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別了石青璿,琉月和南宮軒馬不停蹄的趕往巴陵。路上自然沒有了一開始的愜意,雖然南宮軒神色如常,但是琉月說不出來哪裏怪,就覺得南宮軒好像在生氣。又害怕隻是自己內心的多想,所以不能擺明了說出來,隻得在兩個人怪異莫名的氣氛中趕路。
日夜趕路了兩天後,他們終於抵達到了長江。
南宮軒見過“巨鯤幫”的卜天誌以後,麵色凝重地回到他們住的客棧,看著琉月說道:“月兒,你還是在這裏等我吧。今次香玉山布下了天羅地網在等我們入局,我怎麼也不能帶你入險境。”
琉月自信的笑道:“那怎麼行?我說過要陪你去見素姐的。”如果她不去,素姐可真就沒救了。可惜這句話卻說不出口。
南宮軒此時已經認識琉月有段時間了,知道雖然她平時溫柔似水,有時精靈古怪,可是隻要認定做的事情,別人怎麼勸都不行。當下隻有歎了口氣,把這些天鬱悶的心情放在一邊,和她商量了種種應變之法,南宮軒帶上疤臉麵具,琉月帶上竹笠麵紗,這才啟程朝香玉山的住處出發。
琉月和南宮軒沿街不徐不疾的朝香玉山的大宅走去,路上南宮軒不時向琉月說著當年他們結識香玉山的情況和後來發生的事情。琉月靜靜的聽著,雖然有些事她早就知道,可是此時聽來,卻可以強烈的感受到南宮軒內心的悲哀,把自己最親近的姐姐所托非人的悲哀。
長街古,樓閣處處,在巴陵城貫通南北的大道上,南宮軒緩緩地步過重重跨街的牌坊和樓閣,一麵向琉月講述著當日楊虛彥刺殺香玉山不果的舊事。
琉月內心一動,雖是不知楊虛彥的死活。不過看來他活著的可能性更大,過一陣子更是會去巴蜀和侯希白搶奪石青璿手上的《不死印法》,看來,她此間事了之後,要去巴蜀會石青璿的邀約。
隻是,琉月抬頭看向南宮軒緊繃的側臉,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去。內心既希望他跟著她一起去,又害怕他此去又會見到石青璿,頓時左右為難,臉上現出苦惱的神色。
“月兒,想什麼呢?到了。”
南宮軒的聲音傳來,琉月反射性的抬頭,隻見,他們終於抵達了香府的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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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軒過門不入,帶著琉月繞住宅後去。
琉月展開精神力,之後麵色凝重的低聲說道:“軒二哥,好像有點不對勁。”
南宮軒在前麵點點頭,大惑不解道:“附近的幾座房舍,均布有暗哨,監視香府的動靜。反是香府本身死氣沉沉,像宅內的人早遷往他處,隻餘幾點燈火。照道理香玉山和我們的關係仍未惡劣至如此地步,就算收到雲玉真的飛鴿傳書,尚未須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琉月沉聲道:“眼前的布局分明是個陷阱,還似是針對我們而設的。唯一的解釋就是素姐那裏出了問題。”
南宮軒加快腳步,麵色凝重地從後院牆腳處,貼壁翻入宅內。
琉月無奈的皺皺眉,她總要給他打點預防針,其實他心裏也一定明白,就是不肯往這方麵想而已。右腳一點地,輕飄飄的隨著南宮軒的身後而入。
驀地,連串劇烈的咳嗽聲,從一座小樓的二樓傳來。
南宮軒虎軀劇震,哪還按捺得住,立即扯下麵具,騰身疾起,穿窗直入。
琉月暗叫不好,也立刻飛身而上,穿過窗子,就看到南宮軒撲在榻沿,熱淚盈眶,而素素俯坐床上咳得昏天黑地,每咳一次,手上的巾子便多上幾點觸目驚心的鮮血。
琉月見南宮軒伸出手要在素素的身上輸入真氣,立刻也不管附近有沒有人在,急忙叫道:“慢著!”
南宮軒和素素愕然的向她看來,琉月忙摘下竹笠,解釋道:“不能貿然輸入真氣,你當你的長生氣是百病可醫的嗎?先讓我來看看。”原本的命運,隻要南宮軒輸入真氣,素素就不可避免的逝去,這點讓琉月大惑不解,此時正好讓她仔細看看。
跪坐在床榻邊,琉月拿起素素已經瘦弱到隻剩下骨頭的右手,裝模作樣的把脈,暗地裏施展“白眼”向素素身上的經脈細細看過去,麵色越來越凝重。
南宮軒擔憂的問道:“月兒,怎麼樣?”
琉月凝神,臉色嚴肅的問道:“素姐,你是不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這個症狀的?”
素素咳嗽了兩聲,雖無法回答,但是仍點頭示意琉月說的正確。
琉月看著素素體內瘀結的經脈和血塊,有些已經漸漸發黑。即使她沒有見過類似的病狀,也能猜得出來,“素姐,你是中毒了……”
南宮軒一驚之下,厲聲說道:“什麼?!素姐!香玉山那個家夥給你下毒?”
素素麵上已經悲哀至極,顯然自己也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的不妥,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
“那我的長生氣應該會除百毒,月兒,讓我來!”南宮軒當下就要立刻為素素輸入真氣。
琉月沒好氣地擋住他的手,說道:“你知道這件事,香玉山難道就不知道這件事嗎?說不定你的真氣會增加素姐體內的毒性循環。”果然是中毒了,香玉山那個家夥想拿素素來要挾雙龍。
南宮軒咬牙,沉聲說道:“素姐,我先把你和孩子帶出這個地獄,相信小軒,定會找到治療你的方法。”
琉月捏了一個輕微的治愈術,雖然不能完全的治愈素素,但是至少表麵上素素經過琉月的一個手勢指點,麵上立刻恢複紅潤,也不再咳嗽了。
“嗯,我剛剛給素姐緊急治療了一下,不過大概也隻能有一天的效用。軒二哥,先去把小陵仲帶來,我們把素姐救出去。”琉月用竊聽術,聽到了香玉山府內有人腳步的聲音,低聲快速的說道。
南宮軒還沒有從琉月輕易的就可以止住素素咳嗽的奇跡中回過神,茫然的問道:“小陵仲?那是誰啊?”
“是我的孩子,就在隔壁。由侍女照看著,小軒你把他帶過來吧。”素素覺得身體一下子好轉了過來,笑著說道。
南宮軒應了一聲,立刻穿了出去。
素素雙目奇光迸射,輕身問道:“姑娘,你是誰?怎麼知道小陵仲的名字?”
琉月對上素素疑問的眼神,暗罵自己又不小心,笑著補救道:“素姐,我是他們新認的義妹納蘭琉月。至於我怎麼知道小陵仲的名字?嗬嗬,這是我自從知道素姐有了孩子之後,自己為他取的小名,怎麼樣?”
素素點點頭,麵上又恢複溫柔的神色道:“我那兩個弟弟,如今都可以做別人的哥哥了……”
正感歎間,南宮軒抱著孩子衝出來說道:“快走,香玉山已經知道我們進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