑道:“希白認輸了,納蘭姑娘如何處置在下呢?”索性把扇子扔在地上,發出沉重的一聲巨響。
當然,這聲動靜能讓蘭沁兒如何發揮想象力暫且不談,琉月訝異的看著侯希白道:“希白兄如此相信月兒嗎?竟然連武器都放心的拿掉?”
侯希白靜靜的看了看琉月,歎了口氣道:“希白實在不願意和納蘭姑娘說謊話,剛剛放掉美人扇,實在是想扔掉負贅,再圖一搏。”
琉月聞言掩嘴而笑,麵上雖然是男子的容顏,卻掩不住女子的嬌態,令對麵的侯希白眼前一亮。
“放心,希白兄,月兒有十足的把握,你是被楊虛彥那個家夥騙了。而我使的這個招數,也是為了讓你我能靜心說話而設的。且聽月兒慢慢道來。”琉月欣賞侯希白的誠實,當下緩緩地將楊虛彥曾經刺殺於她,和計劃設計並打算從石青璿那裏奪得《不死印法》的卷軸而特意把侯希白調離巴蜀的計謀一一道來。
“如果你不相信呢?月兒也沒有辦法,隻是,希白兄應該知道你無法製月兒於死地。不知,是繼續呢?還是下次再來過?”琉月悠然的笑道。
侯希白靜靜的背過手,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