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能證明秦妃娘娘與慕大將軍的清白。”
安枕顏突然出現,這著實嚇了寧妃與溫凝兒一跳。安枕顏怎麼會突然出現?這個安枕顏總是這樣陰魂不散,她又想做什麼?
寧妃與溫凝兒恨得牙根癢癢,這個安枕顏總是破壞她們的好事,當真是可惡至極。溫凝兒不想被安枕顏破壞了計劃,搶在蘇景桓說話之前大聲喝道:“大膽!安枕顏,你一個奴婢能知道什麼?還不快快退下?!”
寧妃不動聲色,她打算靜觀其變。
“閉嘴!”蘇景桓被溫凝兒吵得頭疼,於是忍不住大聲喝道。
溫凝兒被嚇了一跳,隻能不甘心的閉了嘴,退到一旁,可心裏又忍不住擔心安枕顏會胡說八道。
蘇景桓看了看安枕顏,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如實道來。”
安枕顏福身一禮,從容不迫的答道:“奴婢今晨奉命去往各宮送進貢的蘇繡,在房雲居時無意當中撞見溫婕妤與貼身侍婢婷鳶竊竊私語。起初奴婢並無在意,但奴婢離開房雲居時又看到婷鳶與一小太監說話,無意當中聽見婷鳶提及清荷宮與慕大將軍……”
接下來的話安枕顏並沒有說出來,但蘇景桓已經想到了。溫凝兒差人到清荷宮,故意將秦妃引到禦花園與進宮來巡視的慕錦晨見麵,然後再將自己引到禦花園,故意撞見這一幕,這樣秦欣弱與慕錦晨便百口莫辯。當著寧妃的麵,蘇景桓就算相信二人清白,也不得不處置了二人,否則就無法堵住後宮眾人之口,這當真是個好計策。
寧妃恰好在場,剛剛又沒少添油加醋,蘇景桓覺得寧妃隻怕也逃不了幹係。
蘇景桓回頭看了看溫凝兒,隻見溫凝兒已白了臉色。蘇景桓心中冷笑,轉過頭問安枕顏道:“你的意思,朕在這裏撞見秦妃與慕大將軍在此私會,是有人故意陷害了?”
原來蘇景桓也不是那麼笨,安枕顏忍不住誇了蘇景桓一句,然後說道:“奴婢不敢。奴婢送過綢緞後,想著浣衣局還有公務要處理,於是途經此處,看到皇上在質問秦妃娘娘與慕大將軍,於是想起早上的一幕,覺得事有蹊蹺,這才站出來說出此事。”
寧妃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這溫凝兒怎會如此不小心?現在隨時都有東窗事發之險,這個安枕顏當真是多事,當初自己隻想著好好折磨她,怎麼就沒想過要殺了安枕顏呢?若是安枕顏死了,她也就不會屢次壞了自己的好事了。
不過,現下寧妃無心去想如何處理安枕顏,她需要想個辦法脫身才是。於是寧妃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轉臉對溫凝兒道:“溫婕妤,你好狠毒的心!你竟然意圖陷害秦妃妹妹,虧本宮如此相信你的言辭,剛剛差點和皇上一般信了你的話!”
寧妃之言一出,當下安枕顏、蘇景桓、秦欣弱與慕錦晨皆是一愣,就連溫凝兒都有些懵了。寧妃這話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這不擺明了將罪責都推到了溫凝兒身上嗎?
溫凝兒慌了,立馬跪地:“皇上!臣妾沒有!明明是……”
溫凝兒想說明明是寧妃指使她做的,可寧妃根本不給溫凝兒說話的機會,大聲喝道:“明明是你陷害了秦妃妹妹與慕大將軍!溫妹妹,你父親已位至尚書,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又何必要除掉秦妃妹妹與慕大將軍?難道是為了讓溫尚書得到兵權,自己能夠得寵嗎?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難道你父女二人打算對皇上意圖不軌嗎?”
安枕顏聽著寧妃的話險些笑出了聲,這明明是寧妃打的好主意,居然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了溫凝兒,陷溫凝兒於不易,寧妃好歹毒的心。不過,安枕顏知道,這一次是除不掉寧妃了,她已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還將奪權的罪名扣在溫凝兒父女頭上,僅憑自己的一麵之詞隻怕不能說服蘇景桓了。
“皇上,臣妾沒有!”溫凝兒已經完全慌了,抓著蘇景桓的褲腳不放。“安枕顏沒有證據證明臣妾陷害秦妃娘娘!臣妾父親也沒有想要奪權,請皇上不要輕信小人之詞!”
蘇景桓感覺自己額頭被吵得頭疼,這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但即便這樣,蘇景桓還是不得不轉頭去問安枕顏:“你說你能證明秦妃與慕將軍清白,僅憑你剛剛幾句話,你要如何證明?”
安枕顏很冷靜,說道:“秦妃娘娘想必也是見過傳話的小太監的,皇上不如將溫婕妤宮裏的太監都找來,讓秦妃娘娘指認,再找來婷鳶言行逼問,隻要找到這二人問出實話,便能證明秦妃娘娘清白。”
安枕顏這番話算是將溫凝兒徹底打入穀底,那小太監就在自己宮裏,若蘇景桓嚴查,自己必然露餡。寧妃趁機道:“溫妹妹,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溫凝兒慘白了一張臉,滿眼憤恨的盯著寧妃,她很想大聲痛罵寧妃心思歹毒,但她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蘇景桓扶起秦欣弱與慕錦晨,歉意道:“秦妃,慕將軍,朕險些錯怪了你們,是朕不好,你們不要怪朕。”
“微臣不敢。”
“臣妾不敢。”
慕錦晨與秦欣弱清白洗清,忍不住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蘇景桓轉身,冷下一張臉,揮手找了來近身太監,說道:“傳朕的旨意,溫凝兒心術不正,妄圖為其父奪權,陷害妃嬪與公卿大臣。念其侍奉有功,朕不忍殺之!今日起廢溫氏入冷宮!其父廢其官職,全家貶為庶民,趕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如此,呆滯的溫凝兒被拖走。安枕顏看著這一幕,心中並沒有同情溫凝兒的感覺,畢竟溫凝兒是咎由自取,她有此報應也是理所應當,這也算是她溫凝兒對自己前生利用的報應了……
雖然溫凝兒被貶,但安枕顏卻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溫凝兒智謀不足,她背後的寧妃才是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