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幾個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來。
幾千兩銀子?
元家的人怎麼好意思開口?
而且胃口還不小。
“都是自家親戚,顧柔不會看著不管吧?”元韓氏望著顧柔。
顧柔靜靜的看了一眼元韓氏,開口:“可我沒銀子。”
“怎麼會沒有?”元韓氏十分的直接:“那溫泉山莊是擺設?”
“我也不屑的和你解釋,沒有就是沒有。”顧柔懶懶的,笑眯眯的:“你總不能為難我一個孩子吧?”
老夫人就輕咳了幾聲,嗬斥:“夠了,這事休得再提。”
元韓氏一臉的訕然,就給元成華打了一個眼色。
元成華咳了一聲,讓她稍安勿躁。
這件事要等人都走了,隻剩下老夫人的時候才好開口。
兩家人有寒暄了幾句,就都散了。
元繼新找到了老夫人,就道:“妹子,之前的事情是哥對不起你,知道你在大獄裏受了委屈,哥哥給你賠不是了。”
老夫人一臉的冷漠:“哥哥給我賠不是,我怎麼擔待得起,用得著我的時候就來給我賠不是了,用不著的時候,是不是生怕顧家連累了你們?”
“這話不能這樣說,我是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再說如果顧家真的有難了,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那時候我聽說老四還有官職,就知道你們還有飛黃騰達的一天,你瞧瞧現在,你們住著的宅子可是禦賜的,非同一般了。”元繼新笑著說。
老夫人冷哼,“你是看著有利可圖才來的,我把話也告訴你,你想要銀子我是沒有,我也不會幫你找顧柔要,我指使不動她,也懶得和你們同流合汙。”
見老夫人的態度如此的決絕,元繼新就苦著一張臉,道:“妹子,這事你真的不能不管,咱們才是一家人。再說了,等我們搬來京城,對於你也是一件好事,有人給你撐腰了,你在四房麵前更有威嚴,想要什麼他們都不敢不給。”
“你以為顧柔是什麼性子的人?若是我的威嚴管用,我也不會拒絕你了。”老夫人冷冷的說:“她是油鹽不進,也不在乎在別人怎麼看她,老大他們也打過她的主意,可是結果你也都看見了。”
“那是她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女子名聲不好是會影響姻緣的,等家裏的姊妹陸陸續續嫁了,她就知道厲害了。”元繼新十分篤定的說。
老夫人就道:“她能不能嫁出去,什麼時候嫁出去,我都管不著,你和我說什麼我都不會幫忙的。”
元繼新沒想到老夫人如此的清理不通,他拍著大腿:“都是親兄弟姐妹,你怎麼就這麼不近人情?!一筆寫不出兩個元字來,親兄弟姊妹打斷了骨肉連著筋,你就忍心看著我們流落京城?”
“事情沒這麼嚴重,你們在老家不是沒房子。”老夫人清冷冷的:“至於你們想搬來京城,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們管不著。”
元繼新很生氣,生氣老夫人不顧兄弟姊妹的情分。
可是也不敢把她逼急了,斷了這門親戚。
沒有辦法,他也隻能忍著,“那我去找老四說說。”
老夫人也沒攔著,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自己的了。
顧修德正在書房裏,他換了衣服,坐在椅子上。
元繼新進來,顧修德立刻起身,拱手作揖,“嶽父大人。”
“快快免禮,使不得。”元繼新扶住顧修德,“現如今你也算是揚眉吐氣了,整個顧家都指望著你了。你年輕有為,現在又是四品,往後還有升遷的機會,為父我很看好你啊。”
顧修德不尷不尬的一笑:“嶽父大人請坐。”
元繼新就坐下來,麵對老夫人的時候元繼新還是一副懇求的態度,但是麵對顧修德,就算他是個四品官員,可也拿腔拿調的擺出一副嶽父的派頭來。
“自大小女跟了你,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如今也是苦盡甘來了。”元繼新笑眯眯的說:“她還年輕,你也身強體壯的,將來說不定還能再添個一兒半女的。”
顧修德點點頭:“嶽父大人說得極是,好在我現在也是有兒子了,不急了。”
“那也隻是庶子,哪裏比得上嫡子?”元繼新就道:“你將來做了大官,若是沒有嫡子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都是兒子,若是沒有嫡子,庶子也是嫡子。”顧修德淡漠的說:“儉兒是我的長子,不管是嫡還是庶,都是我第一個兒子,我也有意讓他寄養在夫人名下,這樣他就是嫡子。”
“這可使不得。”元繼新就攔著:“小女不是不能生,過了你家老爺……”
“嶽夫大人。”顧修德打斷了他,“這是顧家的家事,我此前也跟夫人說過,她當時是答應了的,而且這件事家裏也沒有人反對。”
元繼新皺起眉頭,從前顧修德是不敢反駁自己半句的。
剛才在紹澄居裏,他就感覺很不對勁了。
顧家的人都變了。
以前大房他們在顧家是極為受到尊敬的,地位也是超然。
而四房,除了元氏,幾乎都是被壓迫的。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四房出人頭地,在顧家變得有身份地位不說,大房那些人也是被壓製得死死的,似乎一點元氣都沒有。
特別是顧柔,站在那裏,不卑不亢,卻又堅硬如冰,給人的感覺十分的穩重和冷淡,令人捉摸不透。
那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卻叫人有些害怕。
“明日是家父的忌日,我會重開祠堂,把儉兒的名字寫上去。”顧修德清冷冷的說:“嶽父大人,若是有事要忙,也不必參加。”
元繼新愣了愣,這是不願意讓他來。
他嗬嗬的一笑:“果然啊,你是翅膀硬了,也不想想當初沈氏死了,是誰看你可憐把自己的嫡親女兒給了你。”
顧修德一臉的深沉,咬牙切齒道:“這件事我真的是應該好好感謝嶽父大人,我也是那一天才知道元家對我的厚愛。”
元繼新蹙眉:“你什麼意思?”
顧修德臉色發青:“那就要嶽父大人去問問自己的好女兒,洞房那天的落紅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