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一來就撞見她們娘倆準備吃飯。而且,還老遠就聞到了她們家炒菜的香味。於是,他就在門外就開始說話了。
陳漫雲一聽是他的聲音,忙放下手裏的餐具。從屋裏走了出來,滿臉堆笑的叫道:“是理正叔啊!您還沒吃飯吧?娘!我們把桌子移到外麵來吃。
這個人她可得好好招待著,這可是嶽家莊的父母官啊!她們這孤兒寡母的,將來要在這裏生存,少不得要人家幫忙的地方呢!
可是,小木屋裏又小又暗。而且,家裏沒男人。這古代可是很忌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所以,陳漫雲讓謝氏將桌子搬到屋外來吃。免得那有心人拿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來壞了自己娘親的名聲。
“哦!嗬嗬……叔確實還沒有吃!不過,家裏你嬸子已經做好了!你們吃吧!
我就是來和你們商量一下,這天氣幹旱,又要種麥子了。溝渠得清理清理,我給大家都說了,村裏大部分男人都不再家。
可這清理溝渠是整個嶽家莊的大事,每家每戶都要出力。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
你們娘倆,情況特殊,看你們是願意出些銀錢請人?還是謝氏你……自己去?
那清理溝渠的活兒,可是重活……”
嶽秋平這略帶關心的話,讓陳漫雲一聽,就做出了決定。
“叔!沒吃就坐下來一起吃吧!這事兒,我們坐下來一起再商量商量。”
聽到她這樣說,嶽秋平想要推脫,都找不到借口。隻好為難的笑著說道:“那……好吧!”
他們在說話間,謝氏已經將小木桌端了出來。放在門口笑嘻嘻的說道:“理正哥,快坐,快坐!”
“噯,噯……”
嶽秋平溫和的應道。
於是,嶽秋平就坐在陳漫雲給他拿來的小木墩上,和謝氏母女一起吃著那色澤鮮亮的菜肴,時不時的還誇上兩句。
最後,還是進入正題了說道:“謝家妹子,你看那清理溝渠的事兒……?”
謝氏剛好夾了一筷子韭菜放在碗裏,聽到他這樣問,就說道:“我去吧!我們家裏沒銀子!”
陳漫雲聽了,忙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娘!你去看看鍋裏飯夠不?不夠就把餅熱熱,我吃!”
謝氏聽了,想到女兒肯定隻做了母女倆的飯食,這突然加了嶽秋平這麼個大男人,飯菜是不夠吃。於是,趕忙起身回了屋。
陳漫雲見她一走進屋裏,就輕聲對嶽秋平說道:“叔!我看啊,你還是給我娘做做工作吧!
她那身體可是吃不消的,以前身體沒養好,這去幹重活可能會……
您也知道,如今我們娘倆相依為命的,這要是她再出了什麼事情?我這樣一個孩子要怎麼活啊?”
嶽秋平聽到陳漫雲這樣說,心裏一下就有些難受了。是啊!幾個月前,陳大柱死在了修運河的工地上,屍骨都沒有運回來,上麵隻說是為運河捐軀了。
昨天,陳李氏又做出了那傷風敗俗的事情被趕出了村。這要是謝氏再出點什麼事情,這小漫雲就是一個孤女了,孤苦無依的往後的日子她又該怎麼過?
現如今,這謝氏是不能出一點事情的。既然,這孩子都這麼說了,自己這個做理正的就更不能讓那不幸的事情發生。
於是,對陳漫雲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時,謝氏也已經從屋裏出來了,她笑著說道:“理正哥,來我再給你添些飯!”
嶽秋平也不推辭,就將手裏的碗交給她。謝氏拿著碗又進屋去盛飯了。
陳漫雲看著謝氏走了,才又悄悄的對嶽秋平說:“叔!就這樣說好了,等會兒我娘要是要去的話,就說:她體弱,我求了您!銀子!等過幾天,我手裏有了就給您。”
“好,好!好孩子!叔理解你的苦心!”
嶽秋平溫和的壓低聲音說道。他看著她那真摯的小臉,眼睛好像起了一層霧。心裏想著:這麼小的孩子就這樣操心,唉!命苦的娃啊!
等謝氏再出來時,嶽秋平接過她遞過來的飯碗,夾了些菜狼吞虎咽的把飯吃完,就匆匆告辭了。
謝氏看著他走得這麼急,就叫道:“哎――理正哥,清理溝渠,我什麼時候去?去哪裏找你們啊?”
這時,嶽秋平已經越過了竹林,走在大路上了,隻聽見他說道:“漫雲已經跟我說了,你身體弱,你們家出錢!你就不用去了!銀錢等你們手裏有了再給吧!我先殿著!”
謝氏聽了,心裏有些感激,也有些訝然,看著女兒問道:“雲兒!咱家沒錢,你怎麼……?”
“娘,咱家現在是沒什麼錢,可是,錢我可以賺,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辦?
對於我來說,您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隻要能不讓您去操勞的,我就不會讓你去受累。
娘啊!雲兒現在就您一個人可以依靠,您不會為了幾個銀錢,讓雲兒變得無依無靠吧?”
謝氏看著說著說著,就難過得捂著眼睛哭泣的女兒。心裏一陣酸楚,但她卻強忍著就要流出來的淚水。深深的歎了口氣紅著眼睛道:“好!娘不去!雲兒不哭啊!
娘保證!從現在起,一定要保養好自己的身體!娘要陪著雲兒!不哭了,來!我們吃飯!”
謝氏說著,又給陳漫雲夾了一塊紅燒肉。
陳漫雲聽到謝氏這樣說,才抽噎著擦了擦眼角,繼續吃起飯來。
飯後,陳漫雲趁謝氏不注意,將那剩下的飯菜,都拿到空間裏麵喂了那頭金錢豹。
下午陳漫雲讓謝氏在家繼續做衣服。她一個人,去了租陳李氏的地裏說是去看看地。
她到了那比她們住的地方,高出四五米的地裏一看。
天呐!這地裏這麼幹,怎麼能種得活作物啊?
隻見地裏收了豆子,長出來的野草一把火都能燒完。
放眼一看,這高點的地方,連一顆綠草都沒有。樹就更不用提了。
她站在地裏,望望天上那熱辣辣刺眼的太陽。歎息道:唉!這樣的天氣,要是自己能在這地裏種出菜來,那就是奇跡了。
可是,自己要是不在這裏種上那麼一些,又怎麼去賣空間裏的菜呢?唉!真是個具體的問題啊!
想來想去,陳漫雲還是覺得自己必須,要在外麵種些菜來掩人耳目,才能將空間裏種出來的菜拿去換成銀錢。
但是,由於自己隻是個孩子,謝氏又體弱,種菜的地方就要選在靠近水源的地方,那樣方便灌溉。
最主要還是,免得村裏人起疑心。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自己有個這麼好的空間。不出三天,自己保證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她想起陳李氏還有幾畝水田,就在她們現在小木屋的前麵,離河岸隻有十幾米遠。
不如把菜就種到那裏去,也方便時不時的灌溉。
她這樣打定主意,就來到了那靠河邊的田裏。在這裏,都能聽到河裏嘩嘩的流水聲。
離家也近,平時洗臉洗腳,洗菜的汙水都可以拿來澆菜。
心動不如行動,陳漫雲說幹就幹。回家去拿起她新買回來的小鋤頭,就到田裏來鬆土。
她打算明天早上,就把那些韭菜分些出來種到田裏。今天得先把地鋤了翻鬆。
這是一塊足足六畝的田,她想先劃出三分出來,暫時種上些常見的菜。比如說:蘿卜、白菜、和現在自己空間裏的韭菜,要是能找到些大蒜就更好了。
不過,這裏好像還沒有看見大蒜,所以,她也隻能就近選材,有什麼就種什麼吧!
今年秋天這麼熱,冬天肯定不冷。這就是她這個兵的弱點了。
前世,除了對先進武器在行,對於自然界的很多常規現象她都不懂。她也不管她所知道的這些菜,是不是秋冬季節種植的?
隻管心裏想到什麼,就買些種子回來,先種在地裏再說。這地裏實在種不出來,她還有一個萬能的空間。
大不了,先將作物放在空間裏種活了,在移到外麵來栽,總能種出來的。
就這樣,她一個人,用那瘦弱的小手臂,在田裏拚命的揮舞著鋤頭,當鋤頭挖在田裏的泥土上時,發出“嘭嘭”的聲音。
這時,在遠處清理溝渠的那些村裏的婦人看見了。頓時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快看!那穿粉色衣服的是誰家的孩子啊?這麼大的太陽就下田幹活了?”
“哎喲!這時候去翻土,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兒!那田裏幹得喲,都裂出了大腳趾頭大一條一條的大口子。鋤頭挖下去,把兒都容易被彈斷了。”
“是啊!今年這天是太幹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雨?唉!那孩子那麼小的個,看著有點像大柱家的閨女,漫雲啊!”
“對對對!好像是!這孩子,唉!命苦啊!這才十來歲,就沒了爹爹!謝氏身體又被陳李氏給坑壞了,這娘倆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是啊!還好這些年沒有打仗,要不然,這孩子就難熬囉!”
“唉!看看我們這一群婦孺,整個村子裏就剩下三四個成年男人,清理溝渠這種活兒,都要我們這些女人來做,都是可憐人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