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可是受過非常人能接受的魔鬼訓練,和近十年的特種兵生涯啊!
每次執行的,都是高難度的軍事任務。在強大的敵人麵前,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柔弱”,“害怕”這些詞語。
可是,現在到了這古代,怎麼也像個柔弱的小女孩一樣,並且還學會了哭泣。
但是,此時此刻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心裏就是難過想哭。
李欣然趴在謝氏的懷裏,傷心的哭泣著。引得安慰她的謝氏,眼淚也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可是,在女兒麵前她是母親。她要讓女兒感到有她在,就有安全感。
於是,她把流在臉頰上的眼淚擦幹後。對懷裏這時哭得正傷心的女兒說道:“孩子咱們不哭了!你不是說想去趕集嗎?
走!我們趕緊梳洗梳洗,趕集去!
趴在謝氏溫暖的懷裏哭泣的李欣然,聽到謝氏這樣說。想起自己懷裏的紅寶石,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她忙收住了哭泣,抽吸著擦幹眼淚臉上,和眼角的淚水點點頭。轉身進屋想去找件幹淨點的衣服,把身上舊血跡還沒洗,剛才又添了新血跡的破衣服換下來。
謝氏見女兒往屋裏走,也急忙跟了進去。她看著如今這個,除了剛才哭泣時有點像自己女兒的,有些陌生的陳漫雲。
心裏一陣難過,心想:閨女才十一歲,就變得這麼潑辣,都是因為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沒用啊!
要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能什麼事情都幫她扛起來的話,她這樣小小年紀,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謝氏想起她自己這麼大年紀時,家裏雖然不富裕。可是,家裏就她這一個寶貝女兒,又是家裏最小的孩子。父母疼兄長愛的,一直都是在蜜罐子裏長大的。
隻是,自從嫁給陳大柱後。因為,婆婆苛刻家裏又窮,這幾年就連自己的娘家都很少回去了。
再加上三個哥哥都各自有一家人了,有兩個嫂嫂還是極品人物。
自己這個窮困的小姑子回去了,隻會讓自己的哥哥和爹娘平添些氣受。所以,她也就在心裏自動的把回娘家這事給忽略了。
唉!這樣一想,才覺得有些老人為什麼會,重男輕女,嫌貧愛富?這都是給逼出來的,沒辦法啊!都是因為家裏窮啊!
李欣然走進屋裏,把謝氏昨天帶過來的,唯一一個布包袱打開來找衣服。
可是,她在裏麵翻來翻去,也隻看到一件已經破了好幾個洞的,藍色粗布大襖和一件紅色碎花的小襖,以及兩條打滿補丁一長一短的褲子。
心裏一下子就著急起來,這衣服上全是血,怎麼能穿到人多的地方去呢?弄不好,在大街上被人誤會當街打死也說不定呢!
李欣然這一下,就被急得雙眼含淚的看著站在麵前的謝氏。
謝氏見女兒突然這樣看著自己,忙問道:“雲兒!你這是怎麼了?在找什麼?”
“娘!我……還有沒……有換洗的衣服啊?”
李欣然雖然心裏急,可是她又怕自己問出的話讓謝氏難過。這個善良的母親,已經受了很多苦了。她不願意因為自己,再讓她難過。
可是,這身上的衣服實在是不能穿到大街上去。所以,她還是小心的問出了口。
謝氏聽了,果然眼淚紅紅的說道:“沒有了!”她想到女兒如今已經十一歲了,掰著指頭算總共也隻做了四次衣服。
一次是還沒出生時,她用自己的嫁妝給做了兩身,繈褓裏穿的衣服。
第二次是滿周歲時,陳漫雲的外婆給做了,春夏秋冬四套衣服。
後來就是五歲那年,她又偷偷拿自己的嫁妝給女兒做了兩身。
這最後一次,就是陳漫雲八歲時,陳大柱從做工的工錢裏,挪了幾百文出來,偷偷給她們娘兒倆做了兩身衣服。
平時,婆婆陳李氏把家裏的經濟全捏在手裏,陳大柱掙回來的工錢全被她要去了。謝氏嫁給陳大柱後,身上連一個銅板也沒有。
陳李氏自己,倒是隨時都是穿得跟小媳婦兒似的。從來也沒說過要給她們母女做衣服。
陳大柱死後,陳李氏就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了。
謝氏想到這些,眼淚婆娑的。可是,就卻再也不想把脆弱的一麵讓女兒看到了。
她抬起頭來,硬生生的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給逼了回去。然後輕聲說道:“沒有了!穿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