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和顧嫻回到了府中,正巧趕上了晚膳。
吃過晚膳,顧柔才去看顧倩,顧嫻也在。
顧柔淡淡一笑,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想來的,還是丁氏非要讓她來。
“怎麼樣了?”顧柔看著顧倩的臉,這一天已經消了腫,臉上的傷口依舊觸目驚心。
顧倩搖著頭,“還是很疼。”
“疼是自然的。”顧柔蹙眉,“你多注意就是了,別碰它,免得留下傷疤。”
“吳大夫說了,或多或少都會留下。”顧倩訕訕的。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怕這傷疤跟自己一輩子。
“我這還有幾顆上好的南珠,拿去碾成粉天天敷在臉上,興許能好一些。”顧柔把南珠拿出來。
珠子的成色極好,顆顆圓潤飽滿。
“這一定很貴。”顧倩有些坐不住了。
顧柔也真是舍得。
“珠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臉比珠子值錢。”顧柔把那幾顆南珠塞給她。
顧嫻看著都心疼,這麼好的珠子碾成粉敷在臉上,這臉可真是矜貴。
可她也看出來,顧柔是真的心疼顧倩。
其實,她們姊妹也才認識沒多久。
但住在一個院子裏,她也瞧得出來,顧倩是站在顧柔那邊的。
所有顧柔什麼都舍得給。
“這幾顆珠子長姐是哪裏來的?”顧倩捧著沉甸甸的南珠不解的問。
“皇上賞賜的。”顧柔輕輕一笑,“大概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
“皇上賞賜的?”顧嫻更是震驚。
顧柔微笑,“是啊。”
顧嫻訕訕的不再說話,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顧柔的羨慕嫉妒變得更加強烈了。
她的命也太好了。
她們閑聊了幾句就散了。
顧嫻趕快把這件事告訴給了丁氏。
正巧,顧麟也在定時的屋子裏。
他聽到這件事,眉頭皺了一下,“我記得大概一年前,皇上確實賞賜了一個姓顧的女子,也是津衛城的人,莫非就是顧柔嗎?”
丁氏點點頭,“姓顧又在津衛城,可不就是她。想不到她還有這麼好的由頭,卻從來不拿出來炫耀,真是忍得住,有深沉。”
顧麟看了一眼顧嫻,“這一趟出門,你可有什麼收獲?”
顧嫻頓了頓:“倒也沒什麼,就是廖小姐平易近人,不像是一個刁鑽的,還見過了廖公子。”
顧麟頷首,“跟著顧柔你也是長見識的。”
顧嫻沒有再說話,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顧柔什麼都比她強,那自己該怎麼辦?
——
到了第二天。
顧柔一大清早就出門了。
新鋪子立起來,她要去。
顧記柔膚皂換到了新鋪子,老鋪子改成了八寶齋醬菜。
這個消息整個津衛城的人都知道。
八寶齋醬菜一營業,就賣出去不少。
因為選擇性多,今天又搞了半價活動,大家都很積極。
到了晚膳一盤點,收入果然客觀,這一天竟然就有五十兩了。
“竟然這麼多。”孫媽也跟著驚訝。
顧柔卻道:“這也沒什麼,接下裏幾天這銷售額一定往下降,別的不說,等穩定之後,一個月能收入四五百兩就算是不錯的。”
“咱們是花了功夫的,一定能成。”孫媽笑著說。
“讓人去顧府送消息吧,就說今晚我回宅子去住,在那邊我沒辦法好好休息。”顧柔伸伸懶腰,累的不行,“栓子要顧著香鋪,這邊我也不能天天盯著,要趕快請個掌櫃的才是。”
孫媽點頭,“是啊,現在顧家的人都在津衛城,小姐不適合拋頭露麵。”
正說著,鋪子裏的小夥計就進來了,“東家,廖府的大公子派人送了東西來。”
顧柔皺了一下眉頭,“帶我去瞧瞧。”
他們來到外麵,就看到一個小廝手裏捧著一隻木盒。
她道:“是廖公子派你來的?”
小廝頷首:“是,是我家少爺派我送來賀禮的。”
說著,他把木盒放下,打開蓋子,裏麵是一尊玉蟾蜍。
她記得上次香鋪開張,宋采容送給自己的也是這樣的東西。
現在還在香鋪裏擺著。
“替我謝謝你家少爺。”顧柔抿抿唇,這禮收下了,她卻總覺得怪怪的,哪裏有些不踏實。
“顧小姐不必客氣。”小廝微微一笑。
這時,周盈走來,手裏捧著一隻壇子。
“把這些給你家小姐公子帶過去,算是我的一些心思,請你轉告他們,過幾日我必親自登門致謝。”顧柔幽幽的說,不管如何,她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小廝微微一笑,雙手接過壇子:“是,小的一定轉告,我先告辭了。”
“周盈,去送一下。”顧柔吩咐。
周盈送小廝出門。
顧柔卻回頭看著孫媽,“把這東西擺到後屋去吧,別擺在前麵。”
“這是為何?”孫媽詫異。
顧柔道:“感覺怪怪的,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和廖家走動的太親密。”
這樣不好。
孫媽立刻就明白了顧柔的意思,抱著木盒就下去了。
顧柔看了一口氣,青墨怎麼還不回來啊。
再不回來,她就要被人搶走了。
——
又過了兩天,顧柔忙完了兩個鋪子的事情才去顧府。
八寶齋找了新的掌櫃的,三十來歲,倒也穩妥。
顧柔觀察了兩天,見他辦事利索,就不再去鋪子了。
等以後有空了去轉一轉就行。
進了宅子,金蕊就迎上來:“家裏來了貴客,大家都在正廳裏。”
“是誰?”顧柔詫異的問。
“是廖公子,是少爺請他來的。”金蕊回答。
顧柔皺了一下眉頭,“我就不去了,你也不要說我回來了。”
“是。”金蕊頷首。
顧柔繞過了撫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顧倩也沒去,她看著顧柔,露出一絲驚訝,“長姐怎麼來這裏了,廖公子不是來了嗎?”
“他是男賓自然有爹爹他們陪著,我去做什麼?”顧柔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顧倩噗嗤一聲就笑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此話怎講?”顧柔詫異。
“長姐真是糊塗,家裏長姐嫻姐兒她們哪個不是快到了適嫁的年紀,當然積極了。”顧倩笑盈盈的說。
顧柔嗔怒,“連長姐的玩笑你也敢開,沒準這天大的好事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