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指望著我能成為王妃,將來好幫襯她

屏風後的男人,深邃的目光帶著疼惜,“青墨的事情,我們會還給他一個公道的。”

“王爺,你們說的公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顧柔忍不住問,“一天兩天,還是三年五載?”

男人不語。

顧柔徐徐道:“青墨對王爺來說,隻是一個手下無足輕重,可王爺不知道,我視他為自己的最重要的人,眼看著凶手就在眼前,我怎麼能坐視不理?王爺你們講謀劃講算計,什麼都一步步的來,我沒有那麼多家國天下的情懷,我隻要替青墨報仇。”

“他也是一代王侯,你對付不了。”男人低啞的嗓音是溫柔的,“我想你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超過一年。”

顧柔卻笑了,笑的有些空茫,“王爺不用說了,男人對付男人,有男人的招數,女人對付男人,也有女人的辦法。”她站起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倘若我讓他家宅不寧,有事情牽扯著他的精力,他在官場了必然會露出馬腳,到時候我就死死的咬住,一直把他的血耗盡為止。”

她一點也不擔心攝政王說自己的陰狠。

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要什麼好名聲。

男人看著顧柔清瘦的倩影,喉結輕輕滾動。

“王爺,讓人靠岸吧,我出來多時,要回去了。”顧柔淡淡的說。

男人把燕式叫進來,讓他護送顧柔下船。

顧柔告辭,然後就離開了船艙。

船艙內隻剩下他,他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她知道了真相,會不會宰了他?

——

馬車上,顧柔把衣服換回來。

想起和攝政王在船艙裏說的話,她竟然覺得好笑。

“小姐,怎麼了?”周盈把換下來的衣服卷起來,裹進包袱裏。

“剛才在船上,我頂撞了攝政王,本以為他會動怒,想不到他還反過來安慰我。”顧柔輕歎:“定是青墨從前忠心護主,攝政王感念他,才沒有發落我。”

想不到在他去世之後,自己還能受到他的庇護。

這麼想著,顧柔的心間便是一陣密密麻麻的疼。

她欠了青墨那麼多情,這輩子還不上了,不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遇到。

周盈卻有些不解,王爺沒動怒,那是不是說王爺對自家小姐挺寬容的。

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竟然對一個小女人又是哄又是安慰的,難道不是喜歡嗎?

總之周盈也鬧不明白了。

回到府中,孫媽立刻告訴顧柔:“剛才定遠王府的人送消息來,說顧雅有了身孕,二夫人高興壞了,當即就去定遠王府了。”

顧柔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來,果然是盼什麼來什麼。

“孫媽,你幫我準備一大份厚禮送過去,人參燕窩綾羅綢緞統統的往那邊送。”顧柔眯起眼睛。

孫媽心疼:“小姐,你這是何必?”

“孫媽,這你就不懂了,咱們顧家表現對顧雅這一胎越是期待,定遠王府的人就越慌張。”顧柔神情清冷:“倘若這一胎是個兒子,就是庶長子,在這個尊卑有別嫡庶之分的地方,對定遠王府就是一種諷刺。這樣一來,定遠王府不得不盡快讓鳳訾衍迎娶新王妃,若不然就是讓顧雅和肚子裏的孩子一起煙消雲散。可顧家有我爹在,定遠王府也不敢這麼做,所以隻能選擇第一種辦法了。”

“小姐這麼做,是為什麼?”孫媽還是不明白。

“將來的庶長子和嫡次子必然是有一番口舌的,弄不好兄弟鬩牆,為了爵位互相傷害都有可能。”顧柔冷眯著眸子:“這是長遠的,更近的,就是女人間吃醋爭寵,必然是和男人有關的,被好幾個女人煩,我看他抗不扛得住!”

有些時候別小瞧了內宅,真的出事了,直接影響前院。

孫媽按照她的吩咐,準備了不少的東西,派人送了過去。

顧雅見著顧柔送來了這麼些東西,心裏發毛。

郭氏還沒離開,也是一臉的驚訝。

不過顧柔送來了補品和綢緞,卻沒有什麼首飾金銀。

“娘,你說顧柔這是安的什麼心?”顧雅不放心的說。

“那誰知道啊。”郭氏也猜不透,她摸著那根上好的人參,就道:“既然給你了沒毒你就吃,生個大胖小子出來,你就有機會做正室了。”

如果自己的女兒真的成了王妃,郭氏真的願意一輩子吃齋念佛了。

“依我看,她也隻是繡花枕頭,指望著我能成為王妃,將來好幫襯她。”顧雅有些得意,在她看來,顧柔主動送東西來就是一種示弱。

“娘也盼著呢,將來你好替娘出頭,這次我真是被丁氏和她那個嫂子給算計了。”郭氏憤憤難平。

她往飯莊投資了二百多兩銀子,被丁氏抵了白條,還剩下一白七八十兩銀子,她想退出來。

結果丁氏和賀氏說沒錢,不然就讓他們二房繼續白吃白喝,把錢吃完為止。

郭氏惱恨,咬著牙就說不退,她非要留在裏麵給丁氏她們上眼藥。

顧雅就道:“娘,你放心,這件事將來女兒一定替你支持公道。”

郭氏露出了笑臉,“好,娘等著。”

母女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體己話,郭氏才離開了王府。

老王妃和尤側妃也關起門來說著悄悄話。

“想不到這個狐狸精真是有本事,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有了身孕。”老王妃恨恨地:“王爺最講究嫡庶尊卑,若是讓她生下兒子來,指不定要有多少麻煩事。”

“不然我讓人給她灌一碗紅花湯算了。”尤側妃陰毒的說。

“她有個做言官的叔伯,萬一出了人命,咱們就算是王府也帶擔不起。”老王妃隻道:“我看衍兒的婚事的不能再耽擱了,要盡快辦。”

“王妃可是有了相中的人家了?”尤側妃就問。

老王妃冷冷的一笑,“尋常人家哪裏配得上我的兒,安國公的嫡女今年十七了,出落的水靈漂亮,我之前也見過十分溫婉可人,就她了。”

“可這顧雅怎麼辦?”尤側妃擔心:“她懷著身孕,安國公不見得樂意。”

“想讓她滑胎卻又能保命還不容易?”老王妃陰沉沉的一笑,這種事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