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德也看著沈運海,隻問:“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哎呀,這都是誤會。”沈運海立刻解釋:“當時她們要回來,我擔心她們懷揣這些東西被賊人盯上,就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了。你瞧這不是送來了一些,先讓顧柔置辦嫁妝,餘下的我再讓人送過來就是了。”
顧柔倒也不客氣,把一萬兩銀子就拿了過去。
沈運海還有些舍不得。
顧柔用了一下力氣就搶了過來,然後遞給孫媽。
孫媽立刻收下,“那剩下的可要在小姐出嫁前送過來,我把這些東西都寫進嫁妝的禮單裏,若是沒有攝政王問起來,我就問沈大老爺要。”
“啊?”沈運海愣了一下,這是怎麼說的?
給一萬兩還不行,還要那麼多?
段氏已經在捏自己的大腿了。
“是不是太多了?”大沈氏開口:“攝政王也不缺錢。”
“王爺不缺錢咱們管不著,可那是老夫人留給小姐的,小姐沒出嫁這些東西你們給收著還說得過去,可是小姐要嫁了,你們還把持著這些東西不給,天理難容。”孫媽也不講那些情麵了。
反正這是顧家。
她什麼也不怕。
隻要顧柔能風光的嫁出去,她的臉麵是無所謂的。
再說,那確實是老夫人留給顧柔的。
大沈氏蹙眉。
孫媽一個人在這裏說這說那的,顧柔和顧修德竟然一句都沒有製止。
看樣子,人家是串通好了的。
沈運海也是腰纏萬貫的主兒,這點銀子也談不上心不心疼。
本來此次京城之行,他就是為了和顧家重修舊好的。
今年秋闈,他的兩個兒子還指望著顧家和攝政王府的提拔。
“這不是問題。”沈運生就笑著說:“妹夫,咱們也好久不見了,不如晚上好好地喝一杯?”
顧修德也不想和沈家在這個時候撕破臉,以免影響了顧柔的婚事,也是笑嗬嗬的:“好好,那咱們就喝一杯。”
顧柔就讓廚房安排,又把曾經大房住過的跨院收拾出來,讓他們住進去。
沈運海和顧修德去花廳喝酒了。
段氏和大沈氏吃完了就在顧府亂轉,兩個人還說起了顧柔。
“我說大妹,你不覺得顧柔怪怪的?”段氏皺著眉頭:“她以前那膽子,小的跟個老鼠似的,從來就不敢大聲說話,你瞧瞧她剛才那說話的口氣,真不像一個人。”
大沈氏也道:“是啊,她說她不記得了,也是奇怪,可數落起咱們來,也不像是失憶的。”
“你咋看這親事?”段氏問。
“我覺得咱們不該聽那個賀氏的話,顧柔是咱們的侄女,她若是嫁得好,咱們也跟著沾光。”大沈氏就道:“破壞了顧柔的親事,其實對咱們沒好處。其實咱們不來,顧柔也不會對沈家怎麼樣,最多就是不走動了。再說了你兩個兒子和我兒子都指望著王爺提拔,若說他們是顧柔的表哥,王爺那邊也不好推辭,沒了顧柔這條路,咱們也不好應對。”
段氏就點頭:“你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剛才就沒攔著老爺。賀氏那個賤婦是不想讓顧柔好,咱們又不蠢,怎麼能上當呢。”
“就是。”大沈氏就點頭。
其實還是有這樣一個親戚好。
真的假的,說出去別人也忌憚三分。
賀氏就是嫉妒。
夜裏。
孫媽就把銀票都交給顧柔。
顧柔看著厚厚的一疊銀票,就道:“一萬兩,說給就給,絲毫不猶豫,沈家確實有錢。”
“這確實不算啥。”孫媽嘲笑起來:“不過段氏的臉色不好看。”
顧柔微微思忖:“她臉色不好看,可是我那個大舅舅卻非同一般。他似乎是早有準備。”
“哦?”
“這一萬兩是他早就預備好的,也就是說本打算就是給我的,可是孫媽你又提了那五萬兩,他也沒有太猶豫也答應了,我估摸著他是早就想好了。”顧柔撚起第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今兒就算孫媽你要的再多,他也會給的。”
“小姐的意思是,大老爺是有求於人?”孫媽蹙眉。
顧柔輕輕頷首,“是。”
至於求什麼,顧柔還不清楚。
但是等他把銀子和東西湊足了送來的時候必然會說的。
——
此時此刻,姬家某閨房也是亮著燭火。
“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麼就不見了?”姬若昭著急的說:“光天化日兩個大活人就平白消失了?”
姬夫人也不解:“按照日子他們早就該到了,可惜連護送他們的人都沒了蹤跡。”
“是不是顧柔已經發現了,所以就……就殺人滅口了?”姬若昭就道。
“不可能。”姬夫人篤定,“買凶殺人,她沒那個能耐。”
姬若昭有些痛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已經有希望的。
姬夫人也歎,這件事又回到了起點。
“娘,你不是說村子裏也有人知道這件事,把他們都叫來。”姬若昭激動道:“以姬家的勢力,他們不敢不來。”
“此事已經不能張揚了。”姬夫人道:“那兩個人失蹤,村子裏的人更不會幫我們了,說不定事情鬧到了,反而對我們不利。”
姬若昭陷入到茫然中,“那怎麼辦?”
姬夫人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驀的,姬若昭想起了什麼:“娘,你不是說那個客棧的後院有座墳墓嗎,那就是證據,我要帶著王爺去看。”
“王爺怎麼會跟著你去?”姬夫人就道。
“會有辦法的。”姬若昭冷靜下來,“如果王爺不去,我可以想辦法把那個墳弄過來。”
姬夫人幽幽的看著姬若昭,這個孩子到底是在說什麼?!
過了兩日。
姬若昭在宮裏等鳳卿陌。
見他下了朝,往書房走,她就追了過去。
“王爺!”姬若昭叫住他,“我有事相告。”
鳳卿陌回頭,冷漠的看著她:“若是關於顧柔的,我不想聽。”
“王爺,你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被她欺騙嗎?”姬若昭痛心:“王爺,這個女人不貞,她在津衛的時候就有喜歡的人,這個人雖然死了,可是她還立了牌位,這牌位上的字可是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