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想了想,暫時還是不用了。
她委托了秀巧嫂子請了幾個婆子來把家裏收拾一下,沒用的東西全部扔掉。
最後清點,也沒剩下什麼。
她苦笑,老夫人還是很精明的。
說什麼家具都留下,可是那些家具都不是太好,再加上年久失修,根本就用不住。
前院,顧柔留了東廂房給青墨,東廂房通風采光都很好,又連著正堂和大門,進出也方便。
正堂是用來待客的,正堂的東屋是用來吃飯的飯廳,西屋顧柔準備弄一個多寶閣,一張桌案和一把圓背椅,當做一個公共書房。
至於西廂房,就先空著。
二進院子的二樓留給孫媽和紅袖,她自己住一樓。
又添置了三張帶門圍的架子床,還有衣櫃桌案圓背椅這些。
顧柔是一切從簡,其他的東西等搬過來的時候,再慢慢添置。
這些顧柔就忙了兩天,第三天她就讓馬恒去把孫媽和紅袖接過來。
孫媽來了,帶了一些棉被衣裳的,其他的東西都是去買新的。
顧柔沒時間陪著她,找了秀巧嫂子陪她們。
她則是去看魚塘了。
魚苗和荷苗菱角苗都下了池塘,現在還看不出什麼。
不過顧柔就是想去多看看,這樣才安心。
顧柔來的勤快,這些人自然也不敢偷懶。
廖傑帶著人在荷塘修棧橋,在湖中間要起一個小亭子,這是顧柔要求的。
等到了夏日,滿塘的荷花,她覺得那個時候來看風景的人一定很多。
所以這些基礎設施一定要做好。
顧柔站在魚塘看著水麵,她道:“這魚苗也養了幾天,可有翻肚皮的?”
翻肚皮就是死了的。
胡忠搖頭,“暫時還沒有,這魚苗都還不錯。”
顧柔輕輕頷首,“多注意著點,漁網什麼的都預備了嗎?”
“預備了。”胡忠回答。
顧柔放了心,她往遠處看了看,一個大池塘一分為二,裏麵養的種的不是魚和荷花菱角,是錢。
一想到秋天豐收的時候,顧柔的嘴角就往上翹了翹。
“東家!”馬恒從大老遠的地方跑來。
顧柔看著他,“怎麼了?”
“葛老板把那個製作琉璃的師傅送過來了,我爹讓我來叫你回去。”馬恒氣喘籲籲的說。
顧柔一笑,“來的真快,走著。”
他們坐了牛車,回到了城裏。
顧柔一進鋪子就看到一位老者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
“陶老師傅。”顧柔叫道。
陶友亮趕忙起身,“東家。”
“老師傅不必客氣,快請坐。”顧柔請他坐下,“老師傅一路來辛苦了,我在如意莊訂了席麵,等下就送來。”
“不敢當不敢當。”陶友亮極為客氣,“我不過個下人,受不起。”
“老師傅太謙虛了,在我眼中靠手藝吃飯的人都很了不起。”顧柔淡笑,“老師傅,我請你來除了要做琉璃窗,也是想請你做一些琉璃器具。”
“哦?”陶友亮有些詫異。
“我想做一些琉璃瓶,圖樣我畫給你,你照著做就行。”顧柔繼續說:“老師傅,你看看都需要什麼,擬個單子給我我派人去置辦。”
陶友亮道:“需要的東西倒也不難,不過製作過程麻煩,最好是在有水和砂石的地方。”
顧柔頷首,“這地方我立刻派人去找,還有嗎?”
“沒什麼了,等找到了你再給我幾個工人,我帶著他們把熔爐鑄起來就行了。”陶友亮回答。
“行。”顧柔叫來了馬恒,讓他派人去找找。
這時,如意莊的席麵送來了,顧柔請陶友亮先吃飯,又給他安排了住處,讓他暫時先住在香鋪裏。
等琉璃坊造好了,再讓他搬過去。
一切就辦妥了,顧柔才回家。
這時候,天色已晚。
在城裏有了住處,顧柔自然不必再往村裏去。
一進家門,就看著正廳燃著黃黃暖暖的燭光,紅袖正在院子玩兒,看到顧柔回來,就跑過來拉她的手。
而孫媽早就預備好了飯菜,等她。
青墨在正廳的西屋看書,聽到聲音也放下書,出來。
看到一家人都在,顧柔的心裏暖暖的,也潤潤的。
晚飯吃過,顧柔就跟青墨說了一下這幾天的事情。
雖然一切順利,可是她總覺得可他說上一說,心裏才覺得穩妥。
青墨聽的認真,偶爾也會給一些意見。
關於琉璃坊,青墨就對他說:“陶友亮是葛老板送來的,我看他待得時間不會太久,你找幾個人多學些手藝,以免他走了琉璃坊就停了。”
顧柔頷首,“我越是這麼想的,隻不過這門手藝我想陶老師傅不見得會輕易傳授,我們還要投其所好比較好。”
也不知道這個陶老師傅都有什麼喜好。
她要派個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順便觀察一下。
這麼一想,請下人就勢在必行了。
“我看明天還是要去找李牙儈。”顧柔蹙著眉,“這麼大的屋子需要下人打掃,我是不放心孫媽和紅袖的,陶友亮那邊也需要一個。這種服侍在身邊的人,還是握著他們的賣身契用的才放心。”
青墨點頭,“嗯,要不要我陪著你去?”
顧柔一笑,“讓我練練,挑人看人這方麵我是不如你,不過應該也沒問題。”
“嗯,等人來了,我在幫你相看一下。”青墨十分周到的想。
顧柔點點頭,想起一事,“對了,李牙儈去縣衙換紅契的時候,我才知道田大人被調任了。”
“嗯,調到一個很遠的地方,新任縣令朝廷還沒有委任令下來,暫時由十三代管。”青墨解釋。
“十三?”顧柔蹙眉。
“十三……爺。”青墨淡淡的說。
顧柔看著他,他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別扭。
青墨心想,管十三叫爺,真是諷刺。
顧柔也沒起疑心,隻是說:“那個十三王爺看著就不像好人,上次在宋府我見過,態度十分不好。”
青墨眯起眼睛,“你若是不喜歡,就離他遠點,他這個人陰險的很。”
顧柔重重的點頭,對沒錯就是陰險!
軍營裏,鳳十三打了一個哈欠,他投了揉鼻子,誰在說我壞話?
小喜給他倒了一杯茶,“這些公文本來都是九爺的,今晚真是辛苦王爺了。”
“要說陰險,沒人比得過老九。”鳳十三恨揪揪的說:“他一定是為了報複我私自調查顧柔的事情,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