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看著手裏的果脯,忽然對那座山充滿了好奇。
她笑眯眯的看著村長,“我能去那座山看看嗎?”
村長十分的震驚,也有些不安的看著她,“有山賊的,你不怕嗎?”
顧柔嘿嘿一笑:“大白天的,周圍又都是官兵,我想他們不敢。再說,我隻是去看看,不幹別的。”
村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你跟我來吧。”
顧柔很高興,跟著村長繞到村子的後麵,看到後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驚訝起來。
想不到安家村的山這麼多,而且很多山上種了果樹,而且什麼都有。
“這山上的果樹是誰的?”顧柔問。
村長回答:“沒有人種,就是人們去山上采果子吃了的果核扔在地上,就長出來了。”
顧柔用力的點點頭,“你這山買嗎?”
村長一愣。
顧柔意識到自己有些急切了,她笑道:“等山匪平定了,咱們再說。”
村長訕訕的問:“你真的要買?”
“你賣我就買,到時候我在你們村子裏開作坊,帶著你們一起發家致富。”顧柔自然不會一個人發財了,有錢一起掙,是她的宗旨。
這下村長可高興壞了,“那行,我等著你!你不知道他們都嫌棄我們村窮,不願來幫我們,我聽有才兄弟說過你,我真的是太激動了。”
顧柔有些不好意思,“好說好說,等山匪平定了,咱們好好的談,不過這件事保密。”
“行!”村長點頭答應,
顧柔高興的回去,沒想到這次還有意外收獲。
回去的路上,顧柔就開始盤算了。
她之前買了魚塘,現在又要買山,手裏的錢有些不富裕。
她要像個辦法才行。
回到鋪子,已經是傍晚。
顧柔讓大家早些休息,明天還要忙。
她回家,把事情和青墨說了。
青墨頷首:“你想買山?”
“對,我看了那些果樹雖然不像被人精心打理過長得筆直,可是那是野生的,是最有營養價值的。”顧柔認真的分析著,“我想把其中三座連在一起的山買下來,然後圈起來,找人看著,這樣還能給安家村的人提供一些工作。”
“可是那山上的果子你想怎麼賣?”青墨問。
“我看了,青杏可以做酒,還有野葡萄可以做葡萄酒。”顧柔烏溜溜的眼睛一轉,“不如,我做個酒廠好了,什麼酒都做,還能開一個蜜餞作坊。”
顧柔並不擔心這些,關鍵是錢。
青墨點點頭,顧柔一向是有規劃的。
他拿出一隻荷包,是上次顧柔繡給自己的,遞給她。
顧柔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她把荷包打開,裏麵是銀票。
一張就有二百兩,一共五張。
“你……你哪來的?”顧柔驚訝的問。
“朝廷官員冬天都有炭敬。”青墨解釋。
“這麼多?”顧柔不能淡定了:“你做什麼的,炭敬就這麼多?!”
“我攢了五年。”青墨委屈的說:“我一個人沒爹沒娘,連個夫人都沒有,這錢就攢下來了,如今可都給你了。”
顧柔幽幽的望著他。
“你若是不要我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青墨有些可憐的看著她。
顧柔抿抿唇,一雙烏眸閃了閃,“我怎麼會不要你!”
“那你就收下吧。”青墨淡淡的笑著。
顧柔捏著手裏攏共一千兩的銀票,不由得感歎:“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做公務員就是好啊。”
——
顧柔往安家村送了七八天的糧食。
這天,他們在去的路上,卻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一棵樹倒在路中間。
顧柔立刻感覺不妙,她按住栓子的肩膀,“栓子,等下如果出事,你就跑你跑回去去家裏找青墨,然後再去找田大人。”
栓子還不明白是怎麼了。
牛車已經停下。
一時之間,周圍寂靜無聲。
顧柔摸著腰間的篾刀,這是她這幾天都帶在身上的,就是為了防止遇到這種情況的。
殺人也好,自保也罷,都能用上。
這時,幾道嗚呼聲傳來,幾個穿得十分破爛的男人從四麵八方衝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顧柔數了數,有十個人。
以她現在這個體力,不知道能不能行。
“你們是山賊?”栓子怒斥道:“敢攔我家的牛車!”他拿起放在手邊的鞭子朝最近的一個人抽過去。
那些人一點都不怕,盯著那一筐筐的肉包子眼睛都直了。
顧柔想了想,她低聲道:“栓子稍安勿躁。”
她站起來,清清嗓子,“你們都是西北的災民嗎?”
其中一個人回答:“是!”
“喜柱你們知道嗎,他還有兩個女兒,大丫二丫?”顧柔道。
“認識,你也認識他?”那人很驚訝。
顧柔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不瞞諸位,這車上的肉包子就是他們夫婦倆幫我一起包的。”
那幾個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都是災民,都是出來逃荒的,結果卻大相徑庭。
“你們別激動,我不想對你們做什麼,你們過來我給你們包子吃。”顧柔掀開一個筐上的棉被,把裏麵的包子亮出來。
那些人湊過來,起先還有些猶豫。
“明明是你們埋伏我,怎麼比我還害怕?”顧柔笑了笑,讓栓子那水壺給他們。
他們一下子就笑了,伸著髒兮兮的手去拿肉包子,也不在乎幹不幹淨,就狼吞虎咽的吃著。
“我問你們,山賊就你們幾個人?”顧柔問。
“哪能,我們都是小嘍囉,真正的老大不在這裏。”那人回答。
顧柔喜歡這種健談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喜旺,和喜柱哥是本家來著,來逃饑荒結果路上就分開了。”喜旺回答。
“你家裏就你一人了?”顧柔問。
“還有個妹妹,在寨子裏。”喜旺道。
“你妹妹多大?”顧柔蹙著眉,那麼小的一個姑娘留在都是山匪的宅子裏真是讓人心中不安。
喜旺是個神經大條的,“她十四了,大當家的可喜歡她了。”
顧柔扶額,“大當家的喜歡她,你懂那是什麼意思嗎?”
喜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我知道,可我沒辦法,我不能讓她餓死,做壓寨夫人也沒什麼不好的。”