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郡主殿下!殿下大恩,在下沒齒難忘!”
安枕顏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安彤飛自然是高興不已的。安府這個鬼地方,安彤飛從未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如此冷漠的地方,安彤飛隻會感到不寒而栗,又怎會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安枕顏沒有出現之前,安彤飛離開安府的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安枕顏的出現給了安彤飛希望。安枕顏聰慧淩厲,手段毒辣,將安府眾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令安彤飛無比的解恨。但安彤飛依舊不敢想離開安府的事情,因為他以為安枕顏是在報複整個安府,包括他這個和安枕顏毫無過節的五哥哥。
當安枕顏救了安彤德和安彤業兄弟的時候,安彤飛看到了安枕顏的善心。不管她是因為什麼救了安彤德和安彤業兄弟的,至少她念及了手足之情,沒有看著自己的手足送死。也就是在這一刻,安彤飛燃起了離開安府的希望,也許安枕顏真的可以幫自己離開安府,讓自己與妻子過上安生日子。
其實,安彤飛來求安枕顏也是沒有把握的,畢竟安枕顏在安府行事一向乖張,就算身世相似也不代表安枕顏就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請求,所以安彤飛也算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的。可出乎安彤飛意料是,安枕顏幾乎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這真的是令安彤飛意外不已,也讓自己的未來有了希望。若安枕顏當真幫自己離開,他將來是一定要報答安枕顏的,就算安枕顏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沒關係,隻要能離開安府。
安枕顏完全沒有想到安彤飛會對自己行如此大禮,當下便嚇了一跳。安彤飛的模樣不像是作假,看來他是真的巴不得離開安府。起身將安彤飛扶起,安枕顏說道:“五哥哥,你我兄妹,不必行此大禮。本郡雖說貴為郡主,其中也經曆了不少的爾虞我詐,但本郡並非與其他安家人一般冷漠無情。五哥哥既然不將本郡當做外人,那本郡又有什麼道理不幫五哥哥呢?所以不必如此客氣。”
安枕顏的話說得相當誠懇,安彤飛幾乎熱淚盈眶。他從出生到現在,在安府幾乎沒有感覺到半分親情,倒是安枕顏令他感覺到了一絲家人的溫暖。不管怎麼樣,安枕顏對他的恩情是無法磨滅的,安彤飛無論如何都會銘記在心。他日安枕顏若有難,他這個做哥哥的必然第一個站出來幫她。
安枕顏倒是不指望這位五少爺能幫上自己什麼,她隻不過是給安彤飛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五哥哥不必這樣,本郡還是快來說說本郡要如何幫你吧。”安枕顏並不怎麼希望安彤飛如此客氣,她也許久不曾感受過家人的關懷,所以安枕顏希望自己和安彤飛的相處能好似一家人一般,畢竟安彤飛與自己是同病相憐的人。
客氣得也差不多了,兩個人開始說正事,畢竟這事得好好商量一下,否則安枕顏也難以說服眾人放安彤飛離開。安彤飛說道:“我娘再世時,在韃韃城有一間鋪子。我娘嫁給爹爹後,這間鋪子便成了安家的產業。現在那家鋪子無人料理,再過不久怕是要荒廢了。還請殿下以這鋪子為名,將在下放出安府。自然的,在下不會違背了殿下的旨意,會帶著內子去往韃韃鎮料理鋪子。在下曾多次相求二夫人,可她都不肯,生怕在下會奪了安家的產業。”
看來這個安彤飛也不算笨,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連這謀劃離開安府都想好了細節與緣由。看來自己要幫安彤飛也還是很容易的,畢竟安彤飛連緣由都想好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祝安彤飛一臂之力,用自己安家的掌權,好逼迫安家人應允安彤飛離去。安彤飛熟悉安家的所有產業,所以想到的緣由也會合情合理,不似安枕顏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為了能夠將事情說得更有說服力,安枕顏還特意翻看了安家賬目,韃韃鎮上還確實有一處商鋪,而且那鋪子位於韃韃鎮主街之上,位置十分優越。但從去年開始,這家鋪子便開始交不上盈利的銀兩,管事和夥計也都紛紛離開。安彤飛說得沒錯,若是再這樣無人問津下去,這間鋪子便真的要荒廢掉了。這樣好的一間鋪子,若是就此荒廢了實在是可惜,倒不如讓安彤飛過去試試,也許會成為韃韃鎮的一道新的勢力,也算是給安彤飛一次吃苦賺錢的機會。
既然已經想好了緣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想如何說服安家人。不過,安枕顏覺得這已不在安彤飛的考慮範圍之內,她自然是有她的辦法的。左右與安家人的隔閡以後很大了,她真的不介意再將這樣的隔閡放大了。於是,安枕顏對安彤飛說道:“五哥哥,你先回去,明日一早本郡會集合安家眾人在大堂議事,你也一同過去,到時候本郡自有說服安家眾人的辦法。”
安彤飛聽到安枕顏這樣說,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都說血濃於水,同為手足,可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姐妹還不如剛剛歸家的妹妹來得重情義,更不要說那些本就沒有想幹的各房姨娘了。安彤飛再次向安枕顏行跪拜大禮,說道:“殿下大恩,安彤飛永誌不忘。”說罷,便向安枕顏磕頭謝恩。
安枕顏嚇了一跳,立馬將安彤飛服了起來:“五哥哥,你這是做什麼?雖然說本郡貴為郡主,但說到底你還是我的親哥哥。妹妹給哥哥辦件事,哪裏有哥哥給妹妹磕頭謝恩的道理?本郡知道五哥哥心中的苦楚,本郡兒時也都有所經曆,雖然如今不記得,可依舊感同身受。本郡不希望五哥哥再重本郡蹈覆轍,所以希望五哥哥能夠好好保重自己。此事既已決定,本郡便一定會相幫到底。他日本郡到了韃韃鎮,五哥哥可要好好招待本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