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顧湘瞪著顧柔。
她真的敢,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顧柔冷嗤:“我怎麼不敢,你以為這個家裏有人歡迎你們?惹是生非的東西!”
“你敢罵我。”顧湘睜大了眼睛,指著顧柔的鼻子。
顧柔幽幽的冷笑,“罵你,都是客氣的。你們差點害的我爹得罪了八王和廣州總督,丟官職掉腦袋,我們才不會要你們這種害人精!”
一聽說差點得罪了八王和廣州總督,餘姨娘和蔣姨娘都有些詫異和不安。
這些人官職比顧修德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不管是得罪哪一個,後果都很嚴重,更何況是兩個。
顧湘皺著眉頭:“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顧柔冷笑:“不信你去問問,昨天來參加姬若昭就是廣州總督的女兒,八王是她的親表兄!”
顧湘去看楊玲,這些她都不知道。
楊玲也沒有提起,隻說是被顧柔欺負了。
“那個姬小姐可厲害了,差點當場就讓她爹寫折子遞給皇上,要看我爹的腦袋。”顧倩站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著。
立刻讓人更信了幾分,也更害怕了。
“我不過是反駁了幾句而已。”楊玲氣道:“她真是小肚雞腸。”
“人家那是不和你一般見識,不然當然揍你都是客氣的。”顧柔冷冷道:“你沒連累你爹,卻連累了我爹,現在你們走吧。”
顧柔給周盈金蕊遞了一個眼色,金蕊就帶著府中兩個老媽子把她們的行李卷了卷,抱了出去。
“顧柔!”顧湘怒氣衝衝的吼著,眼睛都紅了。
今日顧柔敢這麼做,那她們母女倆的臉麵還能往哪裏擱?
別說顧柔了,就是在餘姨娘和蔣姨娘的麵前,都抬不起來了。
顧柔冷冷的看著她們,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同情。
對於這種人,沒必要心軟。
“愣著什麼,轟出去。”顧柔下著命令,神情和語氣都帶著霸氣,把旁邊的蔣姨娘都嚇住了。
餘姨娘倒是也知道顧柔的性子。
見她這麼動怒還是第一次。
金蕊也不再猶豫,帶著兩個婆子就把她們的東西扔出去,直接把人轟出了顧府。
“大小姐不怕鬧得人盡皆知嗎?”餘姨娘很擔心的問。
顧柔冷冷的一笑,走到顧府大門口,對著顧湘和楊玲道:“你們仗著老夫人,在我顧府橫行霸道,我們一家人被你們欺負的連日子都沒發過了。現在你們又得罪了姬家,害得我們都被連累。為了劃清界限,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我們的親戚,以後不許蹬我們的門,更不許打著我們的幌子招搖撞騙。”
路過的人都停下來看熱鬧。
顧柔暗中冷冷的一笑,繼續道:“各位父老鄉親都在,幫我們做個見證,她們不再是我們顧家的親戚,因為她們差點害的我爹丟了官職,這種人我們不敢收留,也希望大家夥都看清楚了,認清楚她們,若是她們敢以我們的名義出去騙人,來告訴我的我給一兩銀子,如果聽見她們罵我們,並且還有作證的,我也給一兩銀子。”
這麼一說,大家都心動了。
那可是一大筆錢。
顧湘氣的鼻子都歪了,平日裏吃飯沒錢,到這個時候反倒是有錢了。
顧倩睨著她們,“你們好自為之,這些天你們的所作所為,我已經寫信給老夫人,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在這裏做了什麼。”
“你說什麼?!”顧湘雙眉倒豎。
顧柔淡淡的一笑,“怕是連京城都要和你們劃清界限了。”
不管是八王還是廣州總督,足夠京城那些人惶惶不安了。
顧柔轉身,命令將大門關上。
顧湘看著緊閉的大門,呆呆的不說話。
“娘,怎麼辦?”楊玲沒想到顧柔雷厲風行的就把她們趕出來了。
連老夫人的麵子都不顧了。
還不止如此,更是把把她們的事情寫了書信送過去,還在京城裏宣揚。
顧湘咬咬牙:“我就不相信了,顧柔能有這種本事!走,咱們去京城!”
就算是走,也要走過去。
不遠處,廖顏和姬若昭都坐在一輛馬車裏,看到顧柔的所作所為,都不禁一笑。
“她真是潑辣。”姬若昭道。
“潑辣還不失穩重,你瞧瞧剛才那番話,沒人敢指責她的不對。”廖顏笑了笑:“你說她年紀和咱們也差不多,本事倒是不小。”
姬若昭想了想,“難道你不覺得,她和我們不一樣嗎?”
“哪裏不一樣?”廖顏沒懂。
其實姬若昭也說不上來,隻是給人的感覺。
顧柔不像一個普通的女子。
“人家現在搬出來你來了,你想怎麼辦?”廖顏笑眯眯的問。
“反正我看那個楊玲不順眼,給她點苦頭嚐嚐吧。”姬若昭神情淡淡,“她爹就是一個通判,想升還是想貶,我爹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
趕走了家裏的兩個大瘟神,顧柔決定晚上好好地吃一頓。
連顧修德都回來了。
當然,顧柔趕走了顧湘和楊玲的事情,他是裝聾作啞,不知道也不問。
顧柔偷偷地笑著,這樣最好,將來的事情顧修德大可以在老夫人麵前,一問三不知,老夫人也沒轍。
吃過了晚飯,顧柔回了自己的宅子。
她一並帶走了,青墨送來的插屏,他給畫的畫像。
這些,她不太願意放在這裏。
更或者說,她還沒有完全把這裏當做一個家看待。
也許,在她內心更深的地方,隻把有青墨在的地方看作是家。
還有孫媽和紅袖。
那才是她的至親。
顧柔剛進來,孫媽就遞過來一封信。
看到了封麵,顧柔就笑了。
是青墨送來的。
信封上隻寫了顧柔親啟四個字,她卻已經倍感親切了。
展開信,一朵被壓扁的白梅就掉落了出來。
信上寫道:“前段日子回來看到最後一株白梅就壓在了書下,我這邊一切安好,勿念。”
顧柔放下信,把已經成了幹花的白梅拿起來,放在掌心欣賞著。
“就寫了這麼一句話,多寫一點不可以嗎?”她自言自語著,“哪怕隨便說說天氣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